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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数迎风摇晃的牌位。

沈向晚面上露出警惕,握剑道:“花寂行?”

花寂行的身体早已经被肢解,如今在眼前的,该不是他,而是耳目寻找到的新的躯体。

这么快便恢复过来,是夫人所为?

莫清岚遥遥看着,神色不明道:“看来耳目大人,还没有吃够教训。”

躯干之上很快出现一双赤红的眼眸。

他与莫清岚对视,眼中深处满是忌惮与畏惧。

在此处的凡人看到他的模样却不为怪,他们此前见过花寂行,自然将他认成了花家的先祖,不但不害怕,还像看到主心骨一样往他身后缩去,“先祖,我们为您找到花慕晴这个叛徒了。”

他们特意设局,是为了引蛇出洞!

花慕晴闻言神色变得更是苍白,素来坚强的眉宇沉下,眼中满含受到背叛的失望。

视线看向他们,耳目苍然的声音道:“做的好。”

“先祖,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他们纷纷道:“先祖明示,否则祖辈的怨念不消,我等也无法安心。”

耳目闻言却冷笑了一声,神色透出几分冰冷,“——接下来,当然是让你们,去地下陪你们的祖宗。”

那些凡人本就站在离他极近的位置,听到此言后反应不及,面上的错愕未出,便被忽然从地上卷起的藤木翻身卷到了身后的山下。

随着几道惶恐的叫喊,花慕晴面色震变,再顾不得什么,立刻旋身追去。

花慕生也急道:“姐!”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眼前,耳目嘲冷地笑了。“迂腐的蠢东西。”

藤木的声音在耳畔咯吱咯吱作响,耳目的视线又回到莫清岚身上,声音不清道:“圣君大人,你的所作所为,也不想让你的伙伴们知晓吧?”

“夫人特意让老夫前来邀圣君做客,不知大人,可愿意给个面子?”

沈向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顿时笑道:“你们的面子值几两钱?这一副鸿门宴的样子,师兄怎么可能会去!”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而耳目却目光一眨不眨,死死盯着莫清岚,似乎笃定一般,等着他的回应。

时间几息过去,莫清岚抬起眼睑,笑了笑,却道:“好。”

沈向晚一愣,“师兄?”

莫清岚的情绪不清,抬脚往耳目的身边走去。而在他踏出一步之后,身边的少年却忽然抬手,将他的手腕牢牢握紧。

莫清岚一顿,兰淆便在他耳边轻叹。“仙君。”

少年的声音低哑:“你第一次离开我,便灵台的怨气不宁,第二次离开,便受伤中了毒。这一次,不走了,好不好?”

莫清岚顿了顿,抬起眼眉看来,嘴唇轻动。

兰淆凝望着他,好像束手无策,无奈地笑了笑,垂然低首。

而也就在此刻,原本静然无声的石剑倏地发出一道嗡鸣的剑啸。

莫清岚神色莫变,立即转身看去,兰淆却似无意,偏首,挡住了他的视线。

剑啸声越发尖锐,天地随之变动。

耳目发觉什么,显然未曾预料,眼眸骇然睁大,立即抽回身体的躯干逃离。却一道剑光追去,冰魄的寒意从剑身蔓延,几息之间,便将此处寸土与硕大的树藤全然冰封。

尘埃散去,红衣之影出现在石剑消散的原处。

沈向晚心脏鼓动,抬首看去,瞳孔剧缩。

空气中陷入一片沉寂。

半晌,洪玄上前,毕恭毕敬地垂首半跪:“圣尊。”

圣尊。

莫清岚的视线错过兰淆的身影看到一片熟悉的衣袂,指尖陷入毫无知觉的冰冷。

兰淆察觉他的异常,喉结滚动,“只是一道没有灵识的剑影。”

像是在回应他的话,红衣冰剑的人影并未停留,出现几息之后便身影化为一道流光,从此处离开,往‘府邸’飞去。

泠光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按照常理,石剑在感应到斩消过的疫鬼祟气才会有反应,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圣尊却忽然降世。

是因为耳目吗?

待他走后,气氛极为沉默,沈向晚看向变成冰雕的耳目鬼,又看向府邸的方向,不知为何松了口气。

圣尊来了,那一切问题便可以迎刃而解,甚至连九凌宗弟子都不必来了!

就这么想着,他转首看向莫清岚,而触及到人比起毒发更为恍惚苍白的神色之后,忽然想起什么,他的面色微怔。

前世师兄于浮世海受九凌宗率众门围堵而被捕,在被九凌宗牢狱囚禁之时,唯有一念便是见到圣尊。

但最终相见之后,却冰剑穿心,至死方恨。

于他而言,师兄或许是躲避、厌恶。

……那对圣尊呢?

指尖的冷意渐渐消退,莫清岚神色复回,看向眼前之人。“方才,我有些不适,抱歉。”

兰淆一直看着他,直到莫清岚神色如常,才‘恩’了一声,“鞭毒虽然已解,但仙君之后还是要好好调息才是。”

莫清岚移开视线。

“谷中恐有动乱,我们也回去。”

却在人影渐去之后,无人察觉,冰封中的祟鬼瞳孔缩动,随后游荡的怨气聚集,转瞬消弭不见。

谷中府邸,佛神像无悲无喜的注目着眼前的一切。

凶悍的灵压转瞬将至,周遭的草木树藤眨眼间被摧枯拉朽之势翻起,巨石崩裂之声巨响。

飞沙走石之中,一道红影出现,天地因之变色。

四圣之首的圣尊,天下唯一一个半步飞升圆满至臻的修士,即便是一道剑体分身,也有着常人无可抵御的威压。在此处驻守的花家弟子甚至未曾提剑,便已经匍匐在地,脸色惨白,毫无反抗之力。

花家的图腾旗帜在风中鼓动,破风声震破耳膜。

笃笃的木鱼声不断响起,越发急促,非但没有静心之用,反而让人愈发焦急。

便在这一片急促的木鱼声里,红影终于停下脚步。

木鱼声戛然停滞,青衣妇人垂首看来,冰冷开口:“是你。”

殿下红衣,冰剑留痕。

碧青的眼眸微微抬起,错过重叠的屏风看去。

繁鸢将手放在腹间,磨齿恨道:“圣尊大人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三百年。”低沉的声音在此处空间乍响。

繁鸢放在腹部的手刹那收紧。

她体内的东西仿佛感应到什么,忽然开始极为不安地挣扎开来。

繁鸢面上素白,低声哄道:“乖。别怕,没事。母亲会护着你,母亲不会再让别人伤害你!别怕……”她的脸上满是柔色,像极了一位慈母。

腹中的东西在她的温言轻哄中被安抚,繁鸢慢慢抬首,看向红衣之人。

“吾实在是不明白,吾与吾儿在临海道与世无争,与凡人、修道之人,都可以和睦相处,为何你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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