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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的十层虽然也对外开放,但条件和楼下客房完全不是一个档次,房间也不多。从电梯出来,两侧走廊都是透明的玻璃,半透明的纱帘遮去了些许刺目的光,女人看着指示牌的方向朝1001走去,下意识转头看窗外的风景时,注意到了对面一栋略高两三层的建筑。
那栋楼在周遭一众热闹繁华的景象中显得那样格格不入,像是荒废了一段时间却没有人理会。不过她很快到了1001的房门前,便收回了好奇的目光,抬手敲了敲门。
等房间里传出一声‘请进’后,她转动把手推开了门。
靠街那一侧的落地窗前,捧着书的男人靠坐在躺椅上,日光洒在他侧脸上,倒真有些岁月静好的模样。
“堂哥。”
“雅颂来啦,随便坐。”闻翼收了书,脸上笑容淡淡的。他伸手扣了扣腿侧的按钮,那躺椅的椅背慢慢升起,托着他人坐起来一些。
闻雅颂摘下背了一路的包,略有些拘谨地坐在了闻翼对面的小沙发上,落座后便直接汇报道:“堂哥,按你之前说的,闻晖已经上当了,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放在了怎么扳倒池先生上。”
闻翼表情淡然,这一切原本就都是他的算计,所以他根本不意外。
闻雅颂深吸了口气又问道:“堂哥说的,等这件事结束就能安排我妈和我们姐妹改名换姓离开这里,对应的要求我已经做到一半了。”
“其实以雅颂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接管闻氏的一支…”
“不必了,我觉得这个姓氏恶心。”闻雅颂手攥紧了些,出声打断了闻翼的话,“而且堂哥搞这出金蝉脱壳,不就是打算毁了闻氏后平安退出么?试探我…没意思。”
“抱歉,这么多年习惯了,总是看见资质不错的人就想拉到身边合作。”
“呵…所以堂哥现在能安然躲在这儿,也是因为你的‘朋友’很多?”
闻翼唇角勾起一抹笑,淡淡道:“无论自愿还是被迫,我这辈子都无法摆脱‘蜘蛛’的身份了。蜘蛛要是没有网,就会从掠食者变成任人宰割的猎物,我受够任人摆布的生活了,堂妹不也是?”
说话间,他拉开面前茶几下面的小柜子抽屉,从中取出一个大文件袋,里面不知装了什么,将文件袋撑得满满的。
闻翼用眼神示意闻雅颂先查看,后者将包放在身侧,伸手取过那个文件袋放在腿上打开。里面塞了几沓分门别类好的文件,有新的身份证明、两套房子的全套证明材料以及各种配套的过去经历的证明,伸手再往里摸,她摸到了几串钥匙,上面都清楚做了标注,有车的、房子的、银行保险柜的,另外还拴着一个卡包,里面是几张存折,不过闻雅颂没有翻开查看里面的数字。
“北边虽然各方面条件没咱们这儿发达,但胜在民风淳朴。那里不太流行电子科技产品,所以我给你们办了纸质的存折,上面的钱都是我正经做生意的钱,你们母女可以安心花。”
闻翼的话说到这儿就停住了,闻雅颂心领神会,她从小包里取出了两张移动存储盘放在了两人中间的茶几上,并主动说道:“里面是闻晖这些年的账目往来,我伪造了个摹本替换出来。这几张盘里还有与其他几个家族的往来,以及…一些贿赂的账目,足够锤死闻晖了。”
闻翼并没有查验那三张盘的内容,因为他清楚闻雅颂有这个能力,也清楚堂妹不敢拿她们母女的安危来冒险惹怒自己。
“离开的日期是闻晖去找一鸣麻烦的那天,他不会很快回来,所以留给我们的时间都很充裕。接你们的车会停在你们家房子外面那条街的面包店旁边,车没有牌照,那附近也没有监控探头,至于具体时间……”
闻翼停顿了下,他收了磁盘,又取出一个手机。
“手机的通讯录里只有一个号码,是司机的。闻晖那天出门之后打电话联系,不方便的话发信息也可以,最迟一个小时之内他就会到指定地点。另外记住,离开时不要带行李,你们母女只是去逛个街。”
“谢谢,那我就先走了。”闻雅颂拿了手机,向闻翼道谢。原本站起身要离开,想了想又停下,略有些犹豫道,“虽然知道这些都是堂哥你的计划,可让自己喜欢的人成为计划的诱饵……总之,闻晖是个很卑鄙的人,请替我转告池先生,请他务必小心。”
闻翼没有干脆答应,而是斜睨着这个堂妹,片刻后意味深长说了一句。
“我们是彼此计划的诱饵,也是彼此信任的刀。不过…还是要替一鸣谢谢你的关心。”
“再…再也不见了,堂哥。”
闻雅颂背着包离开了房间,闻翼仰头靠坐在躺椅上,手指一下一下在扶手上轻敲着。隔了一会儿,他才坐直身子拿出手机,拨通了某个人的号码。
电话接通时,闻翼正把玩着闻雅颂交出来那几张存储盘。
“一鸣,上次给你的那个地址,来一趟…有好东西给你。”
第77章 除害
借由闻雅颂之口透露出来的信息有一半是真的,所以闻晖自然能从茫茫的资料中找到属于池一鸣的那一份。
虽然闻鼎天已经死了,可想要获取他生前的血型基因等生物信息,对闻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这本身就是一个局,所以池一鸣的生物信息与闻鼎天自然匹配不上,对于被逼至角落的闻晖来说,这是他绝境翻盘的唯一机会。
尽管这单薄的证据按照他以往谨慎的性格是绝不会拿出去的,但他现在已经处于没得选的境地,而闻雅颂以及旁人的吹嘘更是为闻晖编造了一个难以拒绝的幻象。
闻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等着那一天的到来,以至于愉悦到宝贝儿子的困境都不能动摇他的野心了。可他不知道的是,由他召集的二次闻氏家族会议的当天,他前脚离开,后脚家中从不被他放在眼里的妻女就悄无声息从别墅里离开,坐上了临街一辆车内扬长而去。
今天距离闻旭明的公开审判还有不到十天,闻氏身处的舆论环境实在算不上好。作为垄断了界内诸多行业贸易的老牌家族,另别人畏惧攀附的同时,也有无数人等着看大厦倾颓的场景。闻氏独占的利益对大家族是壮大的筹码,对边缘的小家族来说更是无法以数字简单估量的利益,别人自然乐得见闻氏倒霉。
那些中立的家族虽不会贸然出手,可他们作壁上观,亦不会成为闻氏的助力。闻氏上下愁云惨淡,其他线生意的旁支话事人在焦头烂额的同时,对两次挑起祸端的闻晖父子可以说是真的恨上了。
“二叔呢?怎么没来?”闻晖是第一个到场的,他立刻注意到了闻氏最年长的见证者并没有到场,只有对方的儿孙代替前来。
闻晖此刻仿佛一只斗鸡,昂首挺胸的,无视后续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