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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也加入了他们的旅行计划之中。

沈景希那天正好送他爹妈去机场,在安检口一眼就看见了贺宁晨。

于是他连忙打电话给了贺琛,并且按照指示,鬼鬼祟祟地用手机把贺宁晨一行人拍了下来。

贺琛查清贺宁晨的航班后,当天就搭飞机离开了华市。

贺宁晨一行四人下飞机转车到达目的地时,这座江南古镇刚落了一场小雨。

雨后的江南宛如一幅水墨染成的画,水榭楼台,朱栏绮疏,碧波荡漾,一桥烟雨迷蒙。

宋成昀订的住处是一所苏州园林式的别墅,皂色的瓦当被雨濡湿,上面覆着浓酽的青苔,层层叠叠的白墙和滴水的飞檐,贺宁晨推开木窗,伸手接了几滴落下来的雨水。

掌心里的水冰冰凉凉,五指拢了拢,贺宁晨回过头对正在拆一次性床单的罗文扬道:“不用麻烦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可以。”

罗文扬抖开床单道:“没事,顺手。”

贺宁晨却走了过来,抬手按住他的手腕,声音不大却十分坚定道:“真的不用,我会铺床单。”

罗文扬顿了顿松开手,床单落到床上,“小晨。”

明显的拒绝与有意的疏远,他感受到了。

短暂的沉默后,贺宁晨低声道:“对不起。”

他转过身没敢看罗文扬,“你不用对我这么好,我已经给你添了很多麻烦,这样不好。”

贺宁晨知道他想要什么,但他没办法给予他任何回应,甚至连直接拒绝都说不出口。

罗文扬站在他背后,轻轻掰过他的肩膀,温声道:“我从来没觉得麻烦,你对于我来说不是麻烦,知道吗?”

“可是……”

“没什么可是,”罗文扬大拇指轻轻蹭了蹭他的脸颊,道,“既然出来玩就开开心心的,好好放松一下,不要去想多余的事,嗯?”

贺宁晨总觉得罗文扬太过温柔,言行举止都宛若江南烟雨般缱绻,不像是在波澜诡谲的金融行业翻云覆雨的人应有的性格。

这一点他与贺琛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如若说罗文扬是水晕墨染的山水画,那贺琛就是浓墨重彩的油画——对他的吸引是致命的。

贺琛矜贵优雅,强势不容抗拒,虽然年纪轻轻但狠辣决绝,为人低调温和但绝非善类,生意场上谁不知贺家大公子心思缜密高深莫测,经营公司深谋远虑步步为营。

基本无人愿意与之恶交,攀附讨好的人多得数不胜数。

所以当这个人来到这座小镇,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贺宁晨只觉得惊讶茫然与不可思议。

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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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古镇多了一丝朦胧与神秘感,四人走在一条长长的青石板路上,屋檐底下隔几米悬着一盏红灯笼,散发出红红黄黄的光影。

贺宁晨穿一件敞开的浅蓝长袖绵衬衫内搭白T,下身是米色阔腿裤,他们要去观看晚间的表演,贺宁晨偏头问罗文扬:“还要走多久?”

“一直往前走,左拐就到了。”

这段路没什么人,宋成昀和顾一昕走在前面,贺宁晨和罗文扬走后面。背后吹来的风阴凉凉的,贺宁晨没敢回头,不自觉地又往罗文扬那边靠了靠,两人都快肩挨着肩走。

罗文扬轻轻笑了一下,侧脸映在灯火中半明半眛,贺宁晨被他笑得心头有些发毛,不解道:“你笑什么?”

罗文扬凑近了低头道:“你挨这么近做什么?怕鬼?”

“怎么可能?!”贺宁晨下意识地反驳出声,这才发现两人挨得很近,脚尖往旁边偏了偏,却没拉开多少距离,他坚定道,“我怎么会怕那种东西。”

罗文扬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得对,你不怕。”

话刚落音,罗文扬就压低声音道:“你看你脚边,好像多了条影子。”

贺宁晨瞬间腿发软地停下脚步,脖子僵硬不敢动,头皮慢慢开始发麻,他突地大叫一声,闭上眼睛往罗文扬身上靠:“卧槽啊啊啊!!!”

贺宁晨几乎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罗文扬只能拖着人往前走,“别怕别怕,我吓唬你的,没什么,真的什么都没有。”

前面有人穿汉服提着灯笼在拍照,顾一昕看见了便拉着宋成昀一起去汉服体验馆。

罗文扬与贺宁晨一同前往表演台,直到两人消失在拐角处,一直遥遥跟在后面的贺琛才从阴影里走出来,快步跟了上去。

来看表演的人很多,观赏台上的木凳已经坐满了,两人只能和人群挤着站在旁边。

罗文扬牵着他的手,站好后便松开道:“怕你走散了。”

贺宁晨点点头。

第一个节目是昆剧,贺宁晨听不懂,对此并不是很感兴趣,又过了几个节目,便到了杂耍,他看得正起劲,目光不经意往周围扫了扫,才发现不见罗文扬的踪影。

刚才一直有人进进出出,别人推搡一下他就让一下,现在根本没站在原来的位置。

贺宁晨正踮起脚四处张望,就有人拉住他的手将他往外扯了扯,他以为是罗文扬,便小声和周围人群说着“借过”,低着头被那人牵着走了出去。

“你去哪儿……”贺宁晨张了张嘴,‘哪’字卡在喉咙里,他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来玩啊。”贺琛牵着他绕过人群,往水巷走。

“你放开我!”贺宁晨顿住脚步,努力将手从他手里扯出来,皱眉道,“松手。”

贺琛手腕发力,回头懒散又痞气道:“我就不。”

“你!”

贺琛今日衣着休闲,身穿灰蓝丝质宽松衬衫和深黑直筒烟管裤,周遭人来人往,两名年轻男子拉拉扯扯引来些许目光,甚至还有三五成群的小姑娘拿出手机拍他们。

贺宁晨有些局促地看了周围一眼,别无他法地被贺琛牵着手,慢吞吞地往前走。

贺宁晨刚刚和人挤在一起,晚上怕着凉穿又得比较厚实,现下整个手是暖的,掌心已经冒了汗,和贺琛微凉的手形成了鲜明的温差。

被握着的手指蜷缩了一下,贺宁晨抿着唇,尽量忽视周围人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在夜色的掩护下,脸颊泛着可疑的红晕。

贺琛将他带到了河边。

古镇的夜景很美,白日里的青砖黛瓦,绿芜白墙,此刻都被斑斓的彩灯照亮。

流水浮灯,河里盛满了坠落的星子,上游有灯船七拐八弯地穿过拱形桥洞划过来,河面映着古桥和游船的影子。

“想坐船吗?”

贺宁晨立刻拒绝道:“不想。”

“那好吧。”贺琛的语气有些惋惜,但没强求。

贺宁晨略微有些诧异地看了他一眼,警惕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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