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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常舒心。
然而就在这时,另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冲破了它的笼罩,像一张网般,将我笼罩其中。我不知道林蕤为什么今天没有喷香水掩盖自己的味道,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困意顿消,从臂弯中抬起头,发现对方正站在离我不远的讲台上。
他穿着一身笔挺西装,外套米色大衣,带着不常戴的金丝眼镜,温莎结打得一丝不苟,周围围了几个学生,视线却冲破他们,直勾勾地朝我看来。
我以为是幻觉,抹了把脸才发现真是他站在这儿。
赵脁刚买了两瓶水从进来,一进门就发现林蕤杵在这儿,笑脸顷刻垮成了黑脸。
可能这个学校里的人不认识企业家林蕤,但是校霸赵脁还是认识的,一见他看见林蕤就像是见到夺妻仇人一般地呲牙,也立马作鸟兽散,各回各位了。
林蕤不想和他在此地里摆出剑拔弩张之态,也不知是否是故意,清了清嗓子,又用大拇指按过放在胸前口袋的临时教师工牌,转过了头。
赵脁一看那玩意儿就气焰下去了大半——林蕤是决定他学分的人。
我哭笑不得地看完一整场大戏,最后见两位演员各自归位,赵脁拿着两瓶水,臭着脸坐到我旁边。林蕤站到讲台上,用遒劲的笔锋写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即低头看了看表:
“该上课了。”
他抬起头,眉和眼似从雪山霜风中淬过一般,带着凛冽的寒气和不怒自威的气势。独独在视线停留于我身上时,有了冰雪消融的迹象。
他拿着书,缓步朝我走来,眼镜下一双狭长的眼,酝酿着柔情:
“我是你们这学期创业课的特约教师。林蕤。”
第17章 chapter 17
林蕤上课时,总有意无意往我座位旁边靠,赵脁全程呲牙看着他,似乎恨不得拿手中的笔扎死他。
期间下课的时候,林蕤脱了风衣和西装外套,里面的马甲背心将他鼓鼓囊囊的胸肌曲线勾勒无疑,金色的领结夹和眼镜都给他添上了一种禁欲气质。
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是众人的焦点,包括眼下。更是有omega红了脸,小声地讨论着这位新任课老师的身份。
如果不是林总以冰冷无情的性格名声在外,恐怕他们还敢更放肆一些。
“喝水。”赵脁拿可乐贴我脸,幽怨地注视着我耳根一抹绯红:“怎么,看到老情人这样,受不住了?”
我别过脸:“没有。”
他冷笑几声:“妈的,这人就跟个花孔雀一样,求偶求到学校来了。”
以林蕤的身份,到各地的大学去做演讲,都是几十年难逢的事,更何况还是直接成了任课老师。
如果他教我们专业课,可能赵脁还能找个由头闹事,但是没人更难比他讲好如何创业。林家所涉及领域太广,没人比他更了解如今的市场行情。
赵脁前段时间因为我的事,已经和本家闹翻了,现在基本处于身无分文,无依无靠的状态,要和林蕤比,他毫无胜算。
第二节课的时候,赵脁一直垂着头。睫毛低垂,唇线紧绷,摆出了沮丧的姿态。
于是我趁着无人注意,偷偷吻了他的脸颊一下:
“别难受了。”
一瞬间,赵脁像触电般地全身一震,抬起头,不可思议地望着我。我被他直白的视线看得耳根发红:“好了,安心听课吧。”
赵脁不说话,藏在桌下的手暗自将我的手捏紧,攥在手心中。他体温高,手心中蒙着一层温热的手汗,触感湿腻,他指尖摩挲过我手指,顺着我的手纹描摹。胶着而暧昧的氛围在我们间传递着,将我的注意力彻底从林蕤那里拉走。
林蕤似乎看了我们二人一眼,深邃的眼瞳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清的情绪,但什么都没说,继续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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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后,我们被林蕤叫去了办公室。准确来说,是我被他叫住,赵脁黏在我身边跟去的。
林蕤大概料到了赵脁这块牛皮糖会缠上来,直接忽视他的存在,只为我倒了茶。
大学以来,除了辅导员,这还是我第一次被老师叫去办公室。虽然我知道林蕤当然不是因为学习的事,但还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他喝了口茶,姿态优雅:“雨后龙井,热水养胃,不必汽水甜腻,但养生。”
原来他还惦记着赵脁塞给我的那瓶可乐,堂堂林氏集团总裁,居然会为此置气,当真让我哭笑不得。
赵脁闻言扭开手中汽水瓶盖,在对方莫名的注视下,把剩下的一瓶都倒进了他杯中:
“喝可乐杀精,专杀你这种老男人的精。”
林蕤蹙了蹙眉,旋即把那杯黑漆漆的龙井混可乐放到了办公桌上:“不愧是姚叔从没管教过的儿子,当真是粗鄙。”
赵脁母亲与他父亲结婚后,一直情感不和睦。他父亲是二婚,先前本就有几个儿女,赵脁从小跟着母亲长大,和几兄妹没什么感情,也和姚姥爷没有感情。其实如果不是alpha的身份,可能姚家就会将他从族谱上除籍。
提及他父母的事,无疑是故意踩他痛脚。
果不其然,赵脁瞪大了眼,就要来揍林蕤:“你再说一遍——”
“揍。”林蕤看着他拉住自己领带的手:“你要记得,你现在和姚叔闹了矛盾,没人像以前那样为你擦屁股。”
赵脁呼吸愈发沉重,维持了这个动作将近十秒,忽然一拳打上了墙。大概是太过用力,我竟听到骨节错裂的声音。
林蕤风轻云淡地注视着他,半晌做了个请的姿势,让他滚出去。
赵脁也不多说话,转身就走。我看他浑身戾气,怕他惹事,有些担忧地往外追。林蕤忽然从背后抱住我:
“别去。”
我全身僵住。
林蕤将脸埋在我颈窝,声音疲惫:
“这些天,我一直在想你,想见你。我想了无数种方法,终于让我找到机会,可以接近你了。”
我心微不可查地颤动了一下,但看到赵脁远去的背影,还是咬紧牙,推开了他的手:
“对不起,我先去找他。”
————
幸亏赵脁也是不完全如我想象中那般冲动。他没有闹事,而是乖乖回了寝室,坐在床边独自生闷气。我走到他身边,他察觉到脚步声,就抬起头,眼眶通红,鼻头喘着粗气:
“你来看我笑话?”
“……”
“又追不到你,还要被林蕤那种人压一头。早晚有一天,我得让他们都后悔。”
我蹲下来,拍了拍他的背。赵脁依旧低垂着眼,我就去亲他的唇。虽然只是蜻蜓点水的一吻,但依旧凌乱了他的呼吸。
赵脁忽然翻身把我压上床,眼中布满血丝,像是发狂的猛兽:“你还欠我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