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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POS机找到我,我再多付一万作为奖励。“

下一秒店员噌一下从家里的沙发上弹起来:”您在哪儿?我马上去门店取,半小时内一定能到!“

陆行舟垂着的左手弹了弹烟灰:”记不记得上次那支里查R620。“

“记得记得,当然记得。”

“知不知道卖它的人住哪。”

那天的细节光速被调取:“知道,太知道了!当时我留了他的具体地址,连门牌号都有!”

当时是为了方便日后追责,谁知此时派上大用场。

“去拿表吧,”陆行舟说,“今晚这支也是买给他的。”

第60章 60 疯狂

往回走的路上楚然腰酸得受不了,中途放下东西,用手缓慢地抚摸小腹,想让肚子里的小东西安分点。

本以为没人发现,谁知却被一对溜狗的母子撞见了。其中妈妈看上去30岁左右长相,儿子不过消防栓高,手里牵的萨摩耶不必竖起来也比小主人大只。

“妈妈你看!”他指楚然,“这个哥哥怀宝宝了。”

“胡说八道什么呢!”妈妈马上拍他戳出去的小肉指,朝楚然歉然一笑,“只有姐姐才会怀宝宝,哥哥不会。”

楚然羞得满脸通红,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连背都驼得更厉害。

小男孩还有点不信,狐疑地打量,“可他的肚子是鼓的……”他眼尖,从刚才抚平的毛衣曲线看出了端倪。

“爸爸的肚子也鼓,爸爸也怀孕了?那是啤酒肚。”

楚然不敢再听,提起东西飞也似的往家逃。躲进电梯后看见墙面映出的自己这张微红的脸、走样的身体、凌乱的发,心里实在气恼极了。

中途其他人纷纷下梯,剩他一个人从五楼坐到九楼。他终于放开胆子,从侧面擂捶两下小腹,轻声抱怨:“不要你了。”

劲却小得比落叶砸肩还轻。

回到家没等多久李思域就到了,两人抡起袖子结结实实忙活了一个半小时总算吃上了饭,当然,主要是李思域忙。

因为中午被陆行舟掳进车的那阵疼痛,楚然一下午都心有余悸,让李思域简单检查了一番还是紧张得很,大的活动一点都不敢有,摘菜拿碗都比平时慢半拍。

李思域推推眼镜揶揄他:“开始还说不要,现在当宝贝疙瘩,以前没发现你这么善变。”

楚然一张脸被热鸡汤熏得绯红,光喝汤不说话。

其实刚到九安的时候他的确想过要不要把孩子打掉。人都已经走到医院,见到一个新手爸爸抱着刚出生的孩子,高兴得像是傻了,语无伦次地逗小东西:“儿子、儿子!”

当时他在走廊背过身去,脸上火辣辣的,好像见到了另一个人丢脸的场面。

将来一定一定不能让陆行舟知道孩子的存在,怕他幸福起来像弱智。

想到这儿楚然被自己吓了一跳。已经默认孩子会一直存在了?不怕麻烦,不怕纠缠不清了?

一时想不出答案,他决定回家去接着想。幸好时间还早,网上说三个月之前打掉都不要紧的。

还早。

他今天想宝宝的性别,爱穿裙子还是机车夹克。明天想宝宝将来会长什么样,单眼皮还是双眼皮,高鼻梁还是塌鼻子。后天想宝宝多少天会爬,多少天会走,多少天会说话。

就这样一天比一天想得远,一天比一天舍不得,等回过神来已经不可能再放弃肚子里的小东西。

他决定把宝宝带到这个世界,尽自己所能抚养。至于他自己,学业暂停,居无定所,收入没有着落,跟即将诞生的小生命比起来好像都不那么重要了。

吃完饭洗过碗,李思域充分发挥自己那点光和热,自告奋勇干起了换灯泡、擦玻璃的活。

楚然捧着杯橘子水游手好闲,稍微有点儿过意不去:“你这双握手术刀的手握起螺丝刀来,还挺有模有样的。”

“哇,居然从你嘴里听到恭维话,看来生活不易。”

“夸你也不行,你这个年级第二怎么这么难相处。”上学期李思域痛失年级第一。

“难相处也得相处,谁让我是你唯一的朋友?”

两人已经熟到可以互戳心窝子了。

正说着话,房东王姐来敲门,拜托楚然上楼去帮儿子顺一顺功课。

这个家教楚然当了有一周了,只是教小学生读读英文每小时就有50块,哪里去找这么轻松的兼职?所以哪怕时间比较晚了,他还是跟李思域嘱咐了几句就上了楼。

王姐的儿子人挺聪明,就是玩心特别重,上课的时候老走神,听完了课还不肯睡觉,非央求楚然陪他打游戏,不然就趴床上不肯起来。两小时下来楚然腰酸背痛口干舌燥,将近11点才终于得以脱身。

回到自己家门口他敲着后腰叩门:“思域,我回来了。”

过了三秒才有脚步声响起,门一开是换了件睡衣的李思域,但表情完全不对。

“你……你回来啦。”

“怎么了?”

李思域身体畏惧地往旁边一侧,伸出一根手指头向沙发的方向指去:“陆总来了……”



空气里烟味浓得呛人。

陆行舟面色铁青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一个白瓷盘充当临时烟灰缸,里面横七竖八尽是烟蒂。

“开门之前我不知道是他……”李思域既害怕又愧疚,“他在这儿坐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说都不走。”

“你又想干什么,”楚然心脏一沉,皱紧眉走到沙发前,“你怎么知道我地址的?”

下午那个紧张他紧张得要命的陆行舟已经完全消失。

沙发上这个陆行舟抬起头,一只手把烟送到嘴里,烟雾掩住半张脸:“不能让我知道你住哪儿,是因为他?”

“咳咳——”楚然被烟味呛得直咳嗽,扯他的衣服想让他走,“请你出去。”

陆行舟岿然不动。

他已经很久没露出过现在这种神色了,上一次还是陆和泽死后两人头一次相遇那晚,他们是有血海深仇的怨侣,阳台上甫一见面就是你死我活。

这一晚呢?

李思域率先吓破了胆:“楚然……要不然报警吧。”

在临江报警不管用,到了九安总不能还不管用吧?

陆行舟的目光刀一样刮到他脸上,眸底的凌厉只看一眼便令人胆寒。

“想报警?你们可以试试。”

危险的停顿。

他浑身匪气地站起来,转身朝向窗台,烟头往花盆里烧。里面只有几棵楚然用葱头种的小葱,青绿的幼苗霎时焦黄委顿,像被轻易摧毁的平静生活。

“我有一万种办法让你们露宿街头。”

“你——!”楚然用力将他肩膀一拽,自己差点踉跄,“你又来发什么疯?下午我已经把话说清楚了,我家不欢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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