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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线索。”

花一棠:“我去会会三和?书院的人。”

二人相视一笑,同时转身?,一个走向茫茫黑夜,一个走向幽深宅院。

*

今夜第二次来到石桥月夜,夜空中飘起了绵绵的细雪,明明是?同样的景致,却已没有任何旖|旎之色,只剩下冰冷的肃杀。

林随安站在石桥上,抬头望着天空,记忆里何思山应该是?从这个方向落下来的,可此时黑云遮月,视线不明,只能勉强看到一道山影茕茕孤立在夜雪之中。

林随安想起了齐慕的导游词:

【观星台下,有一条深涧,涧上有一座天然石桥,便是?七绝景之一的石桥月夜。】

林随安转身?下了石桥,沿着下午记忆里的山道重?新登山,很快,就看到了熟悉的竹篱笆和?云海夕照的观景台,继续向前走,又是?一段山道,依旧是?篱笆护栏,风越来越大,雪花密密麻麻打在脸上,几乎睁不开?眼,林随安不得不放慢脚步,贴着山根慢慢攀登,又走了足足一刻钟,山顶到了。

林随安长吁一口?气,擦了擦眉毛上的雪水,放眼看去,山顶有一片空地,目测有一百平左右,四?周长着稀疏低矮的灌木,中央位置是?一处平台,两尺高,一步就可以跨上去,平台大约有四?十步宽,五十步长,站在台上,四?周一片死?寂,只有化不开?的黑暗和?苍白的雪,

平台上还?设了一方石桌,四?个石凳,桌上刻着星盘,林随安坐在石凳上,双手扶着星盘,仰起头,漫天的雪花仿佛星辰坠落,额头、鼻尖一片冰凉。

此处海拔高,视线开?阔,的确是?个观星的好地方。

若是?林随安没记错的话,齐慕说过,何思山酷爱观星,每日入夜后都会在此处待上几个时辰,若是?今夜也不例外的话——

林随安站起身?,沿着观星台走了一圈,猛地停住脚步,东南方向有几棵灌木断了,断口?很新,而且显然是?被什?么东西压断的,林随安伸长脖子看了看,太黑了,实在看不到更?远的地方。

林随安蹲下身?,用手扫去浮雪,摸了摸,平台是?用石板和?泥浆砌成的,石板的材质很特殊,表面粗糙有小孔,不仅渗水且摩擦力十足,类似现代常见的火山岩,即便沾了雪,踩上去也没有任何脚滑的感觉。

手指继续摩挲观星台边缘,林随安发?现了一处凹陷,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砸过,指尖上的泥隐有腥味,可能是?血。从这个位置到灌木丛,只有不到十步的距离,加上灌木丛生长的错觉,观星台距离山崖边缘只会更?近。

所以,何思山应该是?从这个位置摔下观星台,然后一路滚过去,撞断了灌木丛,跌落山崖。

林随安脑袋贴着地面看了半晌,除了雪和?泥,什?么也没发?现,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若论痕迹学的造诣,靳若甩她十条街。

林随安不甘心又转了两圈,实在毫无进展,再查下去也是?无用功,只能打道回府。

一刻钟后,林随安在书院后门看到了撑伞等候的木夏。

林随安加快脚步,“何山长如何?”

木夏:“还?在昏迷。”

“花一棠那边呢?”

“所有人都在东苑的如梦令。”

林随安点了点头,“如梦令”是?白汝仪今夜的入住的房间,东苑面积最大的斋舍,最合适审案。

夜间的藏书园是?关?闭的,林随安和?木夏只能绕行,穿过东苑的小庭院,斋舍的灯光照着窗下的积雪,白得刺眼。

如梦令斋舍中很安静,只能听到许多急促的呼吸声,林随安站在门前扫了扫肩上的雪,砰一声推开?了房门。

刺骨的寒风卷着雪花涌进去,扫过众人的脸,这一瞬间,林随安看到了所有人的表情,悲伤的、呆滞的、惊恐的、痛不欲生的……唯有一张脸上,划过了一丝期待和?喜色。

那张脸,属于三和?书院的监院,齐慕。

*

小剧场

靳若:阿嚏,谁在念叨我?

第242章

林随安迎着众人的目光, 快步走?到花一棠身侧,解下斗篷,撩袍入座。

“如何?”花一棠问。

“何思?山的?确是?从观星台上坠崖的。”林随安道?。

众人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然后呢?”花一棠又?问。

林随安知道?他要问什么。比如:可曾找到有?人谋害何思?山的?证据, 或者凶手可曾留下什么痕迹。

可惜,她这个?半吊子着实找不出更多的?线索。

真是?太平日子过久了, 竟是?忘了她和?花一棠这倒霉催的?体质问题, 幸亏方大夫有?先见之明跟了过来,否则何思?山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林随安摇了摇头,“靳若要在就好了。”

花一棠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嘴里嘀咕,“以后出门定要将靳若那个?臭小子拴在裤腰带上……”

林随安:“……”

靳若会?咬死你。

“你这边如何?”林随安问。

“人刚刚到齐。”花一棠放低声音,“大家听到何山长坠崖,都很震惊。”

林随安端起热茶抿了一口, “听到何山长已无生命危险之后呢?”

花一棠:“担心、忧虑、松一口气……”

林随安的?眼睛随着花一的?声音慢慢扫过白汝仪、掌书白闻、斋长元化,三十余名学子,花一棠凑过来,几乎是?耳语, “还有?一闪而逝的?愤恨和?失望……”

说到最后一个?字,林随安和?花一棠的?目光几乎同时停在了齐慕的?身上。

此时的?齐慕,腰背微微弓着, 双手紧紧握着,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大门, 神?色焦急,眼眶赤红,偶尔抬手逝去眼角的?泪花, 俨然一副心如火焚,心痛如绞的?表情, 适才?开门那一瞬间流露出的?情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随安:“或许是?眼花看错了。”

花一棠:“花某阅人无数,不会?看错。”

“你有?证据?”

“没有?。”花一棠信誓旦旦,“就是?单纯看他不顺眼。”

“……”

林随安目光又?转了转,发现元化和?几个?学子脑袋聚在一处,低声窃窃不知在说些什么,时不时瞄一眼白汝仪,表情十分纠结。

花一棠也注意到了,清了清嗓子,“我记得那边的?是?斋长元化吧,你可是?有?话要说?”

元化一个?激灵跳起身,先是?条件反射行礼,“元化见过花参军。”

花一棠和?颜悦色,“你想说什么?”

元化:“启禀花参军,学生不知,此话当?讲不当?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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