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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劲才使出来,坐在陈维旁边跟陈维攀谈,说着说着他自己就兴奋起来了,陈维有些招架不住,清晨见状便把千秋拖去了厨房洗碗。

说是放暑假,清晨也没有完全闲下来,何况他明年六月份就要硕士毕业了,现在就要开始写毕业论文,他已经找好资料了,不至于无从下笔。

陈维从此住在清晨家,清晨带他去补办了身份证,拿回了属于他的那一份遗产,有了这一大笔钱,陈维完全可以去买一套更大的房子住,但他好像更喜欢窝在十平米不到的客房里。他跟千秋的关系逐渐变融洽,也会主动找千秋聊天了,两个人七年的年龄差变得模糊,陈维有喜欢打的游戏和爱看的电影,跟千秋也算聊得来。

千秋跟同事调了班,腾出了半天时间跟清晨和陈维回滢水,妈妈看见陈维从车上下来,高兴得扑过去抱紧了陈维,妈妈紧紧抓着陈维的手一遍一遍地说着他小时候的趣事,有些事陈维也记得,两人都默契地规避开12岁之后的事情,妈妈只说是跟爸爸离婚的,陈维也回应道爸爸脾气不好,离婚是最好的选择。

陈维不恨妈妈当年没有带自己走,妈妈已经尽她所能做到最好了,事到如今,陈维也不会想象如果当年妈妈做了相反的选择、没有带走双胞胎弟弟、而是带走自己,那会是怎样的发展。如果一定要有人去承受这样的痛苦,那就让他这样已经被弄脏的人来承受就可以了。

妈妈把海鲜店交给店员,带着陈维去酒楼里吃晚饭,妈妈豪气地点了一大桌饭菜,虾蟹鱼肉全数摆上桌来,千秋都劝妈妈不要再点了,妈妈大手一挥,说今天是个好日子,花多少钱都开心。

他们下午去,晚上才回来,一家四人吃饱饭足,又喝了点小酒,剩下的饭菜吃不完就打包,他们去了河边散步,妈妈跟千秋走在前面,清晨和千秋就在后面帮忙提着妈妈的挎包,妈妈抓着陈维的手,细声问了很多问题,又嘱咐了好多遍,陈维在旁很有耐心地听着,回答着这些问题,丝毫没有不耐烦,他们沿着河边走出了很远,前方的路都没有修路灯了,才依依不舍地折返回来。

千秋明天还要上班,他们得连夜赶回樊澄,送妈妈回家之后,他们就驱车回去,等上了高速路都十一点多了,千秋倒在后排睡着了,陈维坐在副驾驶位上也昏昏欲睡,清晨小声地说:“我前几天晚上看见你进了千秋的房间。”

陈维醒了一些,解释道:“我什么也没干,我就是去看看他。”

清晨说:“你最好是这样。”

陈维坐直了,说道:“我不会做那种事了,也没必要做了。”

清晨看了一眼后视镜,后排的千秋还在睡,清晨说:“我不知道你以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但你要是敢随随便便对我弟弟,我一定会把你赶出去。”

陈维不说话了,他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问道:“我想去看一下爸爸的墓碑,上面写了什么?”

清晨回想了一下,说:“只写了名字和死亡日期,没有写别的。”

“我想去看一下。”

清晨想了一下自己明天的安排,说:“明天我带你去。”

陈维会想去给爸爸扫墓,这属实不合常理,如果爸爸对陈维做了什么,那陈维肯定不会想再去见他。清晨在猜测他们父子两的关系到底是什么样的。

墓园在下午的时候会少人些,于是他们在家里歇到了下午,等天气没那么热的时候再出门,墓园有十多公里的路,赶过去还有一个小时才关门。

清晨在墓园的花店里买了一小束黄菊花,看望死人总得带点什么。

墓园在半山腰上,爬上去不容易,两人都出了一身汗,爸爸生前是地位显著有权有势的人,现在死了只能蜗居在一米土地之下,旁边拥挤着普通人民的居所,有的墓碑比爸爸的还豪华。

清晨凭着记忆走到了爸爸的墓碑旁,把黄菊花放在了墓碑下。这是块普通的黑色墓碑,上面刻着金色的字,几周不见,上面覆了一层灰尘。

清晨退了位置给陈维,陈维静静地看着墓碑,清晨以为他走上去是想擦掉灰尘,没想到陈维忽然往墓碑上踢了一脚,清晨一惊,赶紧制止道:“你干什么啊!”陈维又踢了一脚,清晨挡在他前面,难得骂了一句脏话:“操,你有病啊!这是墓碑啊,你踢它干什么!”陈维愤怒地喊了一声,他挣脱开清晨的束缚,攥紧拳头往墓碑上打了一拳,另一只手抓住墓碑的边角似要把墓碑掰下来,清晨扑上去将他紧紧按在水泥地上,他像疯了一样,僵硬着手指要抠“卓仁金”的字,慌乱中清晨被踢了一脚,陈维从地上爬起来又往墓碑上踹了一脚,清晨倒在地上,他看见陈维愤怒到浑身发红,脸上流着眼泪,不知道疼痛般以拳头疯狂砸着石碑,陈维凄惨地大叫着,像在发泄着巨大的痛苦。清晨爬起来抓住了他自残的双手,他的手都红了,幸好只有擦伤,没有出血,陈维脱力般跪了下来,无助又可怜地哭喊起来,清晨轻轻将他抱住,软下声音安慰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清晨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他,清晨甚至不清楚他身上背负了什么,贸然劝说一个人冷静下来是很自私的,“死者为大”也只是一厢情愿,陈维不是来祭奠爸爸的,他是来确认爸爸的死亡的,只有在确认不会再受到惩罚之后,才敢把心底里压抑的愤怒和委屈发泄出来。

临近闭园,墓园里没什么人,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也不会惹来关注,清晨跪在地上跪得膝盖都酸了,陈维哭肿了眼睛,脸色很狼狈,他慢慢平复下来,靠在清晨的肩膀上一抽一抽地喘息,清晨感觉他肯定累了,便跟他说:“我们回去吧。”

那束黄菊花散掉了,花干被踩扁了,花瓣吹了一地,爸爸的墓碑却还好好地立着,隐藏于一大片望不到边际的黑色墓碑群,清晨感觉以后都不会有人来看望他了。

他们回去了,陈维坐在副驾驶位上,脑袋贴在车窗上发呆,清晨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带他去了别的地方,路越走越偏僻,当清晨把车停在停车场里,周围都没有几盏灯,陈维看向窗外,问道:“这是哪?”

清晨轻车熟路地带他走进了一条巷子,在巷子里转几圈后就到了一条居民楼里,居民楼的一楼都开着饮食店,这是一条全是本地人的小吃街,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塑料板凳上吃宵夜,各种煎炸烤煮的香味混在一起,让人很有胃口。

清晨说:“我是无意间找到这里的,没什么人,东西也好吃。”

清晨去了一家烤肉店,老板是个有些胖的中年人,一看有客人来了就站起来了,清晨问陈维吃辣吗?陈维说可以吃一点点。清晨点了一盘羊肉串,一盘猪肝鸡杂,两串烤翅和两碗双皮奶,全部摆上来时陈维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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