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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冷好好放松几天。”
这话实在太可笑,以至于楚然在心里无声发笑。
明明是他限制了自己的人身自由,说得却好像是种保护一样。
楚然把目光从小腹移开,幽幽地看向窗外的景:“借他们的手除掉我这个人,既报了你大哥的仇又解决了你跟中恒的梁子,有什么不好。”
陆行舟言语一滞,沉默半晌道:“有我在没人能伤害你。”
“是么,”楚然眸光一敛,眼底闪过一丝森寒,“听说中恒的人下手很黑,你确定斗得过?”
陆行舟把这句话放在心里反复品咂,大胆得出一个想要的结论:“你在关心我。”
楚然漠然地撑在桌沿,双手凉得像冰,背部却被抱得发热。
“我怕你死得太慢。”
第52章 52 陷阱
陆行舟今天出门眼皮直跳,感觉有点像撞车的那次。
不过也不止今天,最近一段时间他神经紧如弓弦,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中恒手底下的人是群彻头彻尾的下三滥,为了跟泽川竞标,连用美色买通内部员工套消息这种事都做得出来,要不是员工的老婆自己跳出来打小三,恐怕至今所有人还被蒙在鼓里。
这一行就是这样,几十亿的地皮能勾出人心里最肮脏的魂,从项目立项、规划审批、环保评估到最要命的消防人防审查,每一项都有官司可打,每一环也就有心思可动。
你有钱?有钱只是最基本的,没钱就别来谈开发。
但有钱还远远不够,你还得有胆。你得有胆子游走在灰色地带,拿捏各方各面的人情关系,还得有胆子扛住竞争对手的疯狂攻击,既不能让他们把你湿透的鞋脱下来示众,也不能被他们一不做二不休摁到河里淹死。
以前陆行舟还有个浸润官商两界多年的陆和泽提点,现在他就只剩他自己。生就一副肩,不比大哥、父亲的宽多少,但责任到了自己头上,死扛着也得往前闯,因为他要护住的不仅仅是陆家这一份家业,还有三千多名员工跟他们背后的家庭。
当然,还有一个楚然。
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楚然还没醒,陆行舟没跟他说上话,只在门口看了一眼就走了。中午他自己没工夫休息,所以也没能通个电话。
草草吃了份简餐后,中层会议一直开到下午两三点,会议室的大门忽然猛一下被人推开。
“陆总!”本该在外面忙别的事的裘久骁忽然火急火燎往里冲,脸色被火烧过一样黑红。
陆行舟从总裁椅上抬起头,眉头微皱:“什么事不能会后说?”
三秒钟不到裘久骁已经大步来到他面前,顾不得避开周围这群中层干部的耳朵,喘着气说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楚然不见了!”
—
十分钟前,别墅。
“快、快分头去找!每一层都要找!”咚咚的脚步声在楼上楼下纷乱响起,每个人脸上都是焦急又不解的神色。
这么一个大活人,眨眼功夫怎么就从别墅里消失了?
谁都想不通,尤其是看守在房间门口的两个人。走到走廊最头上抽了根烟而已,一根烟的功夫能有多久?五分钟顶天了。不光是别墅里面,院里跟大门口也到处都是人,除非他长翅膀了否则绝不可能跑得出去。
但楚然就是凭空消失。每个房间他们都推开看了,连衣柜床底下都没放过,一个大活人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
“快点儿!所有人分成两波,一波人在楼里找,一波人去地下室!找不到我们全都得滚蛋!”
就在众人乱作一团的时候,别墅背面,三楼某间卫生间的外墙,一根大拇指粗的绳子上下一米来长,上面那头拴在窗外的空调外机架上,下面那头拴在一个人的腰上。
楚然双脚完全悬空,一手拉住绳子一手拉住铁架,两只手缺血发麻,身体被冷风吹得微微摇晃,额头上的热汗却大颗大颗地往外冒。
这样下去他坚持不了多久,只要那些人仔细搜,结局只有两种:被找到或者掉下去。
三楼不算高,但也足以断送他和他腹中胎儿这条命。运气好脑浆迸裂当场咽气,运气差身体残疾一辈子失去自由。
楚然也只有二十一岁,哪有不怕的理由。他咬紧牙关把头低下去,本想看看离地面究竟有多远,却意外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正仰头看着自己。
一楼的草地上,nico摇着尾巴,张嘴哈着气,红红的舌头挂在齿侧,模样像是冲他憨笑。
尽管在这样雷霆万钧的时刻,楚然心里还是升腾起一丝暖意。他冒险松开左手,食指放在唇上比了个“嘘”。
Nico,楚然哥哥现在性命攸关,你跟文柏一样懂事,会帮我的,对吗?
Nico就那么看着他,毛绒绒的尾巴轻轻摇动,嘴里一声也没有叫。
真乖。
楼上楼下找遍始终一无所获,那帮人走投无路只能给裘久骁打电话坦白。电话那边骂娘的声音大得能掀翻屋顶,两分钟不到就通知他们:陆总马上亲自赶回来,所有人再把别墅仔细找一遍。
众人一听立即四散,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想再抢救一下,不是抢救楚然,是抢救他们自己的命!
谁知连再找一遍的阵势都还没拉开,新的指令竟然就来了——
“小张!带上所有人开车出来,到我发的这个地址来!要快!”
之所以会变,是因为陆行舟还没走出泽川的集团大楼,楼门口的保安就气喘吁吁送来了一个信封。
“陆总,刚才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您,说是特别着急,有您最关心的那个人的下落。”
没等裘久骁伸手陆行舟已经抢前拿了过来,一秒钟没犹豫直接撕开了信封。
叮——
把里面的纸抽出来的下一秒,地上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响声,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板瓷砖上。
陆行舟低头一看脸色顿时遽变,立马弯腰捡了起来。
“这是……?”裘久骁望着他手上那枚小小的银亮袖扣不解。
陆行舟目光一错不错地盯着手上这枚东西,浑身肌肉紧绷得像一把上了膛的枪,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
他用过的所有袖扣都是随西服一起定做的,款式独一无二。这一枚尤其特别,到死也不会忘记。
这是求婚那天他亲手送给楚然的,是他们俩之间的信物,本来以为早就不在了,没想到今天会再见到。
差点忘了手里那张纸。
打开一看,上面只有一行冰冷的印铅字——
城西永丰仓库,限你四点前赶到,敢带一个人就剁他一根手指头!
刚才还猛烈震动的心脏骤然停滞,陆行舟感觉自己呼吸都开始困难,缺氧的大脑钝痛无比,胸腔里的气压低得快要爆开。
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