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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冷漠,第一次在安平君那里得到了礼遇,这印信,即便没有此等威力,在下也会爱若至宝的。但如果,此等宝物能保人性命,能让安平君不心生愧疚,我认为,将他送给范相,那也是值得的。”
公孙双:......
公孙双无奈叹息,他了解安平君,别看安平君远走洞庭,但实际上,他并不怨恨范雎,意难平的只有他们宗室自己罢了。
如果范雎真的让他们明里暗里的给搞死了,说不定,安平君真的会心生愧疚。
不值得。
因为范雎一个人,让安平君与他们宗室心生嫌隙,一点都不值得。
公孙双叹道:“既如此,我也会知会大家伙,要他们收敛些。”
蔡泽起身拜倒:“多谢体谅。”
公孙双转身不去看他,只道:“如果你为相,将会如何呢?”
蔡泽知道公孙双什么意思,笑道:“我在朝,君在野,自当互通有无。”
这个君,他们都知道指代的是谁。
公孙双转过身来,满意颔首道:“那在下就先预祝,先生能得偿所愿了。”
......
蔡泽选了一个晴空普照的日子去拜访范雎,范雎听闻是太子的门客来访,即便心下郁结,不想见客,也仍旧打叠起精神来,接见了蔡泽。
见到范雎第一眼,蔡泽就面色大变,担忧道:“范相可是病了?如何形容如此枯槁萎靡?”
范雎神色是真的看着很不好,他本就年纪大了,以前精神矍铄看着并不显老,如今形容萎靡,看着就有了下世人的光景。
人老一旦出现
了此等光景,可不是个好兆头。
范雎问道:“先生来寒舍,可是有何要事吗?”范雎以为蔡泽是来替太子办事的,只是不知道,太子有什么事要来找他的?
蔡泽顿了一下,然后掏出了小鱼吊坠,放在案几上,向前推了一下。
范雎看到这个吊坠的一瞬间,眼睛猛然迸发出炽烈的光彩,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蔡泽,此时的范相,才是蔡泽印象中的那个秦国相国。
范雎自然是认识这个吊坠的,与这个一模一样的吊坠送到秦王手中的时候,他就在旁边看着呢。这吊坠代表了什么,他同样知道,如果他有了这个吊坠,是不是一切就都可迎刃而解了?
蔡泽不提吊坠,只是问蔡泽:“范相可是听过‘月满则亏,水满则溢’的道理......”
蔡泽与范雎说辩论了一番商鞅、吴起、大夫文种分别在秦孝公、楚悼王、越王勾践之后的下场,劝说范雎选择急流勇退,交出相印,退出秦国的朝堂。
范雎耳边听着蔡泽的劝说,眼睛却紧紧的盯着蔡泽案几上的那个小鱼印信,等蔡泽说完了,范雎问道:“先生能来劝说在下急流勇退,肯定是已经为在下做好退路了。”
蔡泽捡起小鱼印信,起身,亲自将其送到范雎的手里,道:“不错,我来之前,去见了公孙双,他也已经答应我,不再与宗室为难先生。先生自觉,在如今的秦国朝堂上,您还能再呆几天呢?大王的宠信,早晚有消失的一天,到时候,您又能怎么办呢?”
范雎紧紧将这印信握在手心里,他问蔡泽:“那么,你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蔡泽:“若您认为我还有些许才能,请举荐我入朝为官。”
范雎:“只有这些?”
蔡泽:“只有这些。”
范雎:“......你不认为...我无情无义吗?”
蔡泽:“谋国者,为君分忧,自当如此。”
范雎长长的嘘出了一口气,说实话,自从安平君离开咸阳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畅快的吐气了,他抚摸着自己怦怦跳的心口,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等消息吧。”
蔡泽深深拜了一拜,转身离开了。
范雎看着他的背影,心道,真厉害啊,江山代
有才人出,他老了,是该给年轻人让路了。
又过了两天,范雎拖着病体,去找秦王请辞,秦王自是不愿意放范雎离开,范雎趁机将蔡泽举荐给秦王,表示,他在家养病的这些日子,蔡泽可以代替他为相,蔡泽有没有才能为相,大王可以趁机考察他一下。
秦王接见了蔡泽,蔡泽给秦王提出了一个让秦王拒绝不了的诱惑:灭掉西周,成为新的天下共主!
秦王稷的哥哥秦武王是怎么死的,是在东周洛阳巨鼎给砸断胫骨不治身亡的。
你好好的秦王不当,跑去洛阳巨鼎做什么?
自然是窥视周王室,想取而代之啦。
不过,秦武王去洛阳巨鼎,也只能是去看看罢了,那时候的秦国,还没有问鼎天下,取周王室而代之的实力。
现在的秦王稷呢?
时机已经成熟了!
秦王听到蔡泽要他取西周代之成为新的天下共主的时候,心重重的一跳,顿时觉着眼前的丑人,真是世间少有的大才啊!
又过了几天,拖着病体的范雎再次来请辞,这回秦王拒绝的就没有那么坚决,也没有那么情真意切了。
范雎心下有数,他故意问道:“大王觉着,蔡泽可为相国吗?”
秦王赞叹道:“蔡卿大才,可为相国。”
蔡泽跪下,以手抵额深深叩首,再次恳求道:“既然秦已经有了新的相国了,还请大王允许老臣归乡,以养天年。”
秦王此时心中,已经有了允意,只是:“范叔功高,宗室那边......寡人唯恐商君之祸再现矣。”
此时,若是以往的范雎,说不得就要将那个小鱼吊坠拿出来,说明自己已经得到了随身宝物,并不怕宗室,顺便再给安平君上上眼药,但自从王稽出事之后,范雎那是真的怕了,而且,安平君有做过罪他范雎的事吗?
没有啊,他如今都要退休了,何必再揪着以前的那点子不甘不放呢?
所以,范雎苦笑道:“还请大王赐下卫队,让老臣能平安回到应地自活。”
秦王叹道:“爱卿放心,寡人一定会保爱卿平安的。”
范雎感激涕零:“多谢大王厚爱......”
当秦鱼在收到秦国换
了一位新的相国的消息时候,他正在自己的封地洞庭郡摘荔枝酿造荔枝酒呢。
来到洞庭一年半了,梯田没开发几座,荔枝倒是吃了不少。
荔枝这种应季水果,只能现摘现吃,等运去咸阳,毛都长了两寸高了,所以,在咸阳,是吃不到新鲜的荔枝的。
荔枝干倒是能吃上一些,但干巴巴的荔枝干,哪有鲜荔枝好吃呢?
秦鱼正一边扒荔枝皮自己吃,一边取果仁留果肉准备酿酒呢,他扒三个吃两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扒出足够酿酒的果肉来,索性烟和萝谷她们也不指望自家公子能帮什么忙,他只要不添乱就行了。
马上就要五月五过端午了......
没错,先秦南楚是有端午节的,南楚地的端午在五月初五,因为这一天离夏至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