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筹莫展。
“黑的搭金的吧,”楚然手指按着一对金色的滑出来,“深蓝搭白色,灰的搭格纹,墨绿搭黑色。”
他自然是最懂陆行舟喜好的人。裘久骁对他的品味一万个信任,马上挑了个空盒子把四对袖扣装起来,其他的物归原位。
“那我就先走了啊,有事电话。”
两分钟后楚然在阳台望见他大步流星走向车库,曾经的颓势一扫而光。
看来一切向好。
下了大半天的雪总算是停了,车库房顶积了厚厚一层,露天停靠的车从外面根本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不知什么时候nico跑了上来,嘴里咬着飞盘,后脚踮起来,跳交谊舞一样在他身边晃来晃去。
——陪我玩。
“外面全是雪,以后再玩儿。”
nico不管,拼命摇尾巴。
他就去揉它的脑袋:“等小宝宝出生以后他陪你玩儿,但是你得老实,在他个子超过你之前都不能欺负他,听见没有?”
nico后退两步,将前爪老老实实地趴在杆上,吐着舌头的嘴巴一个劲地往耳朵咧。
不多时裘久骁却重新打电话回来:“楚然,见没见着一个白色文件袋,上面有泽川Logo的。”
“我找找。”
他在面积不小的客厅找了一圈,最后在鞋柜上方找到。
“有,你回来取么?”
文件袋不薄,而且挺有份量。
“我这都上高速了,调不了头。你明天有事吗,要没事的话就帮我把里面的东西寄出去。”
“可以,是什么。”
裘久骁着急回家看老婆,话直打飘,“陆总之前不是资助了好多扶贫项目么,区政府牵头搞了个什么红太阳活动,弄了帮小孩儿给企业家写信。你说这事都摊派到你头上了,你也不能不给面子对吧,反正陆总现在也在养病,就抽空回了几封,到时候发新闻稿也算是素材之一。”
虽然小时候他俩偶尔会无聊到互写纸条,但最近几年陆行舟很少给什么人写东西,确切地说是连亲笔写字也极少,除了签字就是签账单。
楚然回忆了一下,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陆行舟的笔迹。
挂了电话打开文件袋,里面起码有七八封信,展平的,还没叠。好在信封上打印了收件地址,靠名字匹配就能知道哪封信该寄到哪儿去。
来信字迹稚嫩,内容也比较千篇一律,有感谢资助的也有发誓好好学习的,不过基本都在500字以上。但回信就……
他一篇篇翻过去,不知不觉扶额。
陆行舟对孩子照样耐心有限,他把绝大部分回信都直接写在来信的背面,从四个字到七个字不等:
“早日成材”
“力争上游”
“钝学累功”
“宝剑锋从磨砺出”
“学海无涯勤可渡”
禁不住让人怀疑,这些话全是从中学教室的墙上抄来的。
越往后翻,那一种漫不经心简直就从字里行间透了出来。楚然微微撇嘴,刚要把信搁下,忽然却翻到了最后一封。
还没有看清内容,他先就被回信的长度惊到了。陆行舟不仅认真找了张稿纸回复,而且洋洋洒洒几百字,没有丝毫敷衍。
楚然决定先看来信。
写信的是一个叫“胡杨”的小学生,内容跟其他人的比稍显不同,信里提到他父母早年去世,一直跟爷爷生活在一起,跟同学关系处得不好。
然后展开回信。
对待这样一位略带忧郁的“小太阳”,陆行舟拿出了百分之百的耐心,还有把他当大人一样的尊重:
—
胡杨小朋友,
你好。
对你们学校的资助只是略尽绵力,谈不上大恩大德,你茁壮成长即是对资助人的回馈。
信里你提到自己读六年级,年龄应该在12岁左右,离成年还有一段距离。关于你倾诉的那些烦恼,或许我可以站在一个成年人的角度,跟你交流一些心得体会,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从你写的那些话里,能感觉到你的确比较早慧。
我的另一半跟你情况类似,五岁起就没有父母在身边,性格相对内敛,想法成熟而且习惯放在心里。
你比他幸运,身边至少还有亲人。他是完全的孤儿,寄人篱下多年,不过也顺利长大,没有走上歧途。
所以你大可放心,早熟不代表不合群,也不需要刻意改变,只不过朋友会少几个,但朋友贵精不贵多。
明白了这些以后如果你还是想融入集体,我有两点建议:
第一,尝试去听。同学聊天时多听多参与,慢慢就会知道他们在开心什么,在烦恼什么。
第二,尝试去说。向身边的人敞开心扉,告诉他们你的真实想法,而不是一味排斥交流。
只要做到以上两点,相信你们的关系很快会有转机。
另,你的字还需练习。祝好。
陆行舟
—
一封信读到尾声,遒劲有力的洒脱字迹就像写信的人一样,烙印在读信的人心里,久久挥之不去。
傍晚的别墅静谧无声。屋外是隆冬,雪深寸许,屋内却像早春,暖得人脸颊微热。
楚然均匀而缓慢地呼吸着,许久后才将信纸折好放进信封,封口等待寄出。
此后胡杨小朋友收到了回信,没过多久便把这件小事抛诸脑后,但陆行舟却再度收到了来自胡杨小朋友的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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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差不多还是晚上十点多更新
第88章 88 浓烈
康复中心在医院属于清静地方,落成刚两年,楼很新,空气里也没那么多生离死别。
早九点,裘久骁在三楼最大的那间套房窗前站着,边啃苹果边欣赏护士们做早操。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领操的那个是熟脸,昨天刚来病房给陆行舟整理过房间,附赠一盒爱心烤饼干。
裘久骁看得直乐:“好家伙,就她们这水平还想参加市里的健美操大赛,郑曼挺着个大肚子都比这拨人动作到位,我要是评委我当场取消她们的参赛资格!”接着头往后一摆,“陆总你说是不是。”
卧室里,陆行舟靠肩下的一对拐杖支撑着身体,右手慢慢整理着左腕的袖扣。听见他说的话,头也不抬地笑了笑:“你想做评委?想做我跟周副市长打声招呼。”
“别别别你可别!”
裘久骁差点被嘴里那口苹果噎死,回头去想婉拒老板的好意,却看见清晨的暖溶阳光里,陆行舟拄着拐从内室一步步挪出来。
七十多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这是陆行舟头一次脱下便装,重新穿上西服。
因为今天要见的是江行长,算是长辈,他选了一套稳重的深蓝,规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