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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听话老子就把他当球踢。”
郑曼笑骂他:“要死了!”
有那么两分钟的时候楚然没有说话,车厢里静谧无声,只有淡淡的草木香氛气味。
呆坐片刻后他无意识地扭头看向窗外,目光在右前方的后视镜上一扫,然后忽然怔住。
镜中映着一辆紧随其后的出租车,一张极像陆行舟的脸在副驾一闪而过。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身体微微往前一探想看得更清楚一些,郑曼却相当凑巧地轻轻拍了下他的肩:“下午一起吃顿饭?难得聚聚。”
出于礼貌楚然不得不转头笑笑:“不用了,家里做了饭,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
郑曼也朝他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浅浅的。
再转回头去,那辆出租已经消失在车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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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早上电脑出了点故障,手机又没有存档,于是就更晚了。
最近两天多了不少新读者,是不是你们帮我安利了?太感谢啦,无以为报,发奋码字
第63章 63 预警
九安城区,speedy酒吧。
晃眼的镭射灯光里,衣着暴露的男男女女随音乐尽情扭动腰肢头颈,身体的每个关节都在叫嚣着放纵激情,空气里汗水味、香水味跟酒精味混乱纷杂。
二楼的几个包厢全都人满为患,尤其是最大的那间,足足坐了近二十个人。
这帮人无一例外全是来自临江,里头有搞地产的、有做上游混凝土的,也有做下游房产租赁的。大家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找着点机会就要出来联络感情,顺便就市场风向和政策风向通通气。
像这种聚会陆行舟是来惯了的,本该如鱼得水,但他现在轻易不肯喝酒,来了就得不厌其烦地推拒一杯又一杯递到他眼前的威士忌,一晚上下来难免心烦气燥。
不过他又不能不来。泽川再有多少本事也只是在临江树大根深,来了九安一切都得从头耕耘。就拿上上下下的疏通关系来说,现在的泽川干净得就像一张白纸,不是他们不想送,而是压根儿没人敢收——
谁也摸不清你陆行舟的底。
况且陆行舟打从心眼里就厌倦了那一套,他只想打开门做生意。
拍地盖楼卖房回款,很简单的一套流程现如今却越搞越复杂。有的人费尽心机拿了地,但一铁锹的土都不挖,坐等政策带动地皮价格翻番,一两年就能转手稳赚不赔。有的人除了好好盖房子什么都干,今天倒腾矿产明天琢磨垃圾回收,好好的红砖白墙建到一半没人管变成烂尾楼。
但就算陆行舟想停下来,环境跟对手也不允许。近两个月中恒对泽川的打击已经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九安的项目刘冲更是志在必得,整个九安政府但凡能说得上话的就没有他没打过招呼的,目的就是为了跟陆行舟抢生意。
对手在玩命跑而你在原地踏步,结果一定是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行舟在包厢里待得闷极了,找到机会出来透口气。外面音乐声震耳欲聋,从栏杆望下去扭动的一具具肉体极具动物性,疯狂发泄着身体里积蓄的肉欲跟压力。
他身体前倾,小臂倚在冰凉的栏杆上冷眼看着这一切,心里半点兴趣也没有,只把烟咬在齿间过干瘾。
不多时,久骁打电话来跟他邀功,语气轻松愉悦,一听就是跟老婆在一起。
“陆总,下午我们可把楚然送到家了啊,绝对的万无一失。”
陆行舟笑笑:“记你一功,回去再升你的职。”
“那我呢?”郑曼不乐意了,抢过手机道,“陆总,我的功劳最大吧,中途你差点儿暴露是我救的你。”
他们是多年旧相识,说话非常随便,尤其是郑曼性格开朗大方又不是泽川的员工,对陆行舟从来就没有上下级的严肃,完全把他当大哥一样倚重。
“也记你一功,”楼下的角落有对男女动作过激,陆行舟转过身来,改为背倚栏杆,“他气色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说话还跟以前一样冷冰冰的,你问一堆他答个嗯。”
裘久骁立马用手肘拐了她一下,示意她别说这个。
“你打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他不好,实话实说嘛。”
“你在陆总面前说这些干什么?实话好说不好听!”
“陆总又不是那种小气的人,难道我说一句楚然冷淡他就不高兴了?你以为他跟你一样心眼小得像鸡眼啊。”
“你——!我看你是缺弦缺得像三弦!”
两人一言不合,居然就在车里吵了起来,喇叭都按响了。陆行舟皱了皱眉:“久骁,开车注意安全。”
“这婆娘……”裘久骁满口的不耐烦,“天天见缝插针地给我气受,老子真受够——操!小心——!”
一句话还没说完,突然只听那边尖叫声刺入耳膜,紧接着就是巨大的一声“嘭”!
“久骁——”陆行舟凛然站直,“久骁?!”
—
四十分钟后陆行舟赶到医院,在急诊大厅找到了撞破头的裘久骁跟没什么大碍的郑曼。
“车来了,你先回去?”裘久骁头上贴着块纱布,表情却十分轻松,似乎压根儿没将今晚的这点意外放在眼里。
郑曼还没消气:“你也知道自己这开车技术烂得可以?我跟你说,以后只要是你开车我就坚决不坐,我宁愿走路我都不坐!”
“是是是,”裘久骁一边给她背包一边搂着她的肩膀把她往门口送,“您老人家大人不计小人过,今晚先乖乖回去,跟我儿子一起踏实睡觉,我跟陆总说两句话就回去一家团聚。”
郑曼剜了他一眼:“死没正经,谁跟你一家谁倒了八辈子血霉。”
接着便一阵风似的上了车。
人一走,裘久骁脸色立刻黑沉下来,快步走到陆行舟身边:“陆总,今天这事有蹊跷。”
两人并肩往黑暗里走,背影肃杀深沉。
“到底怎么回事?”
裘久骁后槽牙一动,低声吐出四个字:“刹车失灵。”
陆行舟眉心一跳:“刹车失灵?”
“下手的人是冲您来的!”
已经戒烟一段日子的裘久骁因为后怕,拿出烟来的时候手腕都还在抖,“我今天开的是您的车。要不是下午碰见楚然您让我把车开走,出事的就是——”
出事的就是陆行舟,而且一定不可能是轻伤。
陆行舟回他在九安的公寓只会走高速,不可能像裘久骁这样为了带郑曼去宵夜而走辅路。也幸亏车上有孕妇,裘久骁才会把车开得比平时慢得多,否则今天晚上他们两夫妻难说还是不是全须全尾的两个人。
裘久骁把烟吸得极其用力,烟身以飞快速度燃烧,烟头火星明灭不停。陆行舟眉间蹙出两道深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