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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楚然出奇地平静,既没要求洗澡也不要求松绑,只是沉默地坐在床边等药来了就水服下。见他这样识实务裘久骁倒觉得轻松多了,很快甩手走人。
“这一天……真够折腾的……”走出房间后他摇头感叹了这么一句,接着打了个大大的呵欠,捶着肩往电梯走去,没发现安全通道里有个站立已久的沉默身影。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月亮都快要撑不住去睡了,楼梯的门忽然吱一声被推开。
那个高大的身影径直走进楚然的房间,晦暗不清的瞳孔仍有余怒,只是尽力压制着。他那两道拧起的眉毛极浓,削薄的唇最显得无情,宽肩阔背板正地挺直,卷起的衣袖下还露着缠得极不专业的绷带。
视线聚焦在床上。
楚然睡着了,瘦到脊骨突兀的背不太舒服地弓着,头深深埋在靠近墙壁的枕头里。窗外淡雅的月光晕染在他苍白的脸颊上,两扇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映出两块阴影,眉头紧紧蹙在一起,仿佛梦里也在跟谁拼命。
来人走近,本想撩开他额前碎发,手到了半途却又徒然停住,强摁下许多汹涌复杂的感情,只留一个强悍冷硬的表相。
后来那只手转了个方向,开始解楚然手腕间的绳子。动作有些粗放,楚然睡梦中极痛苦地动了动鼻根与眉心,连带着磨出血的手腕也跟着轻轻发颤,想来很疼。
解完绳子他就走了。
不记得以前是谁说过,恋人之间不讲输赢。
忘了。
忘得一干二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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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身虐点和对狗血的接受程度的确比较高,但是并没有ntr的嗜好,起码这点大家可以放心。
第44章 44 发泄
“进去,快点儿!”
被背后两个人一搡,蒙着眼睛缚着手的楚然往前猛的踉跄了一大步,径直被推进了一间铺着地毯的房间里。
眼睛看不见,嗅觉就变得格外敏锐,高档套房的那种熏香味突兀刺鼻。
“你们带我来酒店做什么?” 他警惕地站在原地。
身后的俩人同时一笑,腔调说不出的戏谑:“可以啊,连这里是酒店都能猜出来,怪不得陆总要提防你造反。去,坐床上老实等着,一会儿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这两个人以前没有出现过,应该是临时雇的。楚然心如明镜,登时明白了一切。黑暗里他心脏怦怦直跳,强自镇定道:“陆行舟呢?我要见他。”
自从上一次激烈交锋后陆行舟再也没有露过面。他把人关在离自己咫尺距离的隔壁房间,几天下来硬是一面都没见,仿佛完全不在意楚然。
虽然彼此见不到,但不代表楚然不知道他就在旁边。早上起得早,从窗户能看见陆行舟西装革履地出门;晚上睡不着,又能看见陆行舟喝得烂醉如泥,被两三个人从车上架下来。
头一次发现他喝多了的那晚楚然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翻身下床,奔到门口迅速将房门上锁。
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陆行舟以前酒品不好,灌了黄汤以后不管多晚总会到他房间来胡闹个够,哪怕已经睡熟了也会把他从被窝里挖出来,用自己冒头的胡渣扎他的脸或者声情并茂地大声朗诵新合同,恨不得把全家人都招来看笑话,楚然越是恼火他越是高兴。
不过那一天他却想错了。陆行舟醉醺醺的被人架上来以后走廊里确实吵嚷了一阵,但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人来打扰他。他所在的房间像座被遗忘的孤岛,流放他的人似乎是要用冷暴力磋磨他这一身的锐气,强迫他低头认错。
就这样晾了几天,晾到楚然都快要处之淡然的时候,突然有几个人不打招呼闯上楼来,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把他连夜带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甚至半途还强行蒙住了他的眼睛。
“陆行舟到底在哪?”
“陆总忙着呢,”来人没好气地道,“哪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楚然声音微颤:“他让你们带我来的?”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陆总不同意我们能上得去楼?”
那两个人说着话突然拿出什么东西,大步走到他面前:“赶紧把这个药喝了。”
楚然一凛:“什么药?”
“放心,吃不死你。就是颗放松神经的药而已,免得你过会儿反抗惹麻烦。”
蒙眼的布从下面漏进来一点光,隐约可见那颗通体蓝色的长型药丸。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他浸润陆行舟身边的圈子多年,听说过的喜欢霸王硬上弓的富贾可以说多不胜数,一看便知是怎么回事。
惊怒中他脸颊由白变紫,腰板僵硬无比:“你们这是犯法的!”
“犯法?”两人一边大笑一边使蛮力摁住他的肩,“助助兴而已犯什么法,哪条法?你报个警试试?”
话音刚落就捏住他下巴把药强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楚然两手扶住脖子剧烈呛咳了几下,肺都差点儿从胸腔里咳出来,随之被他们拖到床中央牢牢绑住了手脚。
“你们放开我!听见没有快放开我!”
“差不多了,”其中一个道,“走吧走吧,一会儿人该来了。”直接把另一个拱出了门,远远还能听见他们边走边嗤笑着聊:“我就想不明白怎么就有人那么爱玩带把的……玩就玩吧还整出这么多花样来”,“你懂什么,他们那些有钱人就好新鲜东西。”
门一关上楚然即刻憋着劲拼命挣扎,谁知手脚上的绑带却缚得极有技巧,既伤不了他又结实无比,根本就挣脱不开。到最后连床架都被他带得咯吱晃动仍然徒劳无功,原本还有些余地的绳扣几乎快成了个死结。
“陆行舟、陆行舟!”未知的恐惧逼得他情绪几近崩溃,几次想将眼睛上蒙的布蹭掉又几次失败,到最后只能对着门的方向高声喊,“陆行舟你放我出去!你快点儿放我出去!”
寂静无声的夜里这样高亢绝望的叫喊几乎可以用凄厉来形容,空荡荡的房间似有回声。只可惜这一整层的套房都早已清空,根本不会有人给他任何回应。
不到一刻钟,楚然头上开始冒涔涔冷汗,额角青筋暴出,刘海湿漉漉地绞在一起——
药效开始发挥作用了。
渐渐的,他感觉自己四肢的力量通通被人抽走,原本紧绷的神经和肌肉变得松弛无力,但心跳很快,一下一下重重擂在腔子里,耳膜像泡在深水中,其他一切的声音都很远,包括自己的喊声也是模糊不清,只有心脏的律动既闷又沉,怦通,怦通——
“陆行舟——”
他双手揪紧床单战栗地又喊了一声,全身力气都拼在里头仍然显得毫无中气。逐渐黏滞的嗓音不是因为情欲,是强劲的药力扯走了他的自控力和末梢神经,把他的身躯跟头死死地按在水中,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