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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最后一张是绿色。

三人齐齐瞪大了双眼。

“灭了。”方刻道。

花一棠扇灭四根蜡烛,眼巴巴瞅着方刻,“如?何?”

方刻:“橙色火焰的蜡烛里?面加了迷香,蓝色的里?面是催|情香,白?色的是另一种?强效迷香,绿色火焰的蜡烛里?是龙神果。”

三人同时倒吸凉气。

“四种?蜡烛如?果同时燃烧,恐怕还有不同程度的加成效果,至于具体效果是什么?,需要进一步试验才能确定。”方刻又道。

三人对视一眼,表情皆有些牙疼。

“师父师父师父!”靳若一路大嗓门嚷嚷着跑了进来,满脸喜色,“我又走了一遍甬道,发现除了地下脚印之前,暗门和甬道的侧壁上也留有血迹,痕迹很乱,说明?凶手逃走之时很慌乱,我便?想,凶手乱中出?错,没准还会留下其他线索,便?将四层所有的厢房都都搜了一遍,结果在樱桃阁暗室的卧榻下里?发现了这个——”

说着,将手里?布包往地上一扔,“瞧!”

林随安心里?“喔嚯”一声,布包里?竟然是一件血衣、染血的横刀刀鞘和一双沾满血的黑色布靴。

方刻立即蹲身翻看血衣,凌芝颜提起了靴子。

“樱桃阁的暗室里?还有一盆水,被血染红了,应该是凶手清洗血迹用的,还有一个衣柜,里?面放了几件换洗衣物,衣服尺码与这件血衣相符,”靳若:“我对比过了,这双靴子靴底的血迹和甬道里?留下的血脚印完全符合。看来这个凶手是早有准备!”

方刻抖开?血衣,站到弥妮娜尸体所在的位置,将血衣上的血痕和墙壁、屋顶上的两相对比,点了点头,“血点的走向分布相符,这应该就是凶手行凶时穿的衣服。”

林随安竖起大拇指,“好徒儿,干的好!”

靳若叉着腰,仰着下巴,得意的模样居然有花一棠三分真?传。

花一棠用扇子遮着嘴,眼珠子上上下下扫了一圈血衣,“诸位有没有觉得这件衣服有些眼熟?”

衣衫虽然已经被血染得面目全非,但还是看出?基本的样式,是一件男式绸缎长衫,较为宽大,肩头、袖口、衣襟处绣着精美的花纹,底色应该是石绿色。

林随安脑中“叮”一声。她想起来了,弥妮娜跳舞之时,这身衣服的主人就在她身边绕来绕去,因为绿色的,那人体型又胖,看起来就像一只烦人的绿头苍蝇。

*

戌正二刻,散花楼六层亭阁乱成了一锅粥。

新上任益都参军花四郎突然封锁散花楼,所有人不得进出?,来参宴的都是世家贵族,哪个都不是善茬,一听就怒了,纷纷叫嚣着准备闯门,掌柜赶忙将花四郎的原话撂了出?来,说谁敢闹事,小?心林娘子剁了他的狗腿。

林随安与乌淳战斗的彪悍场景还历历在目,没人敢触这个霉头,只能强压不满候在原地,顺便?暗戳戳骂花一棠不是个东西。

岂料等来等去,非但没有等到解除封锁,反而等来了益都府衙的捕快和不良人,彻底将散花楼封死了。

众人这才回过味儿来,散花楼八成是出?了人命案,再联想之前闯入亭阁舞者的话,不难推测出?弥妮娜定是凶多吉少。

这一下,更乱了。

刘青曦坐在花二木身侧,当真?是如?坐针毡。

正对面是苏氏家主苏飞章,端着酒杯,耷拉着眼皮,眉间阴郁莫测,旁侧的苏意蕴耷拉着脑袋,萎靡不振,苏意蕴的身后,乌淳蜷缩着坐在窗户下,头上还在流血,却没人搭理,只能自己包扎上药。

最离谱的是池太?守和夏长史,都乱成这样了,俩人还脑袋靠着脑袋晕着——适才池太?守分明?睁开?了半只眼,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发现刘青曦看了过去,咔吧又闭上了。

左边七八个子弟是城北周氏的,大约是弥妮娜的仰慕者,此时悲从心来,抱头痛哭,右边一堆是城南王氏和东城马氏的子弟,平日里?以苏氏马首是瞻,今日被强压了风头,本就不忿,一个赛一个骂得欢,尤以王氏家主王景福的弟弟王景禄骂得最凶。

而更多的人——诸如?城南徐氏、城北钱氏、孙氏的子弟,皆与刘青曦一般,很是惴惴不安。

刘青曦目光在王景禄身上顿了一下,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但很快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之前向她大献殷勤的吴正清不见了。

“兄弟们,花四郎如?此封楼,这是将咱们都当成了犯人啊!”王景禄大声叫道,“这是对我们益都士族的侮辱啊!”

王氏和马氏是益都城仅次于随州苏氏的大家族,家中子弟平日里?养尊处优,不学无术,都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儿,何曾受过这般委屈,顿时纷纷附和起来。

“王兄所言甚是,就算他是花家四郎又如?何?他扬都花氏又如?何,来到我们益都的地盘,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

“我们都已经等了快两个时辰了,还要等多久?!能给个准话吗?”

“就算真?有案子,又与我们何干?”

“对啊,我们一直都待在六层之上,门都没出?过!”

“无论什么?案子都赖不到我们头上吧!”

“依我看,花家四郎分明?就是公?报私仇,想要咱们难堪!”王景禄振臂一呼,率王家和马家子弟涌向了大门,“兄弟们,随我一同讨个公?道!”

“花一棠,放我们出?去!”

“花四郎,你这个道貌岸然的小?人!想在益都作?威作?福,做你的春秋大梦!”

“花一棠!花四郎,你出?来!出?来出?来出?来!”

“花一棠,别做缩头乌龟,有本事出?来给我们一个交待!”

门口的不良人大惊失色,抽出?铁尺拦在门前,连声怒喝“退下!”,无奈这些世家子完全不知?天高地厚,依然头铁往前冲,眼看就要将不良人的防线挤崩了,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厉光破空而至,携着尖锐的鸣啸擦着众人的脑皮飞进亭阁,咔一声插进地板,嗡鸣不止。

竟是一柄染血的横刀!

众人骇然变色,轰一声散开?了。

王景禄头发被刀风斩断了一缕,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诸位不是要花某给个交待吗?”门外响起朗朗嗓音,“这就是花某的交待。”

不良人如?释重负,纷纷向两侧避退,让出?一条道来。

花一棠摇着扇子大摇大摆入场,身后是林随安、凌芝颜、靳若和方刻,捕头伍达扶着段红凝,面色阴沉的吴正清跟在最后。

满堂死寂,几个妓人受不了刺激,晕倒了。

刘青曦用袖子遮着口鼻,虽然离得尚远,但她好像闻到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血腥气。

苏飞章坐直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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