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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吞吞地拧着手臂回来挡光，手指都被汗水泡皱了，因为闷热，他上半身都是异常的滚烫和红肿。

他从木马上被搬下来时屁股还插着狗根，千秋拿来毛巾帮他擦掉身上的汗水，还说：“哥哥好像刚出生的婴儿啊，红彤彤的还满是水。”

清晨抓住底座把狗根抽了出来，仅剩的两根电线崩得很直，慢慢拉了很久才从里面拔出来，跳蛋出来的时候还带出了一股肠液。

陈维躺在防水布上，恍惚自己真是个刚从子宫出来的婴儿，一切声响都变得非常刺耳，令人生畏的光亮，湿漉漉的环境，身体到处都很难受，特别是喉咙和眼睛，流了太多水而变得干涸，他想喝水，但光是张开嘴就已经难受到犹如吞针。

他慢慢翻了个身，蜷缩起身体，周围响起的任何响声都尖锐地扎进他脑海里，在束缚衣里是很痛苦，但安静和漆黑也是一种另类的安全感，他现在就像刚出生就被扔进吵吵嚷嚷的人群中的婴儿，无助，但又抗拒被触碰。

贸绿洲敏锐地察觉到他的脸色，说：“给他喂点水，他现在有点脱水，昏过去之后就有危险了。”

清晨也预想到这种情况，他早就备好了矿泉水，他捏开陈维的嘴唇，往里面慢慢倒水，陈维的喉咙快速动着，下意识般吞咽着水，他喝了差不多半瓶矿泉水，喝够了就停下来不动了，多余的水就从他嘴角流出来。

清晨拧好瓶盖，说：“今天就到这里吧，接下来的以后再说吧。”

按照他们的计划，木马之后还有几项游戏，但陈维这状态实在没法坚持下去，不过有机会还是会实现的。

清晨揽住陈维的肩膀和膝弯，轻而易举地把他抱了起来，清晨说：“我带他去清理，你们两个收拾这里。不准打架。”

贸绿洲和千秋肯定会吵起来，只能希望他们不要打起来，也不要拿清晨的玩具乱扔。

清晨走后，千秋和贸绿洲才行动起来，铺防水布也没有方便多少，清洗的时候还是要把东西搬开，把防水布拿去浴室冲洗，千秋想着以后要买一套可以直接喷水冲洗地板的房子，木地板虽然很好，但打扫起来也很麻烦。

木马是实心的，要两个人才能搬起来，千秋就和贸绿洲一前一后把木马搬出去，防水布上还放着一篮情趣玩具，束缚带和电击棒之类的东西，千秋可惜地把玩具一一放回原位，他不想跟贸绿洲讲话，还是贸绿洲主动说道：“千秋，给一个我吧。”

“啊？”

“反正你有两个哥哥，不如给一个我吧，你看我是独生子，多可怜啊。”

“傻逼，滚出我家，我有两百个哥哥也不会给你一个。”

贸绿洲猜到他会这么说，脸上倒也不生气，贸绿洲继续没头没尾地说：“我想知道你对清晨是什么感觉的，他这个人……很好懂，但又很复杂。”

千秋震惊地看向他，上下打量他好几回，说：“你怎么这么喜欢聊我哥，你不会是喜欢他吧？”

贸绿洲附和道：“那我做你嫂子好不好？”

千秋愣了几秒，思考着这种可能性，几秒后他反对道：“不行！清晨肯定会带我哥走，要是到时候我成了多余的那个怎么办！”

贸绿洲忽然笑了起来，他说：“你看你根本就不在乎清晨，我只是开个玩笑，你没有想他愿不愿意，而是满脑子都在想你自己的事情。你应该也算不上讨厌清晨，只是不在乎？”

千秋意识到自己被耍了，语气也变得不耐烦：“我跟他没什么共同话题，他太正经了一点也不好玩，不过————毕竟他是哥哥，成熟一点也好，只有他能在办公室里坐下来，我什么都不想听，我只想出去玩。”

贸绿洲听完后，说道：“看来你哥的压力比你大很多啊，既要在外人面前保持一副道貌盎然的样子，回来了又不能对小陈做太过分的事情。我猜清晨刚才是想踩在小陈身上吧，他看见脆弱的东西就很容易冲动呢。”

千秋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他刚才也没说啊，也不像是要这么做的样子，他还把哥哥抱去洗澡呢。”

贸绿洲捋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说：“是人都会这么想的吧，看见可爱的小猫小狗，就会想踩死它们，好像是叫‘可爱侵略性’。我猜清晨可能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感觉，你们的生活还是太顺风顺水了，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所以对别人的痛苦非常迟钝，但小陈又对痛苦很敏感，你看他的应激反应有多严重就知道了。其实你们对小陈的‘爱’是基于强烈的‘好奇心’的，如果他没什么反应，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你们也不会觉得他很好玩吧。”

不可否认的是，贸绿洲的分析很准确，千秋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承认还是该维持面子反驳。

贸绿洲一脸笑意地看着千秋，又重复问了一句：“你觉得清晨是什么样的人？”

这次千秋慎重地想了一番，但思来想去他贫瘠的脑袋里也找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最后只能说：“他是一个……会把受伤的兔子包扎好，但第二天又会把兔子杀了的人。”

这比喻听起来很奇怪，但又是真的。小时候千秋养了三只兔子，灰的白的黑的，有一天他放了一个苹果给兔子们吃，只有黑色的兔子不喜欢吃苹果，千秋没有多想就用剪灌木丛的大剪刀把兔子的耳朵剪了下来，那只兔子的血喷了出来，眼睛被血糊住了就在阳台乱蹿，弄得满地都是血，千秋后知后觉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慌忙之中他去找清晨求救，清晨在保姆阿姨来之前把受伤的黑兔抓进笼子里，又接水管把阳台的血冲洗干净。晚上他们悄悄把兔子带回了房间，正思考怎么处理时，清晨说趁明天阿姨和司机去买菜的时候，把兔子杀死放血，然后把尸体放进垃圾袋，丢到外面的垃圾桶里。

兔子就这么被悄无声息地解决掉了，千秋借口说黑兔子送同学了，阿姨也没有再生疑问，另外两只兔子侥幸存活了几年，最后的死因也记不清了。

贸绿洲听了却陷入沉思，他没把这奇怪的回答当做一个单纯的比喻，他说：“兔子……我之前送你们的兔子还好好活着呢，你们就没想把它们杀了吃掉吗？”

千秋说：“好像哥哥想养，还买了一大堆养兔子的东西，既然他想养，就没必要吃掉了吧。”

贸绿洲说：“那种肉兔不是用来养的，长得丑，基因也不好，除了肉好吃一点就没别的优点了，用来做兔肉汤还不错，营养价值也很高。”

千秋听着就馋了，刚好快到晚饭时间了，他说：“可我不会做兔肉汤啊，哥哥还说过我没有生活常识，其实我有在慢慢学做饭，只是都做不好。”

贸绿洲摇摇头说：“你没有生活常识不还活得好好的，小陈要是不会做饭就活不下去了，说到底还是你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