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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发亮,木夏说这叫“藏星纳月”。纱的材质也很特别,行走间飘逸,站立时规整,跪坐后起身?也无半分褶皱,堪称免烫材质,着实令人惊奇。

相较于花一棠“低调的嚣张”,苏意?蕴今日可谓是?“明骚的夸张”,白袍外也罩了好几层纱,具体看不清到底是?几层,感觉比花一棠有过之而无不及,腰间、袖口、领口、衣襟处也以白线锈了花样,只是?没有反光的效果,布料比花一棠的更轻更飘,风一吹,纷舞如透明的羽翼,再配上苏意?蕴愈发白皙俊秀的脸,有种雌雄莫辩的魅惑感。

林随安和?花一棠不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的苏意?蕴,今日一见,依然有些不适应,更不要提其?他几名进士,看着苏意?蕴的眼神皆有些怪异,有的疑惑,有的不屑,尤其?是?第四名的丁瑞和?第五名的万飞英,二人皆是?女子,丁瑞大约三十岁左右,万飞英武将打扮,听说来自青州万氏。

林随安第一次见到女进士,很好奇,不由多看了两眼,两名女进士见到林随安也有些诧异,只是?碍于女官在旁,不宜交谈。

根据规程,女官先引诸新晋进士入应天?门,绕会昌门,在文思殿小歇,稍后登应天?楼与圣人及六部官员一同赏月参宴,文思殿内地龙烧得火热,备好了新鲜瓜果点心?,热茶热汤,还给每个人发了个暖手?的小暖炉。

女官退出,殿门关闭,热气一熏,茶水一喝,众人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不由打开了话匣子。

首当其?冲的话题,自然是?林随安。十七人都是?新榜进士,唯有林随安一个人是?白身?,这如何不令人好奇。

万飞英年纪最小,声?音又亮又脆,好像冻过的白萝卜,“我听闻今年新榜进士中只有我和?宁姐姐两名女子,不知这位娘子是?何人?”

林娘子有些尴尬,“我叫林随安,是?——”

“原来你就?是?林随安啊!”万飞英大喜,“我听表叔爷提过,说你的刀法出神入化,还说有机会一定?定?要与你好好切磋一场。”

林随安愕然:“……你表叔爷是??”

“京兆府的万林万参军,你们一起查过案子,太原猛虎的那个。”

林随安干笑,“原来是?万参军的——表孙女,久仰久仰。”

万参军辈分够高的啊。

众人对太原姜氏姜东易杀人的案子都有印象,还有几个在卢侍郎的宴会上有一面之缘,都纷纷和?林随安套起了近乎,林随安一个半社恐,应接不暇,苦不堪言,暗暗踹了一脚花一棠,想让他这个社牛解围,岂料他不但?不帮忙,还端着茶盏喝得有滋有味的。

“圣人果然对扬都花氏果然恩宠有加,花家四郎来应天?楼赴上元宴竟然还能带护卫。”苏意?蕴阴阳怪气冒出一句。

殿内一静,气氛有些尴尬了。

花一棠吹了吹茶水表面的花椒壳,“林随安不是?花某的护卫,是?花某侦破数宗重案的搭档。”

苏意?蕴:“我还是?第一次听有人将红颜知己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白汝仪怒道,“苏十郎,你莫要乱说。”

苏意?蕴斜眼,“白十三郎,别以为你得了一甲榜首就?能高我一头,今夜晚宴,胜负如何,犹未可知!”

白汝仪怔了一下,“莫非,你还真以为——”

“今日乃圣人亲下口谕,请林随安同登应天?楼,”花一棠打断白汝仪,“容不得某些红眼病的小人置喙。”

苏意?蕴好像被踩了脖子的公鸡,“圣人宣她同登应天?楼,凭什么?!”

花一棠朝苏意?蕴绽出一个万分嘚瑟的笑脸,“关、你、屁、事!”

苏意?蕴脸青了,众人齐齐低头品茶,佯装没看见。

门外响起敲门声?,一名女官推门施礼,提声?道,“林随安可在?”

林随安忙起身?回礼,“我就?是?林随安。”

“圣人口谕,宣林娘子前去应天?楼陪驾。”

林随安大为诧异,忙看了花一棠一眼,花一棠站起身?,表情也有些吃惊,“敢问这位女官,圣人只宣了林随安一人吗?”

女官笑了笑,“还请诸位进士再稍后片刻。林娘子,请。”

在花一棠惴惴不安的目光中,林随安硬着头皮随女官出了门。

今天?入宫赴宴,没带千净,腰间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夜风一吹,背后汗毛竖起一大片。

林随安将她与圣人见面后的点点滴滴捋了一遍,确认自己确实没有任何忤逆失礼之处,吊在嗓子眼的心?才放下了几分。

但?愿就?如那位姜侍郎所?说,只是?聊天?话家常,顺便道个谢。

若是?能赏点钱,那就?更好了!

应天?楼比想象的还高,几百阶台阶,来来回回绕了七圈,总算登上了楼顶,火龙般的宫灯沿着黑色的屋檐悬出半空,在深蓝色的夜风中轻轻摇晃,一轮明月高悬天?际,无云亦无声?。

月光下,只有一个人,身?着明黄色的朝服,高髻金冠,负手?而立,遥望着璀璨如星海的东都城。

引路的女官悄无声?息退下,林随安的心?又吊了起来,上前一步,跪地叩首道:“林随安叩见圣人。”

女帝侧过头,天?上的月光和?地面的星光凝聚在她姣美的容颜之上,圣洁又温和?,“不必多礼。过来陪朕一起看看东都城。”

这剧情走向怎么感觉怪怪的?

林随安心?里突突乱跳,僵硬着四肢挪到圣人身?后一尺距离之后,映入眼眶的景色广袤震撼,激得瞳孔一缩。

东都城一百零三坊如同一百多个四方四正的星盘,由明亮的星带连接为一个整体,是?贯穿东都的四河九渠,灯船、赏船、游船如萤火汇聚其?中,光从水中溢出来,飘散着幸福和?希望,又被街上的灯楼、灯车、灯轮吸了进去,循环往复,光华无限。

“东都城就?是?这般,似乎隐隐有种特殊的引力,吸引着人永远看下去,看得心?都感动?起来。”女帝的声?音中带着笑意?。

“圣人所?言甚是?。”林随安道。

今夜的风格外的凉,吹得面部肌肉都萎缩了。

女帝的笑意?更大了,“云水河上,你救了朕一命,想要什么赏赐?”

“只要是?圣人赏的,什么都好。”

“说实话。别学四郎那般油嘴滑舌。”

“……赏钱吧……”

“怎么?跟着花家四郎还缺钱?”

“天?下没人会嫌钱少。”

女帝侧目看了过来,眸光流转,似藏了星河万千,“你觉得此处的景致如何?”

林随安紧张得腿肚子都快转筋了,“甚好。”

“姜东易穿行两坊杀人所?用的宵行令查到了源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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