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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主母那边送去,大主母和娇娇一定会很喜欢的。顺便采买些酒水回来,你再继续蒸就是了,多试几次,总能蒸出你想要的来。”虽然她压根不知道秦鱼想要个什么样的就是了。
众人也都七嘴八舌的安慰起来:“是啊,多试几次嘛...”
“里典家里就有酒水,奴上次去他家里办事见到过...”
“那还等什么?奴在这就去给小主人换些回来......”
“不止里典家里,隔壁里的宿老家里也有的...”
“还有河对岸的百里家...”
秦鱼振作起精神来:“好了,今天就先这样吧,等我再想想...力,你去灶间抱两罐子醯送去老师家里,问能不能换点酒水回来。”用醋换酒,希望能换来一些。
力领命去了。
秦鱼让众人都散了,去找木林带过来的一个叫轮的奴
仆。
轮是一个女奴,力气比男人还要大,她是一个铜铁匠。
轮见秦鱼这个秦家最娇贵的小主子来找她,肉眼可见的紧张和害怕,她手足无措的转圈,慌乱的找了好几圈,才从摆在墙根的案几上捡起一块灰蒙蒙的布巾包裹住头脸,好似穿上了防护的盔甲一般,她瞬间镇定下来,这才侧着身子,轻声跟秦鱼行礼问好。
声音柔美悦耳,是个很美的女声,唱歌一定很好听。
秦鱼被她这样集美与丑为一身的反差给惊了一下,然后瞬间意识到,自己失礼了。
轮的脸上有一大块的青色胎记,在这个时代,脸上长胎记,被视作受神明诅咒的存在,一生下来就要被溺死的。
轮为什么没有被溺死,还长这么大,成了木林的奴仆,秦鱼就不知道了。他之前见到轮都是她以头巾遮面,并没未见过她真正的模样。
但他不经通报直接过来找她,或者传她过去见他,本身就是自己失礼在先。
秦鱼后退几步,拱手微微躬身,眼皮垂下,真诚道:“抱歉,是我冒犯了你。”
轮连忙摆手退后,避开秦鱼的礼,紧张道:“都是奴的错,主家快别如此。”
秦鱼在心里微微叹气,在这个奴隶制大行其道阶级分明的社会,主子跟奴隶瞎客气,那是在逼奴隶去死呢,因此,在道过歉之后,秦鱼就直接说明来意。
他要她帮忙打造一个铜盖子,半径深一些,尺寸就按照这个陶罐的径口来。铜盖子的顶端要连接出一条长且弯曲的铜管,弯曲的部分将会浸泡在冷水中,让酒精遇冷重新成为液体。这个铜盖子做工可以粗糙,但密封一定要好。
他要做一个密闭性好的导流管道出来,这样可以在低于一百度的低温下分离出酒精来。
秦鱼拿着木牍,一边给轮看图纸,一边详细解说自己的要求,末了,秦鱼问道:“能做吗?”他语气里带着迟疑,很怕轮没听懂,并且打算耐心的说第二遍。
轮能从秦鱼的态度和语气里听出他的体贴,心情不由放松下来,眼睛里也带上了星星点点的笑意,她用悦耳的声音回道:“可以做,但奴需要铜和碳。”
铜,秦家库房里有很多,碳,只要有木头,也可以现烧。
秦鱼道:“物品把烟派给你,你要什么,可以让她直接去找。”
烟在他们家,几乎可以横着走了,无论轮需要什么,她都可以通过烟获得。
轮的速度非常快,等第二天一早他刚踏出房门,烟就拿着一个铜盖子来找他了,铜盖子上面连接着一个长长的手指粗细的弯曲铜管,他仔细去看盖子和铜管的连接处,没有半点焊接的痕迹,轮是怎么做到的?
盖子即便没有雕刻,也精美的很。
秦鱼简直惊艳了,为轮的匠作手艺。
秦鱼兴奋道:“今早吃什么?送一份给轮过去,跟她说,用过朝食之后,请她来我这里,一起试试这盖子和管子好不好用。”
烟笑道:“奴这就去。”然后对着初生的朝阳,双手交叉抱胸,念念有词。
秦鱼无奈,烟这是在对着太阳祈祷,是楚国一种最简单的祈祷和祝福方式,都是鸳媪教她的。
秦鱼等着她,模模糊糊的听她念道:“...保佑...小主人一定...少......得偿所愿...敬献......”
好了,不用听的太清楚,秦鱼也能知道烟这丫头在祈祷什么了!
......
秦鱼这次准备齐全,加热的器具从铁锅变成不易受热的陶罐,陶罐里装着半罐子的果酒,是秦鱼昨天从许诺给伯牛他们手里硬抠出来的。这半罐子果酒原本是许诺留给他们喝的,现在被秦鱼强征来,然后给他们开了一张明年这个时候再还他们的空头支票。
陶罐受热慢,散热却快,直接加热陶罐,即使他们控制不好柴火,秦鱼也可以通过突然抽柴和加柴的方式控制陶罐的受热温度,只要温差变化不大,他就能比较容易的控制好火候。
新打造的铜盖刚好卡在陶罐口,密封性还可以,至少肉眼可见的没有缝隙了,再围上一圈湿麻布,然后用装好粟米的长布袋围着铜盖压上一圈,将其固定在陶罐上。延伸出来的铜管浸泡在刚从幽深的井里打上来的冷水,铜管的出口处放着一个陶碗,这是接冷凝水用的。
至于这个冷凝水,是酒精还是蒸馏水,就看秦鱼他们控制火候的精妙程度了。
柴火点燃,慢慢燃烧,鸳媪亲自上阵,仔细控制着火不要烧的太旺。陶罐慢
慢受热,然后,铜盖也热起来了,等到铜管热起来的时候,秦鱼让鸳媪控制住这个温度试试看。
没有出液体。
继续加温。
没有出液体。
继续加温...
这个时候,连接铜盖的那处铜管已经到了烫手的程度了,秦鱼似乎听到了水滴的滴答声。
他眼睛一亮:“快,控制一下,不要再烧了!”
鸳媪忙抽出两根燃烧的正旺的柴火,火势立马小了许多。
秦鱼蹲在陶碗面前,眼睁睁的看着有水滴一滴一滴的从细铜管里流出,先是一滴一滴的慢慢滴,然后滴水成线,水线先是急速变大,然后,慢慢停了下来,继续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此时,已经接了大半碗的液体了。
有浓烈的酒香飘散开来。
秦鱼深深吸了一口这熟悉的味道,心里既雀跃,又遗憾。
雀跃的是,这是纯正的酒的香气,这样浓的酒香,或许已经达到了低度烈酒的程度了,遗憾的是,这一看,就不是酒精啊。
话说,果酒,到底能不能蒸馏出酒精呢?是不是,他的目标,一开始就定错了呢?
不管是不是吧,在秦国,或者在整个战国时期,这样浓度的烈酒,一定是非常珍贵的。既然能得到烈酒,秦鱼对酒精,就没有那么执着了。
他珍惜的将这碗酒放好,然后拿了一个空的碗,让鸳媪又加了一些火候,继续蒸馏,果然,这回蒸馏出来的,就是跟昨天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