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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好面子的人。”

乍一听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

但向悠知道他接下来要说什么。

他确实好面子,凡事都喜欢显一显自己。

其实关于成绩也是,高中时,表面上看起来他成天不学无术,和他在一起后向悠才知道,他私下很用功。

只是这事儿他很难去控制,用功是用功了,但成绩还是忽上忽下。

因此他装作对此完全不在意。

这也是另一种层面上的好面子。

“所以,我要是就这么灰溜溜地回去……”孟鸥说不下去了。

似乎光是嘴上说说,都让他难以忍受。

“爱你的人,是不会在意这

些的。”向悠很认真地安慰他。

但很快,她看见孟鸥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看向她。

“是吗。”孟鸥的声音轻轻的。

“所以,你父母肯定不会那么想你的。至于其他不重要的人,干嘛在乎他们的想法。”向悠急匆匆地补充道。

“嗯。”孟鸥点点头,“我妈一直希望我回来,因为我是独子嘛。我爸倒是让我就待在那里,回头买了房子,再把他们接过去。”

要说父母的意见,其实向悠家里也有分歧。

她也是独生女,母亲总觉得她留在省里都算太远,巴不得她回老家。

而父亲则是觉得,与其留在昌瑞这种高不成低不就的地方,还不如再往南走几步。

当然,他没指望她能买得起房子,而是让她在省内赶紧绑住一个,一块儿去南边闯。因为他听说那个地方的人,一般不愿意找她这种外码。

只是——

“那你自己的意见呢?”向悠问。

“嗐。”孟鸥感叹了一声,“都暂时稳定下来了。留着可能会后悔,真走了可能也会后悔。”

向悠“嗯”了一声。

既然他是这样想的,那他刚才说什么“干嘛非要待在那里”。

她觉得自己的安慰有点儿浪费。

“要不……”孟鸥可能也意识到不对,伸长胳膊,屈指轻敲了下她那侧的桌面,“就像你刚刚说的,换个话题呗。”

“换什么?”向悠已经忘了自己刚才想开哪个头了。

“随便聊聊啊,最近有什么好看的书吗?毕业后我好像只看工作方面的书了,你原来不是很爱读小说吗,有没有推荐的?”孟鸥语气轻松地开启了新话题。

不过显然,开启得很随意,一看就是绞尽脑汁现想的。

他这一说,向悠才意识到,她也差不多。

看的不是工作方面的,就是考公方面的,难不成给他推荐一沓粉笔。

“那个……”向悠干笑了两声,“要不你再换一个话题?”

孟鸥怔了一下,“扑哧”笑出了声。

“怎么我的文学小才女,也被万恶的工作摧残成这样啦?”

向悠的心蓦地漏跳了一拍。

我的。!

第12章

哪有人一千天还没改掉口癖的。

向悠有点儿不满。

不满于这种已经不符合他们关系的亲昵称呼。

也不满于她不自然的反应。

而且这个称呼一开始,其实是用来揶揄她的。

高二时分,班里很流行传阅各种玛丽苏小说。

多是韩国作家写的,剧情浮夸,但读起来莫名很解压。

那时候两人还没在一起,但孟鸥没事儿就喜欢往她那处凑。

要是安安静静待着就算了,不行,还喜欢动手动脚——

对她的课桌。

向悠买了支新笔,他也要摸过来看看。

笔尾挂了个玩偶,他非得当拨浪鼓似的摇摇。

明明是拔盖的,他个没见识的,当成按压的按了两下,结果生生把笔尾的装饰物按断了。

向悠气得追着他打。

那支笔她一个字都没舍得写呢!

后来,孟鸥给她赔了一整盒一模一样的笔。

但她还是不开心,她就是觉得自己当初在一整排一模一样的笔里,精挑细选出来的那一支最好看。

于是那一盒笔最终在家被放到风干,毕竟也确实只有造型好看,写起来频频断墨。

至于向悠桌上摆的什么试卷和作业,他当然也要拿来看看。

写得好了,说一句“向大学霸真厉害啊”。

写得不好了,说一句“你怎么不能给老师的红笔省点墨”。

反正不管好不好,就得阴阳怪气几句。

向悠心情好的时候,一般懒得和他计较,还会反过来回怼。

但也有心情不好的时候。

有次向悠几门功课“全面开花”,刚被老师训了一顿。

而孟鸥不知道这件事,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拿起一张满是红叉的试卷,笑着道:“嚯,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啊。”

向悠红着眼睛瞪了他一眼。

孟鸥的笑僵在脸上,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就看到向悠起身冲到了他的座位前。

在一众人的注视下,向悠抓起他桌上的试卷和作业,“哗啦啦”撕了个粉碎。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目光不断在两

人间逡巡着。

所有人都觉得向悠胆子很大。

因为本质上来看,孟鸥并不是一个好惹的人。

他和人打过架,也拍着桌子和人吼过。

看起来吊儿郎当很好说话,一旦触及底线,比谁都凶。

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他两次和别人发火,其实都是因为向悠。

总之他们一会儿害怕地看着孟鸥,避免自己被波及;

一会儿担忧地看着向悠,想着她怕是要倒霉了。

但最终他们看到,孟鸥低垂着眼,低三下四地给向悠道了个歉。

而向悠没理他,板着脸写作业。

最终,上课铃打断了孟鸥喋喋不休的道歉求饶。

其实逐渐冷静下来后,向悠也有点过意不去。

孟鸥嘴上贱,做事倒是不赖。

会笑她错得多,可也会很认真地给她讲题。

甚至有些题目她都不知道已经错过好几次,而孟鸥记得清清楚楚,连她前几次的错误答案都还记着。

但是她还是不想道歉。

孟鸥的嘴实在是太气人了!

后来,孟鸥花了一节语文课的时间,把所有试卷和作业都粘好了。

语文老师不爽他明目张胆做小动作,喊他起来背课文。

孟鸥一边背,一边手里还动作着。

于是静悄悄的班级里,大家听到的是这样的。

“哗啦——”,撕开一截胶带,背一段课文,“哗啦——”,又撕开一截胶带,又背一段课文。

课文只字不差地背完后,语文老师觉得暗示不行,得明示。

“孟鸥,你在干嘛呢!”

“报告老师,我在粘语文试卷。”从各科试卷里,孟鸥小心翼翼地拎起一串粘了一半的语文试卷。

“你的试卷怎么这样了?”老师惊得都忘了批评。

“被我妹妹不小心撕坏了。”当着一众知道真相的人,孟鸥脸不红心不跳地撒谎。

语文老师目瞪口呆,一时都忘了试卷是今早刚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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