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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下,他才勉强留下来,和陈矍庭展开谈判。
谈判之前,陈矍庭向我提出请求,说让我出去等,他们接下来的部分内容,不能让我知晓。
我想他们应该只要说商业上的机密,确实不好插手,于是在他助力的代理下去另一个包间等了一个多小时。
不得不说,陈矍庭的确是个天生的谈判家,赵脁出来的时候,已经不像进去那般,带着满脸防备和不屑,转而罕见地埋下头严肃地思考着什么。
陈矍庭靠着包间房门的门框站着,目光灼灼打量着我们二人。在看到我抬手拍了拍赵脁背时,神情略微一暗。
我问赵脁:“你们要合作吗?”
赵脁若有所思地摸着下颌:“嗯。”
我第一次见赵脁如此敷衍,不由有些奇怪:“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赵脁看了背后一眼,张开的唇复又闭上,满眼复杂情绪。他低头看着我,伸过手来牵住我手,放在掌心捏了捏:“你喜欢他吗?”
“啊?”我被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问住了。
“不……”赵脁自嘲般地笑了笑,眼神黯淡:“没事,走吧。”
第20章 chapter 20
回去之后,我找赵脁问了陈矍庭在房中和他说了什么,赵脁却含糊其辞,不肯回答我。
我有预感,这两人背着我谈的根本不是什么商业机密,而是有关我的事,说不准陈矍庭还捏准了赵脁愧对于我的点,从中下手。
不过这件事他们不说,我也无法从他口中撬出,姑且只能搁置。更何况自那以后,陈矍庭几乎每隔几日就会找理由找我去商谈所谓的商业企划,让我无暇顾及此。
大概又过一周,陈矍庭忽然找到我,说要带我去个地方。
今天下午赵脁不在,宿舍只有我一个人。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知晓了我的宿舍号,又为今天准备了多久。
他靠着床,穿着他惯常穿的工装裤和皮衣,马丁靴擦得锃亮,两双长腿交叠着,金发放下,散落在肩头:“这就是你和他住的地方?”
陈矍庭的目光停留在我和赵脁共用床头创业小组的合照上——那是我们第一次团建,在赵脁的强烈要求下照的。照片上我和赵脁隔了一段距离,但是他的目光却透过人群,直白地朝向我。
陈矍庭好半天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几十秒后,他突然笑了出来:“姚家的小混球可真对你情深义重。”
我皱起眉:“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陈矍庭站直了身体:“我也对你情深义重。”
我哑然,对他没由来的赌气行为有些想笑。陈矍庭看了照片一会儿,就回看向我:“杳杳,走吧。”
————
我跟在陈矍庭身后,同他上了车。车上没有别人,是他亲自开,我坐副驾。
陈矍庭以前就喜欢跟些纨绔公子哥到自家的后山头飙车,平时开的车型也是招摇的跑车款式,今天却一反常态随意开了辆低调的黑色轿车。
“商人,要低调。”陈矍庭似乎看透了我的疑问,发出一声闷闷地笑:“回头我还打算把金发给染回去,剪成林蕤那种无趣的头发。”
我靠坐在副驾上,看他单手扶着方向盘,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虽然还是同样一张脸,却比几个月前气质成熟了不少:
“我们去哪儿?”
此前我以为他是要像林蕤那般,带我到温泉或者山上,但是这条路并非往城郊去,而是往c市……
陈矍庭没有回答,只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我意识到了什么,变得有些紧张:“孙家的人不让我见舅舅……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你会害了他,也会害了你自己!”
他转头看向了我:“你在担心我?”
我一时语塞:“我……我只是怕……”
陈矍庭眼中笑意更深:“你之前叫我什么?”
“……陈少。”
“你也知道我是‘陈少’。”陈矍庭转过头,握住方向盘,踩下了油门:“陈家的少爷,还没怕过什么。”
————
车一路向前,转过山路,四周的风景渐渐变成了我熟悉的景象。这些曾深深烙刻在我脑海中的景象,如今变得陌生而不可及。
明明才两三个月,但是已经恍若隔世,我以为我厌恶这个地方,但是直到离开后才发现,原来最让我心安的,还是故乡。最能给予我力量的,还是陪伴我一路成长的亲人。
我的手开始发抖,血液一点点变得温热,滚烫。我全身在颤抖,心好似被什么攥紧,连呼吸都开始困难。
车停了下来,就在那个我再熟悉不过的小店门口。明明父亲和母亲一直告诉我,他们每个月会给舅舅提供一大笔不菲的报酬,但他还是坚守在这个地方。
路灯昏黄,飞蛾在灯下飞舞,旁边的垃圾场散发出阵阵恶臭,店外的白墙皮已经很旧了,从墙体剥落,露出黄色的泥巴墙。
一只手温柔地点上我唇角,带着我的唇角往上移:“笑一笑,他不想看你这样。”
陈矍庭的手臂从我身旁经过,为我开了门,门外的冷空气钻入车中,我打了个寒颤:“孙家给了他报酬,让他离开这里,但他一直坚守在这,我上次问他为什么,他告诉我,他走了,你就找不到家了。”
我感觉双腿好似被钉住,走不动。陈矍庭在背后推了下我:“去吧。”
我扶着车门下了车,可能是因为久坐,加上车里闷,我竟觉得头脑有些发懵。我走到铁卷门前,抬起手,愣了半天,才慢慢敲下。大概过了几分钟,屋内传来一声模模糊糊的“谁啊”。
我张开嘴,但没法发出一个字,只能愣愣地杵在原地,听房中的脚步声靠近,看卷帘门被拉起。
舅舅穿着一件白背心,外套个军绿色棉服,头发乱糟糟,带着没睡醒的惺忪。看到我后,他愣了许久,片刻后忽然颤抖不止,上前将我抱住:
“杳杳,是你吗?”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鼻头有些酸,也紧紧将他回抱:“舅舅,我好想你。”
舅舅抱了会儿,随即将我放开,小声说:“送你来的这个人,是陈家的少爷吗?”
我说:“嗯……对,舅舅你和他以前见过?”
舅舅摇了摇头:“这段时间他经常来,说你和他……有了婚约,但是他惹你生气了,要我好好劝劝你。”
我表情复杂地回头看了一眼陈矍庭,后者正站在门外的路灯下,冲我一挑眉。
舅舅说:“把人请进来吧,你也是大孩子了,要是真吵了架,好好调节一下,如果真不合适,就分开吧。舅舅也存了些钱,带你走远也不是什么难事。”
如今我承蒙孙家的荫蔽,又何须舅舅来帮我。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心酸和感动:“没有的事,我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