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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一棠闭了闭眼,深呼吸几次,用斗篷轻轻拢住林随安,弓起?身子,脑袋埋在了林随安的肩头?,“吓死我了……”
“……抱歉。”
“不准有下次!”
“……哦。”
“若有下次,我也跳下去?!”
“……”
“我说真的!”
“……没有下次。”
“骗人是小狗!”
“汪。”
*
小剧场
木夏:苍天啊大地啊!四郎差点就殉情了!
方刻:你们是不是傻?林随安又不傻!她功夫那么好,肯定有办法自保!一个两个都跟着凑什么热闹?!添乱!
第247章
观星台讲学的?第二日, 接到命令的?安都府衙捕头带人上了三禾书院。
捕头名叫谷梁,若是大舌头容易叫成“姑娘”,本人?却是个年近五旬的壮实汉子, 据说以前?从过军,功夫不错, 人?长?得挺憨厚, 深受安都府衙衙吏和不良人?的?爱戴。
花一棠连夜写了两份三禾书院案件的?卷宗,分别是齐慕杀人未遂案和贪墨修葺款案的?详述,谷梁简单听了一遍案情,整个人?都傻了,半晌,挠了挠脑袋道?,“花参军好滴很!说实在话, 老?梁我没咋听明白,不过既然是花参军的?命令,老?梁定当遵从,保证将这齐慕、郝大力和巴云飞全头全脑押回安都衙狱。”
此人?说话带着土生土长?的?口音, 像现代的?陕西话,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淳朴和幽默感,林随安听着像说相声。
花一棠点头, “有劳谷捕头了,不知嘉刺史的?伤如何了?”
谷梁:“好滴很!已经能下地了, 吃得好睡得好,又胖了一圈。”
花一棠:“……”
林随安:“噗。”
谷梁朝林随安嘿嘿一笑,抱了抱拳, 出门吆喝一众不良人?走了。
正事?搞定,林随安和花一棠又去?东苑探望了何思山。
齐慕一案对何山长?打击甚大, 本来好了七七八八的?伤情再次反复,高烧一日一夜,气得方刻骂了齐慕整整半晚上,天亮的?时候,烧总算退了,只是伤心过度,精神还有些颓然。
其后几日,元化与众学子轮流照顾,加上花一枫的?陪护和开导,何思山精神可算有了好转,方刻毫不客气让木夏买了各种?名贵药材运上山,何思山的?药汤味道?越来越难以言喻,林随安怀疑方刻大约是有些想念伊塔的?地狱口味熏茶了。
白汝仪和花一枫在三禾书院待了太久,御书司已经发了两道?催函,花一枫仗着花氏与圣人?的?关系,直接修书一封请了个长?假,准备在三禾书院常住,白汝仪却是不敢,只能尽快完成讲学课程,回东都复命。
*
众人?离开三禾书院的?这一日,天上又飘起了小?雪。
何思山坐在三禾亭内,看着银装素裹的?三禾峰,想起大半月前?,他和齐慕一起来迎接御书司赠书队伍时的?情形,仿若隔世。
花一枫满眼心疼,帮何思山拢了拢斗篷,何思山收回思绪,深深望着花一枫,笑了。
花一棠捧着暖手炉,皱着鼻子叹气,“唐国惊才艳绝的?郎君千千万,二姐偏偏看上了这个老?男人?,唉,回去?要如何跟大哥交待啊——”
方刻捅了捅花一棠,“先?顾你自己这边吧。”
花一棠眸光一转,这才瞧见白汝仪竟趁他不备,悄悄将林随安拉到一边说小?话,斗篷上的?狐狸毛都炸了起来,提着袍子就窜了过去?。
白汝仪望着林随安的?眼神那叫一个依依不舍的?泪眼婆娑,双手捧着那卷“定情诗”的?卷轴,“请林娘子务必收下……”
林随安汗都下来了,“不、不合适吧——”
“其实——那一夜,何山长?坠崖之前?——白某去?观星台,就是想让何山长?帮我看看白某和林娘子之间到底有几分缘分——”白汝仪吸溜了一下鼻子,“当时,何山长?就告诉我,据星象所示,我与林娘子,只有朋友之缘,再无其它?……白某伤心之下,方才去?了御书楼,写了这许多的?诗……”
林随安:“……”
想不到观星台居然还有这么个隐藏支线。
旁听的?花一棠那叫一个舒坦,回头抛给何思山一个眼神:老?何,干得好!
何思山微笑颔首:四?郎是自家人?,何某自然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花一棠竖起大拇指:以后老?何你就是我亲亲的?二姐夫!
何思山和花一枫差点笑出声。
“所以白某、白某……”白汝仪飞快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皮,抬起头,眼睛被泪水洗得晶亮,“白某此诗赠的?是好友林随安,仅表敬佩仰慕之情,再无其它?,还望林娘子切莫推辞!”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再推三阻四?着就实不够意?思了。林随安郑重接过卷轴,“多谢白十三郎,林某收下了!”
白汝仪红着眼笑了,似雪中腊梅残红一点。
花一棠的?表情好像被浇了一壶陈醋,头发丝都在冒酸泡泡,却只能强撑着纨绔的?体面?,保持微笑。
“林娘子,在下也有一诗相赠!”
突然,一个学子红着脸挤过来,啪一声展开手里?的?卷轴,朗声读道?,“飒爽英姿刀锋帅,武气端能震山河!”
林随安:诶?
花一棠头顶的?酸泡泡“啪”炸了一个。
“我也有一首,仅表对林娘子的?敬仰之意?。”又一个学子跳出来,耳根子通红,“红颜风华盖山海,东风浩荡赞巾帼!”
紧接着,三十多个学子争先?恐后全跳了出来,一个喊得比一个声音大,脸一个比一个红嫩,仿佛聚了一树的?红苹果。
“世间多少奇男子,不比千净一抹光。”
“碧刀映雪峰,万鸟啼红妆。”
“黑衣如墨天地震,千净一出裂苍穹。”
“一刀一人?行江湖,古今胜败笑谈中。”
……
花一棠指甲几乎在暖手炉上挠出洞来,偏偏这些学子虽然眼中含情,面?红耳赤,但嘴上却说这些诗只是聊表崇敬之情,并无“情诗”之意?,他就算要阻止也是师出无名,只能强压着心中醋海翻腾,任凭头顶的?酸泡泡炸成了烟花,
最郁闷的?是,他在这边醋得惊天动地,那边的?林随安还一头雾水。
林随安被这一坨一坨的?彩虹屁砸得眼冒金星,耳朵和大脑同时宕机,毫无文学天赋的?脑细胞翻译出来几乎都是“叽里?呱啦呱啦啦,呱啦叽里?叽叽里?”,忙制止道?,“诸位的?好意?林某心领了,但——不至于,真不至于!林某真受不起!”
“林娘子此言差矣,”元化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