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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理智终究没让他做出那种违逆的恶行。
仅是两三秒的工夫,这身穿军装的高大少年便起身,像座倾颓的高塔一样以手抚胸,半跪在奥托身前。
至此,室内陷入极为漫长的静谧。
三位少年各怀心事地沉默,一时间周围只能听得到夏芙委屈巴巴的哭泣声,奥托的安慰词用尽,到最后都显得有些后继无力和敷衍。
夏芙的哭声渐渐小下去,羞愧地打起嗝,察觉到少女的情绪慢慢平静,奥托退后一点,捏起她的下巴试图让她抬头,夏芙垂着视线不好意思地躲避。
她觉得刚刚无论是被强吻还是不顾形象地哭都好丢人啊,她不想让奥托看,结果看到她唇边沾染上的血迹,奥托皱着眉,强硬地把她的手扯掉,观察了一眼。
“这么多血?”少年的指腹摩擦了一下糊在她唇边的血块,看清一道略有些深的咬伤,里面正积蓄着新的血液。
“呜、痛。”
夏芙被碰到伤口,顿时泪眼汪汪,奥托默不作声盯了她唇上的伤口一会儿,下一刻便打横抱起她,任少女的小腿像是只挣扎的野兔一样胡乱在半空中蹬了一下。
她躲避着看向其他方向的眼神,因为她觉得自己暂时没办法面对莱昂少爷,怕对上视线令彼此难堪。但是她又有难言之隐,尤其是这种被打横抱起的姿势……在奥托的怀里随着他的大步晕晕地颠簸来颠簸去——
感觉好像让小腹更痛了啊!
“奥托……放下啦,我可以自己走。”
虽然知道自己最近要来,提前垫上了准备,但夏芙还是惧怕某些女孩子在生理期都会有的担忧,这种姿势会很容易那个啦……!
“闭嘴小芙。”奥托平淡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仍然箍着她的腿弯大步行进,“先给你处理伤口,一会儿带你去休息,其他什么都不用担心,我会替你处理的。”
“处、处理是指?”
奥托没有回答她的疑问。
离开莱昂少爷,从刚刚的伤心和恐惧中慢慢缓过来的夏芙睁大眼睛,似乎从少年绷紧的下颌与漠然的眉眼中意识到了什么,她想讷讷开口,但是目的地的到达打断了她的话音。
她在亲王府邸的医务室前被放下,奥托陪伴她进去处理伤口,之后抹上药膏,嘴唇麻麻说不了话的夏芙又被奥托亲自护送到了客房,奥托沉默而又不容拒绝地把她包裹成了一个圆润的蚕宝宝,把她扔在了床上。
“奥……”奥托。夏芙睁着红红的狗狗眼看他,极力想要伸出手比划,想示意自己要去一趟卫生间。
“睡吧,”奥托红眸微垂,耐心把她努力伸出来的手放回被窝里,“在你睡着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
“我要去……”
“好了,不要说话。”奥托瞥开红眸,神情淡淡地告诉她,“不要让伤势加重,听话小芙。”
夏芙:……
看见奥托与往日迥异的表情,夏芙小动物的直觉让她适时闭嘴,内心几欲柔弱垂泪。
为什么总觉得奥托现在会做出很恐怖的事呢?而且连人说话都不听,一脸独断专横的样子。
可是她真的很需要去一趟卫生间啊!!小腹一直在痛,那层薄薄的护卫好像都快撑不住了。
但夏芙实在是没力气再和他违抗了,乖乖地闭紧嘴巴,心想大不了自己装睡,等他看见自己熟睡后走了自己再去卫生间嘛。
加上她现在真的很疲惫,身体又酸又痛,心情因刚刚的意外也有些低落,夏芙不愿多想,和奥托干巴巴对视了一会儿后便安详地躺倒在床上闭上双眼,本来她是想装睡,但眼睛一闭,意识便不由自主地随风飘远了。
夏芙脸颊通红,意识昏昏沉沉。
即将陷入黑甜的梦乡时,她似乎又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眉心畏惧地紧蹙起来,小腿反射性地跳动了一下,在被子里隐隐发颤。
她的呼吸有些快,脑袋茫然地晃动了一下,随即寻找慰藉般急切地贴上了一个温暖燥热的温度,在奥托将掌心放在她头侧时,夏芙用脸颊蹭了蹭他的掌心后,呼吸便微缓下来,身上那些应激反应也慢慢地消退了。
“小芙。”
“唔……?”
她迷迷糊糊地应声,温甜的气息吐在他的掌心,带来些微的痒意。
好脆弱。
奥托垂下红眸,慢慢移开手掌,发散思绪般梳理着她蓬松凌乱的长发,半晌,在听到松鼠呼吸彻底平缓的那一刻,少年顿了顿,站起身来。
……
“……接下来的事还用我吩咐么?”
“是,我会自己去军部领罚。”
“审判庭同样会对我今日的失职做出刑判。”
今日莱昂做出了与冒犯亲王差不多的行径,所要遭受的惩责最重,而赛厌明明在亲王旁侧侍候却未能及时阻碍莱昂的举动,同样要受到次等惩戒。
奥托回到会客厅,看着依然半跪在他面前的两位帝国贵族少爷,红眸漠然,片刻后,他兀然收紧手掌,心中的那丝阴狠的怒意默默被一丝糖果与皂液的味道抹去了。
“你们确实需要对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奥托平静地说,“别想因为我的关系会使你们被那些机构庇佑,终究都是皇室的狗罢了,以此机会,正好检验你们的忠心。”
这就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意思了,听见亲王的决断,两位少年愈发沉默无声地垂下高贵的头颅。
“不过我允许你们在受刑后接受最好的医疗救治,务必在一星期内回到我的身边,不要让小芙察觉到任何异常。”
“是。”
“谨遵您的意志,亲王阁下。”
“莱昂·阿尔伯特。”奥托常常弯起的红眸里失去任何笑意,稍稍侧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远处如同收敛起爪牙的野兽般对他半跪在地,表示敬意的少年,
“收起你的野性,下次再有这种事发生,当不了人就干脆去当茹毛饮血的野兽,这么喜欢喝血,我想那些宰屠场一定需要有位替他们解决劣质血液的垃圾桶。”
莱昂坚毅狂野的眉眼不动,沉声答应下来:“是,亲王殿下。”
“说实话,你们并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东西,”亲王淡淡道,今日之事让他产生了难以自制的怒火,如今保持着可以沟通的姿态同他们交流已经是奥托极为宽容的举止了,“将你们留在身边,无非是相处得还算可以,你们能力也过得去,除此之外还能逗小芙开心。”
关起来吧。
要是在外面也会受到伤害,失去令他满意的笑容的话,就将她关起来,自己将她保护得密不透风就可以了。
只要天天面对着自己,就算起初会流泪、悲伤和愤怒,到最后也会习惯,奥托会让小芙完完全全地接纳自己的。
然而——
掌心中,似乎又浸染上了松鼠的眼泪,是温热而又悲伤、令他心神胆颤的温度。
仅是今天这一次看到她惊慌至极的眼泪,奥托就已经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