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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好像都被故意删除了一样。

清晨想着应该不会再回别墅了，就让阿姨把这些东西都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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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抱着小熊在沙发上躺了一会儿，慢慢睡着了，蜷着身体面朝沙发背，用瘦弱的后背保护自己。

清晨悄悄凑过去，扶着沙发背俯视陈维睡着的脸，可惜他又把脸埋进小熊里，清晨只能看到歪嘴的小熊在笑。

清晨感觉自己下不了手，像有一道透明的屏障挡在他跟陈维中间，他心里生出一阵可笑的怜悯，可怜他的哥哥如此痛苦，被过去这么多年的事情折磨得狼狈不堪。

清晨没有打扰他睡觉，他走到阳台上望着外面的楼，他跟陈维一样也在这间房子待了好久好久，虽然他休学了，卓业集团的工作都交给负责人去干了，但总觉得还有一些事情等着他去做。

清晨摸着铁栏杆，32楼的景色非常好，广阔至眼角，周围没有更高的楼，一眼就是数公里，从远方蔓延来的公路和街道，各色的车辆拥挤又有序地开在车道上，人群都在慢慢移动着。

这里的景色只有晚上才好看，霓虹灯和饭菜的烟，大街小巷放着俗气的招客音乐，这时才有人的气息。而白天只显得空旷，大得让人害怕。

他拿出电视机顶盒的线，将电视连接上了外面的生活，这台机器第一次发出了新鲜的声音。

电视机的声音不大，女主播用清脆悦耳的声音播报着今天的国际新闻，哪些国家发生了冲突，哪些国家又握手言和。

在安逸声音的催眠下，陈维皱紧的眉头慢慢舒缓，脸上恢复了平静。

清晨靠在沙发上，只觉得神奇，只是多了一个声音，就让冰冷的房子有了生气。他们好像真的是普普通通的一家人。

安宁在晚上七点被打破，清晨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拿去阳台接电话，听见是司机的声音，说他要的那几箱东西已经送到楼下了。

清晨让司机都搬上来。

清晨回头看了一眼陈维，陈维还在睡，腰侧的平缓起伏表示他睡得正熟。

清晨过去揽住陈维的肩膀和膝盖，慢慢把他抱起来，抱回房间的床上睡。

司机老王40多岁了，以前是父亲的私人司机，父亲车祸去世后他就一直留在别墅跟管家阿姨一起住，有时候还载阿姨去超市买个菜。

老王拿了个推车装着三大箱东西从电梯出来，他一见到清晨就激动了，他说：“哎呀！清晨！好久不见啊，都多少年了，你上大学这么久了也不回来一下！”

老王给父亲开了三年车，清晨对他多少有点感情，老王一激动，他也有点触动，清晨说：“学校太多事情了，而且那个地方我也……”

清晨想起父亲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恋童的事迹，家里的佣人和司机都是两年一换，像老王这样坚持开了三年的，也不知道是老王太笨拙没有发现，还是父亲藏得越来越好了。总之老王并不知道那间别墅发生的事情。

老王问道：“怎么，嫌远不想回去啊？没关系啊，你叫我来接你回去啊，我不就是干这活的嘛！”说完，老王爽朗地看着他笑。看来老王是真的太傻了。

清晨说：“不是的，我有空一定会回去的，只是都在这边住习惯了。”

老王帮他把推车推进房子，然后就要走了，他依依不舍地在电梯里跟清晨告别。

清晨礼貌性地等电梯门关上再转身离开，他的笑脸在门合上那一瞬间就变了。

清晨不相信外人的感情，无论多少年的相处，只要血缘不相似，那么一切友善都值得怀疑。

相对的，血缘相似，无论多少年的分隔，他都相信感情终会达成圆满，即使不行，他也会强扭成他想要的样子。

送走老王后，清晨去整理那三个冰箱大小的箱子，里面满满的是童年回忆，玩过的赛车模型和积木，抱过的玩偶，过家家用的杯子和碗，每一个拿起来都能说上一段故事。

清晨将三个箱子的东西都倒在地上整理，把玩偶归成一堆，模型小人归成一堆，还有童话书，跳绳和木马。

他坐在地上整理了一个多小时，才整理了一半，他想找到自己的那只小熊，他记得应该是放在这里面的，为什么还没有找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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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维睡到自然醒，醒来的时候房间散满黄色灯光，斑斑点点照在墙壁上，天花板上。陈维的身体都睡麻了，他爬起来去看窗外的世界。

可是只看了一会儿就厌了，他还不想面对玻璃外面的喧嚣，心里还有些回避。

陈维一打开房间门就听到客厅的声音，那是翻箱倒柜器物碰撞的声音，循着声音走过去，看见半个客厅都是五颜六色的玩具。

清晨看见他醒了，便说道：“睡得很香吗？哥哥。”

陈维还抱着那碍眼的小熊，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睡衣，下半身只有一条内裤，赤着脚踩在褐色的木地板上。

清晨拿起一只塑料恐龙，问他：“还记得这个吗？你跟我们玩过，你很少有玩具，大部分都是我跟千秋的。”

陈维根本没有在看他，陈维的眼睛一直飘着，从沙发飘到天花板，又飘到地板。

过了好一会儿，陈维才断断续续地说道：“没有……小熊……”

清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小熊啊……暂时还没有找到啊，你要来帮忙找找吗？”

陈维直接跳进一个箱子里，左手抱着小熊，右手扒着翻找。

清晨本以为他找不到，没想到他很快就扯出来了一个黑色的袋子，袋子上露着一条棕色的毛条，清晨一看见那毛条就想起来了，他之所以对自己的小熊没什么印象，是因为小熊很早就烂掉了，是他自己拿剪刀剪烂的。

在陈维把袋子拉链拉开前，清晨就扑上去抢走了袋子，他有强烈的预感，这只小熊的破烂程度完全超过了陈维的承受范围。

陈维也紧跟着追上去，他大喊道：“还给我！”

清晨从未如此慌张，冒了一背冷汗，他抓着袋子直接跑到门外，走廊尽头有两个垃圾口，可回收垃圾和不可回收垃圾，每一个口都是直通到地下一层的垃圾站，只要把袋子丢进垃圾口，除非亲自跑到垃圾站找，不然是拿不回来的。

陈维没有穿鞋，他追出来时踩到冰冷的瓷砖地，那刺骨的寒从脚心直贯上大脑，陈维追不上清晨，他跑了几步后双脚就痛到发麻，陈维哭喊道：“还给我！不要！不要丢掉！还给我……”

清晨跑到那两个垃圾口旁，他推开了不可回收的垃圾门，正准备把袋子丢进去，此时响起了一声突兀的开门声。

清晨回头看，发现对门竟然打开了，走出来一个戴着眼镜穿着黑色卫衣的高大男人。

一层两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