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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眸暗了暗。

叶语棠有喜后，几乎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宝贝捧起来，皇后赏了很多东西给叶语棠，又隔三差五地给他送孩子的物件，他失格的父亲也送了不少东西给未出世的外孙，而秦煜，尽管他没有表露出多喜欢这个孩子，可是叶语棠每日的安胎药都是经过他手亲自煎给叶语棠喝的。母凭子贵这句话说得没错，朝野中甚至传出了要封叶语棠为太子妃的声音。

而叶语棠自然不知道外界的事情，他每日都沉浸在孩子的喜悦里，秦煜不在身边，他便坐在院子里一边晒太阳一边给孩子缝制小衣服小帽子，就算香草要他休息一下都不肯。有孕之后，叶语棠与秦煜每晚睡前的活动自然是不能做了，叶语棠便每日睡前都要摸着肚子同孩子讲话，他知道秦煜还接受不了这个孩子，便时常把秦煜的手拉过来，覆在他的肚子上，对孩子说，

“这是爹爹，你将来一定要像爹爹这般厉害。”

“像你不好吗？孤倒是想要一个像你一样的孩子。”秦煜摸着叶语棠的肚子说。

叶语棠被他说得红了脸，低着头不愿意回答，接着对着肚子里的孩子说，

“你要乖乖的，我和爹爹会很爱你的。”

叶语棠与肚子里的孩子每日都要讲好久好久的话，讲到深夜才结束，秦煜经常需要强制要求叶语棠睡觉才能打断这对母子单方面的对话。

可是即使是这样精心的照顾，叶语棠的身体竟是越来越差了，开始的时候只是以为反应比较严重，等月份大了就好了，可是随着日子过去，太医也逐渐把出叶语棠的脉竟是越来越虚了。孩子还在腹中，自然不能随意吃药，只能靠一些温和的补品养着。皇后丞相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着急得不得了，每日都派人送来补品给叶语棠养身子。可是即便是这样，叶语棠的身子也一点都不见好。太医甚至把出了滑胎之兆，安胎药都换成保胎药也没能有任何一丝起色。

叶语棠的情绪也变得低落起来，每日抱着肚子对孩子说对不起，他有些怨恨自己，怨恨自己不争气的身子，怨恨自己没有好好养好身体再要孩子，让孩子在腹中就随着他母亲受这种苦。叶语棠心里难过得要命，却不敢同旁人说，只能等到秦煜回来的时候靠在他怀里静静地哭。

身体的不适是一方面，更严重的是叶语棠觉得自己的精神都出了一些问题，他总是做梦，梦见自己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梦见微鼓的肚子又平了下去，他挣扎着从睡梦中醒来，伸手一摸竟是满脸的汗和泪。秦煜也被他的动静弄醒了，支起身子问他怎么了，

“夫君......我...我梦见孩子没了。”他结结巴巴地哭着说，“对不起夫君，是我身子太差了，我该听你的话的。”

秦煜把他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叶语棠的背，安慰他：“不是你的错，不会有事的，夫君在呢，睡吧。”

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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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虐了！！！！！太子接下来要干一连串不是人的行为

第9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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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叶语棠处处小心翼翼，但是他的身子却一直不见好，秦煜也变得着急起来，每天都尽量空出一些时间去陪叶语棠，可是就算小夫妻再怎么小心，孩子还是出事了。

那天，秦煜陪着叶语棠出去晒太阳，叶语棠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肚子微微鼓了起来，他挺着孕肚，牵着秦煜的手在院子里散步。叶语棠腿脚不好，于是他们便走得很慢很慢，但是走着走着，叶语棠就发现了自己的肚子有些不对劲，开始的时候只是有些轻微的疼痛，秦煜便把他扶到亭子里坐下，想让他休息一会儿，可是疼痛越来越剧烈，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到了后来，叶语棠感觉到肚子里面有东西往下坠，他手足无措地拉着秦煜喊“夫君”，接着叶语棠看到秦煜匆忙地使唤香草去找太医，把打横抱起自己往屋里跑，这便是叶语棠昏迷前最后的回忆。

叶语棠感觉自己睡了一觉，很沉很沉地睡了一觉，他觉得自己失去了一些东西，一些很重要的东西，他在黑暗之中看见了一个小小的人影，那个小人向他挥挥手，然后消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叶语棠醒来时天已经黑了，他睁开眼睛秦煜坐在床边拉着他的手，皇后站在床前用帕子拭泪，香草领着一群奴仆在房内跪了一地。秦煜看见他醒来，赶紧把太医喊来把脉。

“夫君，我怎么了？”叶语棠现在很虚弱，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皇后娘娘，您怎么哭了？”他看见皇后站在一旁沉默着拭泪，秦煜的脸色也不大好，眼眶红红的，像是要哭了的样子，叶语棠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他费力地把手伸到肚子上，却没有摸到熟悉到弧度。

“孩子呢？”他愣愣地看着秦煜，问他，“我的孩子呢？”

“小棠儿......”秦煜看着他，他想开口，却怎么也不忍心把那事实说出来。

“夫君，我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去哪了？”豆大的眼泪从叶语棠眼睛里滚落出来，顺着他的脸颊滚落到枕头上。

“你好好养身子，我们还会有孩子的。”秦煜看着他崩溃的妻子，艰难地开口。

叶语棠最后的一丝希望因为秦煜的这句话土崩瓦解，他不愿意相信这件事是真的，那个孩子早上还安稳地躺在他的肚子里，几个时辰过去，他就永远失去了那个孩子，而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任眼泪从眼眶中流出来，他语无伦次地对秦煜一边又一边的重复，

“把我的孩子还给我，把我的孩子还给我......”

秦煜觉得叶语棠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往他心上狠狠地扎，他坐到叶语棠身边，让他靠到自己的身上，把他的眼泪擦去，对他说，

“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西厢的卧房里传出母亲撕心裂肺的哭泣，小小的妻子窝在丈夫的怀里，用哭泣发泄着自己的丧子之痛。

“我要看看他，夫君你让我看看他好不好？”叶语棠哭着恳求秦煜。

但是这一次，一向宠他的秦煜没有答应他。

叶语棠没有再做过多的纠缠，他沉默了一会儿，说了“好”。

太子府因为叶语棠的小产已经忙了一天了，之后秦煜送别了皇后，又让下人退下，等安排好了一切，他才重新回到房内。

这时叶语棠已经哭得昏睡过去了，秦煜走上前坐在床上，握住叶语棠的小手，他叹了一口气，然后低下了头。

高傲自大的太子第一次在妻子面前泣不成声。

第10章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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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语棠小产之后，精神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