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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要是嚷嚷得村民们都知道了,尤其是那个傻吊村长知道了,不得以为我们家和楼起笙私相授受暗度陈仓啊?

正所谓敌人的朋友就是敌人,傻吊村长一向无条件敌视楼起笙,这下子还不得连带着敌视我们一家子?

而我爹这个傻吊村长的坚定傻吊信仰者肯定受不了这个。

再者说,就算不管那个,让人知道我们家赖账也不好啊。

还是那句话,这年代的村里没什么娱乐项目,除了那啥那啥,平时也就聊聊八卦了。

这八卦不得让他们嚼上至少三个月的?

眼见我爹关键时刻迟迟不说话,秀才哥也装哑巴,我娘左看看右看看,欲言又止,最后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我。

看我干什么?我现在欠我楼哥十万块钱,我也很卑微啊。

别看我每天好像无所事事的样子,其实我有工作。

我的工作是自己找的,强行上岗,当楼起笙的人形抚慰犬,为消弭未来的世界危机尽小小一份力。

因为是在村里,每月工资按三千算,扣掉伙食费,大概还剩800。

……还不完,根本还不完。

屋内沉寂许久,楼起笙逐渐开始不耐烦:“到底选哪条路?哑巴啊?”

说完,他察觉不对劲,扭头看了下我,放轻声音礼貌地说:“不是说你。”

然后回头提高音量,态度瞬间嚣张:“说你们啊!”

我:“……”

这根本不是椅子……不对,重来。

这根本不是我楼哥!

眼看局面僵持,一方坚持要账,一方集体失声,我这个真哑巴不得不暂且脱离那小小的震撼来救场。

我拽拽楼起笙,示意他就到这儿吧,我们先走吧。

他点点头,拉我起身,朝外走去。

这回我爹再没骂他,甚至还暗暗地给我俩让了下路。

我娘倒是有点急,试图拦下我:“雁——”

秀才哥及时拉了她一把,用眼神示意她闭嘴。

她犹豫再三,看看铁青着脸不作声的我爹,再看看对她轻轻摇头的我,最终选择了沉默。

我就这么和楼起笙离开了。

他一路上都拉着我的手,撞见了好几个村民,人人都用惊恐震惊的眼神看我俩。

我都怕他们眼珠子瞪出眶掉地上了。

本来我想让楼起笙别拉着我手了,可转念一想,我在村里跟他肩并肩一起走路,依旧会有高回头率,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让他牵吧。

到了他家后,他还没有松手的打算,我心说差不多得了,不热啊?

我终于示意他松手,他照做。

然后我打着手势向他道歉和道谢。

他恢复了正常的酷哥样,淡淡道:“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

看来刚才那不正常的样子是他演出来的。

不愧是我楼哥,有一手。

今早上事情有点多,我在脑中稍稍捋了一下,从头问起:你怎么忽然去我家?

他沉默片刻,道:“清晨醒来,心中不安,恐你出事,便去看看。”

好兄弟。

我还要再问,他说:“肚饿,先吃饭。”

吃饭皇帝大。我没异议。

于是他去做汉堡包炸薯条了。

想当然是我以前教他的。

可惜我不知道可乐怎么做,不然高低也得传授与他。

一阵忙活过后,我俩坐在餐桌旁品尝今日早午饭,吃着吃着,我别有用心地扯开话题来打消他今早可能积累的戾气,夸他这手艺好这手艺妙,完全可以去镇上开店了。

不,可以去京城。

到时候必然门庭若市,日进斗金,这

不比啥都强?

画饼,我是专业的。

楼起笙静静听完,看着我问:“你也在?”

在今天之前我可能还要虚伪地说一句我得考虑考虑,毕竟家里有父母双亲不便远行……

可眼下这情况……

我火速开舔:你让我一起的话,我就在,但不知道你让不让呢?

他嘴角微微勾起,没说话,伸手越过桌面,用大拇指擦了下我的嘴角。

我定睛一看,他大拇指上沾着点儿汉堡包里的自制蛋黄酱,大概是我刚才吃到脸上的。

嗐,又丢人了。

我默默从袖筒中掏出手帕递给他。

他接过去,边擦着手,边垂眸道:“若没有你,我便又是孤身一人,凡事又有何意思。”

我:“……”

兄弟你不要突然这么厌世,我很不安啊!

但是!不算大场面,我能应付!

我赶紧熟练安抚: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离开你!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会留在你身边。所以你不要这么落寞,我会很担心你,也会很难过的!

安抚孤僻男我是很有一套的。

正所谓久病成良医。

上辈子我很孤僻的时候,总是自己安抚自己,就会懂点在哪里。

说起来,其实我起初接近楼起笙,说什么怕他黑化屠村,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个想法,但绝大部分是我的借口。

最主要是,他看起来真的很可怜,令我想起了前世的自己。

那时,因为一些人为因素,我也曾莫名其妙就被人群孤立、排斥,表面看起来并不在乎,心中却希望能有人接近我、温暖我。

然而从头到尾都没有。

我那时很无望,甚至差一点就发疯做出一些极其可怕的事情。

不希望楼起笙成为第二个我。!

第9章

人就是这样,安慰起别人来一套一套的,轮到自己时,就是医者难以自医了。

楼起笙肉眼可见的阳光灿烂起来,可我想起前世的事,加上今早上的事,心里渐渐地不是滋味儿了。

我没表现出来,不动声色地敷衍了一阵,直到午休时候到了,我睡到床上,闭上眼睛,终于可以放任自己松松嘴角不再保持人造微笑唇。

然后在脑内emo。

楼起笙也上床了,这我知道。

他虽然已经特意轻手轻脚,但我依旧能感受到轻微的响动。

但他突然伸手过来揽住我,我就不是很明白了……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

他离我很近。

他的眼珠子特别黑,浓黑一片。

一个冷知识,大多数人的眼珠子是偏棕色的,纯黑的反倒很少。

我刚接近他那会儿,他特别死鱼眼,现在有光了。真好。

……真好。

我眼前忽的模糊起来,愣了下,直到楼起笙靠过来把我抱到他怀里,又过了十来秒,我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我好像是哭了。

靠。丢人。

每天都在丢人。

莫名其妙就哭算怎么回事儿啊……莫名其妙。

太丢人了。

我忙吸了吸鼻子,轻轻地推了推楼起笙,示意他放开我,我们赶紧睡觉,睡醒当刚才都是做梦!避免尴尬!现在我好尴尬!

可他却不照做,反倒将我抱得更紧了。

不行的!楼哥!我们不能更基下去了!

再这样下去真的会出事的!我们已经够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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