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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和欺骗,最终导致母亲的悲剧,还有……自己的死亡……
【如果不打开?这扇门?,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你或许还能活在那个美好的时代和世界里,过着幸福的生活……】
【你一直都?知道,最初的一切,是从你开?始的。】
【如果重来一次,你要怎么选?】
【害怕吗?那就?不要打开?这扇门?。】
【安静地离开?,就?当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不好么?】
钥匙缓缓、缓缓离开?了锁孔……防盗门?一点点隐入了黑暗……恍惚间,飘来了一缕似有似无的香气……
【一切都?没?发生过?幸福的生活?呵——】
林随安猛地攥住手中的钥匙,刺骨的剧痛中,钥匙幻化成了割开?手掌的千净,手腕一抖,千净刀光炸裂,拦在眼前的防盗门?瞬间碎成了粉末。
【啖狗屎!与其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幸福里,我宁愿面对?鲜血淋漓的现实?!】
五感瞬间回归,首先是嗅觉,鼻腔里满是熟悉的果木香,然后是视觉,她看到了一个人的耳朵和发簪,最后是触觉和听觉,有人紧紧抱着她,还有呼啸劈来的寒光刀刃——
是花一棠!他什么时候——
电光火石间,林随安狠狠荡出千净,凌空劈下的黑刀断成了两截,腥臭的血浆如喷泉乱洒,一个金羽卫飞到了半空,直勾勾盯着林随安,重重落在了地上,青色的白?眼仁中留下蓝色的泪来,光芒泯灭,死了。
林随安心脏骤停,眼前幻化出一片冰蓝,整个人仿佛撞进了一块万年寒冰,冷得刺骨,周围此起彼伏响起惨叫和哭喊声。
【杀了我!】
【杀了我们!】
【求求你,让我们去死吧!】
【我们已经不是人了,让我们去死吧!】
【好痛苦!好痛苦!】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林随安!林随安!!”花一棠的喝声几乎震破耳膜,林随安一个激灵回神,看到了花一棠通红的眼眶,眸光一转,看到了周围金羽卫们歪斜淌血的身?体,和眼中冰蓝色的泪。
林随安眼眶烧得厉害,喉头一片酸楚,把花一棠揪到了身?后,“让开?。”
花一棠的声音都?在发抖,“你……”
“我很清醒。”林随安上前一步,撕下袖子将右手和千净绑在了一起,定?定?扫望四周的金羽卫,“这是你们最后的愿望吗?”
金羽卫没?有回答,只有无声的泪,他们再一次举起了黑色的横刀。
“好!”
林随安抄起千净杀入了敌阵,这一次,没?有任何花哨的走位和风骚的招式转换,只有最纯粹清澈的杀意。
一招“割喉血十丈”砍断脖颈,两招“刀釜断殇”开?膛破肚,三招“待斩若牲畜”斩飞双腿,四招“迅风振秋叶”刺穿心脏——这是十净集真正的威力,杀人之刀,杀人之招,用最残酷的刀法收割人命,十酷之后,便是十净。
花一棠瘫坐在地上,彻底傻了。
林随安在杀人!在飞快地杀人!!
一招一个,一刀一个,刀光所到之处,人命如草芥,血光如泼墨,太快了,实?在是太快了,那些金羽卫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一个接一个倒了下去,不过片刻之间,所有的金羽卫都?变成了尸体、断掉的四肢、翻滚的头颅、流淌的内脏——、
血海和火光之中,黑衣少女提着诡绿色的横刀,微微仰着头,看着夜空,风吹落她身?上的血,滴答、滴答,好像赤红色的泪。
这才是真正的千净之主?,是真正所向睥睨的——破军!
花一棠的全身?都?在发抖,心脏也?在发抖,挣扎着爬起身?,一步、一步,踩着血走了过去……
林随安感觉自己很安静,原来杀人是这样的感觉。
无悲无喜,无恨无怒,整颗心一片旷芜,仿佛茫茫天?地间,只有她一个人。
她垂下眼皮,看着金羽卫尸体的眼睛,什么都?没?看到,想必是因为她已经满足了他们的愿望,他们满意地死去了,再无任何执念。
那么她自己的执念呢?
刚刚好像被她亲手打碎了。
如此,也?好……
世间万般清净,何必留恋——
突然,一片洁白?如雪的花瓣飘到了手心,温柔的香气牵住了她。
花一样的俊丽少年红着眼站在了眼前,美丽翩飞的衣袂和她血染的黑衣在风中缠绵。
那种孤独的空旷被花香充满了,脚下再次踏实?了大地,头顶的苍穹闪耀着星河。
林随安有些恍惚,怔了半晌,笑了,“我赢了。我没?有变成破军。”
花一棠轻轻拥住林随安,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一定?能赢。”
“你别哭啊……”
“我没?哭!”
这货又骗人,她的肩头都?被他哭湿了。
林随安叹了口气,软软靠在花一棠怀里,几乎握不住千净。
“杀人好累……”
“你好好休息。”花一棠拉着袖子飞快抹了抹脸,利落背起林随安,突然,他听到了嘉刺史的声音,就?在不远处,呼喊着什么“歹人……杀无赦”之类。
不好!
花一棠脸色骤变,此时若是再来一波金羽卫,他二?人必死无疑。
就?在此时,瘫在他背上的林随安突然反手荡出一刀扫向黑暗的灌木丛,一个人影尖叫着跳了出来,“是我是我是我!别乱杀啊!”
那人穿着衙吏的制服,脸上土苍苍的,佝偻着身?体,看起来像个不起眼的小吏,眼珠子倍儿亮,开?口就?是暗号,“宫廷玉液酒!”
林随安眯眼,“云中月?!”
花一棠:“怎么哪哪都?有你?”
“了不得了不得!”云中月嘿嘿笑着绕着二?人溜达了一圈,“我只是晚来了一小会儿,咱们的林娘子居然真的大杀四方,啧啧啧,这些可是太原姜氏花费数年炼制的宝贝,居然全成了破抹布,惨哦,太惨咯!”
林随安抬刀,“再说废话,你就?是下一块破抹布。”
云中月根本不怕,仰着笑脸,“接下来你俩打算怎么办?整座安都?城都?是太原姜氏的人,继续留在这儿就?是个死。要不,跟我走如何?”
花一棠冷眼:“带火油了吗?”
云中月挑眉,“干嘛?”
“将这些尸体全烧了。”花一棠道,“太原姜氏既然想让我俩死,那我们死在这儿就?好了。”
林随安如今也?只剩下说话的力气,“我们死了,靳若和方大夫他们才能安全。”
“金蝉脱壳,置之于死地而后生,好计谋。”云中月连连点头,变戏法般掏出一个小油桶绕场一周,扔出一个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