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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一步追问道,“你养父是…池鹏?”

陈北能说出的事情始末,枪姐能知道也丝毫不意外。

被人猜中到这个份上,池一鸣也坦然点头承认。在枪姐这样精明的人面前撒谎或装傻都是最愚蠢的行为。

他道:“我还以为这种秘密只有界内的高层才清楚。”

“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详细的记录确实是被封存起来了,当年主导的高层这两年也莫名消失了好几个。不过作为鹰组织的领导者,池鹏的名字还是很响的,而且时至今日…这里仍然隐藏着不少追随他的人。”

枪姐的话对池一鸣来说算是个好消息,既证实了池鹏的存在与过去,也给了他一些新的希望。

正这么想着,女人突然笃定地说了一句:“你知道的这些不是闻翼告诉你的吧?”

池一鸣点点头道:“是。不过这个人是谁我不方便告知。”

“没关系,我也不好奇。其实…”枪姐的话说了一半,上次的修复师便已经被领了过来。她主动起身将老伙计带进屋里并随手关上了门,一边主动解释道,“不是修东西。是上次你帮忙修复的这东西…现在这小子想问清楚有关里面特殊金属的情况。”

修复师看了眼枪姐,随后解释道:“你那个吊坠上特殊的造型是因为受到了一种特制子弹的冲击,不过据我了解,那种特制的子弹冲击力和强度都很高,一般的金属的硬度不足以抵消子弹的冲击,而能达到这个强度的特殊金属直到现在都仅供少数几个家族内部流通。至于更多的,我就不清楚了。”

“这些就够了,多谢告知。”

池一鸣已经不需要查证那特殊金属的来源了,纵观这段过去的来龙去脉,答案只有那么一个。

枪姐走过来,一把抓起桌上的吊坠塞给池一鸣,揽着他的肩膀就把人往外带,几乎可以说是主动送客了。直到把人送到店门口时,她才说道:“做生意我很欢迎,不过今天这种白嫖的行为可没有下次了。”

池一鸣握着吊坠的手紧了又松,脸上难掩疲惫和愁容。他轻叹了口气重新戴上,吊坠藏于衣裳下。

他出来再坐上车的时候,表情比刚刚还要凝重,不过这一次闻跃新却没有主动追问。他只是淡淡询问道:“要直接回去吗?”

池一鸣没有应声,只有些僵硬地点了点头。

闻跃新也没有说什么,开着车将池一鸣送回了闻家的宅邸。他刚被闻翼放了‘假’,短期内都不会再跟闻氏的人有什么过多接触了,但看着池一鸣下车离去的背影,他还是一咬牙,解了安全带,推门冲下车追了上去。

“等等!”闻跃新一把拉住池一鸣的胳膊,面对对方疑惑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堂叔他和闻氏其他人不一样。在我看来,他只是被这个家束缚了,你如果……总之,有什么打算和难抉择的事,请你相信堂叔他一些。”

“…我会考虑的,谢谢。”

池一鸣的态度瞧不出来是否拒绝,闻跃新欲言又止,最后却只是叹了口气开车离去。

回去的时候医生们刚走,闻翼的状态似乎好了不少,但池一鸣听到敏姨告诉他这些的时候只是淡淡应了一声,并没有去三楼的打算,而是径直去寻了妹妹池年。

兄妹俩默契得都有话要告诉彼此,两人照面一开口都撞上了。池一鸣心里有事,叹了口气让妹妹先说。

池年也感觉到了大哥今日的反常,但还是定下心将自己的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数据,池一鸣一时间没有头绪,看着那些繁杂的数据就觉得头疼。池年在旁操作,她手指上下滑动,将自己标记成另外颜色的几行数据展示给池一鸣看,并在旁说道:“是这里账户往来的资金记录,严格来说既不属于闻翼个人、也不属于他们家族,是独立出来的账目。昨天和大哥聊过以后我又把它抽出来重新看了一遍,然后找到了几处不太寻常的地方…大哥看这几条!”

池一鸣顺着妹妹的示意扫过那几条,都是支出,数额不小,只是支付的对象却是某某墓园管理。

池年在旁看着自家大哥的表情,配合着将这项特殊支出的名目筛选出来。刹那间,复杂的表格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两条,也让兄妹两人都看得更清楚了。

“大哥不觉得奇怪吗?支付给墓园的钱是这两年才开始有的,总不可能闻家之前没有人祭奠亲人。以大哥对那位的了解,你相信他是为自己死去的父亲提前缅怀吗?”

很显然,闻翼不是那样的人。

何况按照第一次向墓园管理支付的时间来看,那时闻鼎天还没有死,闻翼虽然可能巴不得他爸死,却决定不会提前立碑缅怀对方。不过现在的池一鸣已经有了思路,他也大概能猜到闻翼真正祭奠缅怀的是什么人。嘴上却嘱咐妹妹道:“一会儿记得删干净,咱们俩心里清楚就够了。”

“嗯。大哥你…今晚还要去他那里睡吗?”

“我和他的事还没有了结。无论为了叔叔还是咱们,我都得保证他一直好好活着。”

池年没有回答。

女孩心情复杂,背在背后的双手不由攥紧,但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分毫,只是目送着池一鸣离去。

“回来了?”

卧室的门被粗暴地推开,正靠坐着看书的闻翼转头看向门口,托着书的那只手背上扎着点滴的针头,不过脸色确实好了不少。

池一鸣并没有回应闻翼,而是快步上前,挥手打落男人手中的书本,手臂刮到了输液的软管,一下子将闻翼手背上的针扯出来半截。

鲜红的血顺着滴液的软管回流,闻翼皱了皱眉,他没有发怒,只是淡定地揭了固定的医用胶布,利落得将歪掉的针头拔出。手背处一下子冒出血珠来,他面色不变拿纸巾压住,直到那处不再渗血。

“陈北说了什么让你这么激动?”

池一鸣此时突然出手,一手攥住闻翼的左腕,一手扣住他的右肩,用力将人按住,自上而下俯视着这个无论何时都冷静异常的人。

“当年那场大叛乱…陈北说你是界内的功臣。”

“你相信?”

池一鸣肯定道:“不!所以我想听你说。”

闻翼嘴角勾起笑,反问道:“不怕我骗你?”

“你不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对我撒谎没有任何好处,你如果想隐瞒或是欺骗,今天也不会让我去见陈北。我就想知道当年鹰组织的事,我叔叔他究竟是不是鹰组织的首领,又因此才会被界内追杀逃到界外?他又在这里做了什么?”

面对一连串的提问,闻翼长舒一口气,目光微垂,并未像从前似的与池一鸣对视。

“鹏哥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却把你和你的弟妹们教得很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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