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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回房歇息,一直未见出门。

仵作验出铁海死亡时间, 为前一夜子初至寅正之间,更有目击证人称曾在子时左右见到白嵘出现在百夜巷,再加上玉牌为证, 车太守便判断凶手是白嵘,令赵正止全城缉凶, 不料寻了三天?,毫无?所获。

正头疼之际,楚亭驿传来了白向回到广都城的消息。

“所以, 车太守是打算将白三郎当做人质诱饵,设陷阱引白嵘出来吗?”花一棠问。

“白嵘如今行踪不明, 显然是畏罪潜逃,白嵘共有五个孩子,四个都在外地游历,只有白三郎与其关?系最为亲密,车某只是想寻白三郎来问问线索,比如白嵘平日?里都喜欢去什么地方?。”车太守笑?道,“不曾想竟能请到林娘子和花县尉相助,真?是广都百姓之大幸啊!”

花一棠挑着眼角,似笑?非笑?,长长“哦——”了一声?。

得?知林随安暗御史的身份后,车太守立即奉上了白嵘一案的所有卷宗,凡花一棠询问,问无?不答,答之必细。

可惜,并没有什么卵用。

此案查得?十?分粗糙,卷宗记录简略,现场勘察部分除了玉牌一事,基本没有什么细节内容,检尸格目更是潦草,更闹心的的是,车太守和赵正止态度暧昧,表面配合,真?正有用的实话没几句,反倒是阿谀奉承的废话含量直线上升。

白向好似遭了瘟的鸡,耷拉着脑袋,圆鼓鼓的肚皮都瘪了,把花一棠的袖子攥成?了梅干菜。

花一棠万分嫌弃扯回袖子,“花某以为,仅凭这些证据便断定白嵘为凶手,太牵强了。”

车太守翘着嘴角,小胡子弯成?阴阳怪气的弧度,“不知花县尉有何高见,车某洗耳恭听。”

林随安:“最明显的一点,证据链不足。”

花一棠:“最关?键的一点,杀人凶器是什么?”

赵正止:“凶器是横刀,与林娘子的刀相似。”

林随安:“赵兄如何得?知?”

“我们不良人常年与刀伤打交道,从死者伤口自?然能看出几分端倪。”

林随安挑眉,难怪赵正止对她和靳若的武器特别留意,莫非曾怀疑他?二人?

花一棠:“如今刀在何处?”

赵正止:“……还未找到。”

车太守:“自?然是在白嵘手中。”

花一棠:“目击证人可曾见过白嵘手中有刀?”

车太守噎了一下?,“……这……不曾细问。”

“目击证人可曾亲眼见道白嵘杀人?”

“……也不曾”

花一棠摇扇子,“尸体被人砍得?血肉模糊,车太守不觉得?奇怪吗?”

车太守:“何处奇怪?”

“听闻白嵘有晕血症。”

白向:“对对对,我阿爷晕血,平日?里连杀鸡都不敢看,怎么可能去砍人,还砍那么多刀?!”

车太守摇头笑?道:“晕血一事并无?证据,做不得?准。”

白向:“我就是人证,白氏的仆从、丫鬟、马夫、厨子全都知道!”

“都是白氏之人,难免有包庇之嫌。”

花一棠:“就算白嵘不晕血,将铁海尸身砍成?这般,显然是为了泄愤,动机为何?”

车太守挺直腰身,胸有成?竹道,“诸位有所不知,白嵘患有头痛病,导致他?性情阴晴不定,这几年尤为暴躁,常有打骂下?人之举,对上门看诊的大夫也口出恶言,广都城里的医馆换了好几个都不满意。铁海是最近几月才开始为白嵘看诊的,听说案发前几日?二人曾发生过口角,车某以为,这就是白嵘杀人的动因!”

花一棠颇为诧异看了白向一眼,“可有此事?”

白向低头,“阿爷的脾气的确不太好。”顿了顿,“都是被你大哥花一桓气的……”

花一棠:“……”

车太守:“不知二位对此案还有何疑问?”

林随安摇头:“没了。”

花一棠站起身,抖袍捋袖,“花某也没了。”

白向大惊失色:“花一棠!”

“甚好!”车太守大喜,抚掌笑?道,“赵正止,速去藩坊区扁担楼定一桌红尾宴,车某要亲自?为林娘子和花县尉接风洗尘——”

话未说完,就见花一棠和林随安转身往外走,车太守忙追上去,“二位何往啊?”

跟着他?们身后的红衣白面男子冷森森回头,“带路,去敛尸堂。”

*

林随安心里很清楚,她这个暗御史的名号虽然听着唬人,但真?到了人家地盘,若没些真?本事令其心服口服,最多也只能换来阴奉阳违的糊弄。

这就是所谓的“强龙难压地头蛇”。

若想查清此案,车太守这边定是指不上的,唯有靠他?们自?己?重新查探。

第一项,自?然就是验尸。

车太守显然没料到他?们能有这般举动,远远站在敛尸堂门口,帕子捂着口鼻,脸被阴暗的光线映得?瓦绿瓦绿的。

“太守府只有一个仵作,前日?摔断了腿,告假在家,来不了了。”

赵正止皱着眉头,“之前的检尸格目就在卷宗中,死因写的清清楚楚,没必要重新验尸吧?更何况,仵作一职需朝廷任命,一般的大夫验尸结果不能作为呈堂证供——”

方?刻将木箱“咚”一声?重重放在停尸台边,从怀中勾出一块长方?形的铜牌,四周以阴雕写满道家五行咒文,制作工艺与宵行令相似,半个手掌大小,颇为小巧精致,正面雕“仵作行人”,背面刻“大理寺颁”,牌底是方?刻的名章,完成?检尸格目后,盖在签名栏,乃为实名权威认证,审美比那黑不溜秋的暗御史令强太多了。

铜牌上是双环节编织的挂绳,方?刻挂在中指上,展示的动作神似现代某种骂人手势。

只有通过大理寺最严苛的四重考核的仵作,才能配备此类仵作任命牌,相当于仵作中的高级职称。

车太守和赵正止瞬间安静如狗。

方?刻打开大木箱,画好镇魂符,戴上手套。

花一棠塞给林随安一块香喷喷的帕子,顺势握住了她的手腕,靳若连退数大步。

方?刻缓缓掀开了盖尸布。

这是一具很惨烈的尸体,赵正止之前形容“被砍成?了肉泥”并不夸张,尸体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完整的皮肤,皮肤、肌肉、筋、血管乱七八糟竞相翻起,脖颈处的伤口深可见骨,腹部的伤口最杂乱不堪,好似剁了肉馅一般。

唯一还算完整的竟是面部,保留了较为完整的五官。

方?刻平静扫望一圈,看了林随安一眼,率先扒开了死者的眼皮。

林随安瞳孔剧烈一缩,刺目的白光涌入视线,忽然,一道刀风扫向脖颈,鲜红血浆飞溅,刀锋一转,刀鸣刺耳,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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