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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的天气变幻莫测,昨天还很温暖,今天就有些凉,虽然有地暖,但还是非常容易着凉。
陈维在阳台玻璃门旁放下了被子,他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变成一条寿司卷,面朝夜空躺下了。
清晨也上了床,他躺进被哥哥温暖过的被子里,被窝里是跟自己一样的香味,但又混杂了些许不一样的体味。
阳台的窗帘没有拉,到了半夜,云雾散开,显出阳台前的一团被子的颤动,被窝里面的温度很高,但里面蜷缩着的人仍在瑟瑟发抖,每一次呼吸都呼出一股热气,但这温度远远不够。
清晨睡得很熟,直到第二天醒了才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一团肉,陈维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进来,脑袋枕在自己胸口上,手脚都蜷着,身上盖了两张被子。清晨抬头看向阳台,玻璃门全关了,房间里有些闷,清晨伸手去探他的脸,发现他的脸很烫,盖了两张被子,额头又那么烫,肯定是发烧了,而且体温不低,可能昨天晚上坐在栏杆上着凉了,又逞强睡地板,到了半夜低烧变成高烧,一定是费了很大力气才睡着的吧。
清晨抱住他的脑袋慢慢把他从自己身上搬下来,陈维睡得很沉,几乎是昏过去了。清晨起了身去刷牙洗脸,顺便想给他买点药,刚打开手机就看见贸绿洲发来了消息,说在樊澄市的某个鞋厂里找到了十年前被卓仁金带去卖淫的孩子,叫小厚,现在已经成年了,一周前才上班,得益于此,贸绿洲才能从鞋厂的劳动合同中找到他。
贸绿洲说,事不宜迟,趁清晨还没复学,赶紧把证据收齐了。但小厚今天还要上班,明天才休息,所以明天再要去鞋厂的宿舍找他。
清晨回复完就关掉了手机,他回头看了一眼在沉睡当中的陈维,床边还荡着一条铁链,短短地连接着床脚。
清晨感觉这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小厚今年才成年,那么十年前就是八岁,卓仁金不可能只玩一次,一般的恋童癖会关注于青春期前的孩子,那么就是8到12岁,如果小厚不止被强迫一次,那么他很有可能在8岁到12岁这四年间一直受到胁迫,不知道经历了如此长久的噩梦后,他还愿不愿意回想。
陈维果然烧得很严重,睡到喉咙干涸才起来找水喝,喝完又躺回去继续睡了,清晨把地暖的温度调高,他还是蜷着身体盖两张被子发抖,清晨买了皮蛋粥给他吃,陈维闻到香味就爬起来了,但一坐起来头就痛,缓了好久才吃下第一口。
陈维的行动变得缓慢,反应也变得迟钝,睡眠不足和饥饿让他表现得像烧坏了脑子,他吃了几口粥就停下来了,清晨把碗拿过来,用勺子顶开他的嘴唇继续喂,他就傻愣愣地吃完了剩下的。
清晨把铁链拉长了一点,让陈维可以走去客厅看电视,清晨跟他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在家里好好待着,冰箱里有粥,你饿了就去吃。晚上我要是回不来,你就去找贸绿洲,他会给你做饭的。”
陈维倒在沙发上半闭着眼睛,几乎没有在听清晨的话。
客厅的摄像头还开着,幽黑的洞口对着陈维,清晨好久没有看监控了,他去到地下车库,手机打开了监控画面,陈维还倒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没什么异常。
其实清晨应该留下来陪陈维的,昨晚陈维是第一次直接地表现出自杀想法,他好像是被清晨的洗浴声吵醒了,然后才去阳台的,如果清晨晚一点出来,陈维可能就悄无声息地跳下去了。不对,陈维一定会等清晨来了再跳,他一定会死在清晨的眼瞳里,这既是告别又是报复。
自杀不会被人打扰了就会结束,除非这世上还有他存活的意义,是兔子吗?以前没有兔子的时候他也没有闹过,那么兔子并不是直接的意义,他一直忍耐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清晨放下了手机,他现在要回爸爸的别墅一趟,上次离开得太匆忙了,忘记把重要的证据拿回来,那些衣服,沙发,地毯上都有着大量的DNA,完全可以作为恋童派对存在的证据。
只是不知道这次回去,那栋别墅又会发生什么变化,清晨此行无异于送自己入虎口,他现在掌握的信息太少了,唯一确定的是那片别墅区88户人,里面有接近一半的人都参与过猥亵儿童,不如说能在那里购买房屋是这场派对的入门票,那里的别墅价格非常高,意味着客人非富即贵,有了名誉和权财作担保,那些客人就不会随意把这里的消息泄露出去。
清晨没有再盯着监控视频,他也就看不到陈维在自己走了之后,躲进房间里用头撞墙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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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厚这个人物不是很重要,为了好分辨才给他安了名字,清晨的后续会隐藏进暗线,接下来主要是贸绿洲和陈维的故事
第92章 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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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烧的头痛是从内到外的,如同被钉子扎着脑神经,比被玻璃水壶砸脑袋要疼多了,而且会持续很久,什么时候退烧了,什么时候才会结束。
陈维发现用头撞墙可以让疼痛短暂地转移,从脑内血管转移到头皮的外伤,他坐在地上用额头“哐哐”撞着墙壁,撞得头晕眼花了才停下来,靠在墙上歇了一会儿后,又开始撞。
重复了很多次后,他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睡觉,没有完全睡着,只是小憩了一会儿,他窝在房间的地毯上,身体忽冷忽热,就扯了被子下来盖,陈维透过透气的缝隙看到了床头柜,床头柜里面放着一把水果刀,刀刃上还有深红色的血迹。
陈维把左手伸出来,手臂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他没有割得很深,过了三四天伤口就会痊愈,扒掉血痂后就会复原如初。
陈维的视线上移到手腕处,这把水果刀锋利到足以割开动脉,但要看陈维有没有勇气和耐心先把动脉上面的皮肤和肌肉割开,再使出力气往下把动脉割破。
陈维一想到鲜血从手腕里喷出来的画面就头晕,他有些晕血,而且特别怕痛,虽然向往死亡,但疼痛和鲜血淋漓永远是挡在自杀面前的大山,他的脑子里也会问“有没有轻松快乐的死法?”这种愚蠢的问题,当然是有的,只是没有人会告诉他,他也没法实现。
跳楼,这会让他的破碎的尸体被众人围观,他想在死后被尊重。
用天然气自杀,房子太大了,如果是点燃天然气爆炸,就会殃及其他无辜的人,这里是32楼,一颗纽扣掉下去也会致人死亡。
上吊呢,太漫长了,在吊绳上的每一秒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苦,而且会大小便失禁。
陈维还想了很多自杀方式,无一例外都不合心意,他不想在承受那么多外来的痛苦后,在寻找解脱的路上也那么不尽人意。
他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