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60
,后来就出了散花楼的案子,我猜她们本来是想将弥妮娜的死?也伪装成我做的,由此?做实她们桃花魔的身份,可惜偏偏让王景禄搅了局,功亏一篑。”
皮西的表情甚是唏嘘,“所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她们区区几个女子,妄想顶替我桃花魔的名号,着实有些不自量力,想来也真?是可怜。”
池太守听得?一头雾水,“难道桃花魔的名号还是什么好东西不成?她们要这个晦气的名号作甚?”
皮西挺胸抬头,“自然是为?了名垂青史!”
“啖狗屎的名垂青史!”花一棠冷笑道,“只怕是遗臭万年吧!”
“遗臭万年又?如何,起码名扬四海,妇孺皆知,比起你们这些碌碌无为?的庸官,我才是那个能?在史书?上留名的人!哈哈哈哈哈哈!”
狂笑声在审讯室内激烈回荡,像墙壁上长出了无数的仙人掌,异常刺耳。
花一棠抿唇一笑,从袖口里掏出了小扇子,没朝自己扇,反倒对?着凌芝颜摇了起来。
一直低头研究皮西供词的凌芝颜抬起眼皮,目光如炬,“你根本就不是五年前?的桃花杀人魔!”
皮西的笑声戛然而止,“我就是!”
凌芝颜:“你适才说所有死?者都是你精挑细选的猎物,你能?背出所有人的名字、年龄、喜好和活动?路径,那你说说第七名死?者江温玉和第九名死?者李秀丽的平日里都常去什么地方?”
池太守和夏长史诧异:直到昨日,这两名死?者还是身份不明?的无名氏,怎的才过了一天?,凌司直竟是查出了她们的来历?
皮西笑容滞了一下,眼球转了转,“我当然记得?,江温玉和李秀丽都是——红香坊的妓人,平日里就爱搔首弄姿,勾引男人,她们常去的无非就是那些胭脂铺子,绸缎铺子,还有酒肆之类——”
花一棠低低笑出了声,凌芝颜瞳孔漆黑如墨,“你确定?”
皮西仰头,“确定!”
凌芝颜眸光如冰,“这二人的名字是我编的,至始至终,我们都没查出她们的名字!且这二人并非红香坊的妓人!”
“不可能?!”皮西大叫,“我桃花魔杀的都是不知检点的□□!她们用?她们恶魔一般的身体诱|惑男人,玩|弄男人,玩完了就弃之如敝履,让男人倾家荡产,生不如死?!我杀这些贱人就是替天?行道,为?我们这些苦命的男人堂堂正正出一口恶气!”
审讯室内一片死?寂。
花一棠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花瓣般俊丽的面容上出现了骇人的杀意,这一次,连池太守和夏长史的眼中都带了怒气。
姜文德眯了眯眼,没说话?。
凌芝颜面色铁青,苍白的手指轻轻抚过第七、第九名死?者泛黄的卷宗,良久,轻声道,“她们是两个孩子,一个九岁,一个只有八岁。”
皮西如遭雷击。
花一棠站起身,走到皮西身前?,撩袍蹲身,直直盯着皮西的眼睛,皮西眼瞳乱颤,根本不敢和花一棠的目光对?上。
花一棠咧开嘴笑了,“你根本不是桃花魔,你只是一个想顶替桃花魔的名字无耻小人,因为?如果?没有桃花魔这层皮,你,皮西,永远都是一只卑微的蝼蚁,没有人会正眼看你一眼!”
“不对?!我是桃花魔!我就是桃花魔!”皮西暴怒,双臂挥舞着铁链要去砸花一棠,伍达大惊失色正要去救,不料花一棠身形异常矫健,偏头帅气避开,旋身飞出一脚踹在了皮西的脸上,皮西鼻腔喷血,倒在地上疯狂抽搐,花一棠直直站在皮西面前?,眼神像看一只蟑螂,烛火将他的影子长长拉在石壁上,仿若一朵张牙舞爪的黑色牡丹花。
“你永远都是一只令人作呕的虫子!”
“我就是桃花魔!我才是真?正的桃花魔!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皮西被拖了下去,尖叫在审讯室内久久回荡不去。
一场审讯峰回路转,池太守和夏长史听得?满头大汗。
姜文德幽幽看了过来,“若五年前?的屠延不是桃花魔,此?人也不是,那真?正的桃花魔是谁,如今又?在何处?”
凌芝颜:“皮西虽不是桃花杀人魔,但能?说出数名受害人的第一案发现场,说明?他曾与真?正的桃花杀人魔接触过,而且可能?深受桃花魔的信任,方能?得?到如此?详尽的线索,所以只需仔细排查皮西的人际关系,便能?找到真?正的桃花魔。”
池太守和夏长史恍然大悟,连连称是。
姜文德眸光愈发幽深,“凌司直刚刚所说的两名幼女受害人,可有其他线索?”
“有!”凌芝颜定声道,“前?几日,我们曾在郊外的乱葬岗发现了三十六具尸体,皆是年幼的女童和男童,我们怀疑是枉死?的白牲。”
“白——牲——”姜文德仔细咀嚼着这两个字,“所以,那两名幼女也是——”
“是被抛尸的白牲。”花一棠盯着姜文德的表情,“凶手为?了掩盖白牲的身份,方才将她们伪造成桃花魔的受害者。”
姜文德慢慢点了点头,看似镇定,但花一棠敏感地感觉到,他周身的氛围悄悄变了,隐隐弥漫着肃杀之意。
“不知花参军和凌司直下一步打算——”姜文德一句话?没说完,就听外面传来了咚咚的鼓声,衙吏急匆匆跑进来,“报——有人击鼓!”
池太守大为?不爽,“都这个时辰了,谁还能?来告状?”
衙吏:“是城北王氏一家,带头的是王景禄。”
*
再一次见到熟人王景禄,花一棠有些惊讶。
距离散花楼一案过去不过几日时间,王景禄憔悴了不少,瘦了一大圈,眼圈也黑了,跪在堂上像只遭瘟的猪。
和王景禄一起上堂的还有三个王氏的子弟,看起来年纪和王景禄差不多,相貌也差不多,甚至憔悴的程度也差不多。
此?时已过戌时,夕阳西下,大堂里黑漆漆的,衙吏补上烛火照明?,若是平日,这个时间池太守早就回院躺平了,可如今御史中丞大人在此?,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消极怠工,只能?臭着脸升堂开工。
摇曳的烛光映着池太守阴晴不定的脸,居然显出了三分威严。
“堂下何人?何事击鼓?!”
王景禄似乎被池太守这幅模样吓到了,有些发懵,直到衙吏提醒才重重磕了个头,提声道,“草民王景禄,是城南王氏的代家主,今日状告我的堂兄王景欢、王景冲,堂弟王景喜三人伪造账簿、窃取家产,我堂堂王氏大族被这几只蛀虫害得?千疮百孔,岌岌可危,还望池太守为?草民做主啊!”
说着,还掉了两颗凄凉的眼泪。
池太守愕然:“啥?”
另外三人一听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