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99


很令人费解,但皆有一个共同点,便是与市集和人流有关?,根据花一棠主角光环的尿性,或许走出找线索才是最优解。

林随安也向花一棠眨了?眨眼。

花一棠挑眉,又眨了?眨眼。

林随安无奈,挤了?挤眼皮:知道了?。

花一棠乐了?,揽着凌芝颜屁颠屁颠走了?。

方?刻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盯着林随安半晌,摇了?摇头,叹着气也走了?,恍惚间,似乎听到他?小声嘀咕:“好歹也是千净之主,眼光竟然这么差……”

林随安:哈?

*

南市的确有一家王家食行。

进了?南市坊门,沿着主街方?向一直往东,在井字街口拐一个直角,便能看到王家食行的牌匾,红漆金字,很是气派。牌匾下方?摆着一面宽过三尺的门脸招牌,上面写着今日供应的餐食:羊肉汤馎饦、轻高面、毕罗、葱花阳春面,肉馅蒸饼(以羊肉居多?,偶尔有鸡肉和鸭肉,几乎没有猪肉,这个时代的猪肉毫无地位)。屋基很高,登上五六个台阶才能进门,门朝南,正对着红妆坊的方?向,坐在食行二层楼的雅间里,能清清楚楚地看到樊八家的庭院。

午时一刻,樊八家的娘子们刚起身,拖着五颜六色的罗裙在园中?翩翩飘荡,犹如一片片彩云。

可?惜除了?林随安,雅间中?没人对这般养眼的景致有兴趣。

凌芝颜正在研读刚刚问来的受害人家属证词,碗里的馎饦已经成了?凉面坨,花一棠恰恰相反,身前叠了?六个空碗,津津有味吃第七碗,方?刻吃了?半碗就犯困,靠在他?的大木箱上昏昏欲睡,林随安招呼门外探头脑袋的伙计进来收拾,顺便又要了?一碗热的,换下了?凌芝颜的凉馎饦。

凌芝颜甚至没发现自己的馎饦被换了?,囫囵吞了?两?口,“瞿四娘和冯二娘都是在失踪后十日左右在水渠中?发现的尸体,失踪前皆是出门购买家用?物品。瞿四娘去的是西市,冯二娘去的是南市。”

瞿四娘是那名盲女,家住在西市隔壁的广利坊,因为眼盲行动?不便,所以一般只去西市购买生活必需品。冯二娘是昨日发现的那具女尸,家住里仁坊,靠近永遁门,与大多?数的东都百姓一样,都喜欢去南市购物。

“诺,又多?了?一处共同点。”花一棠打了?个饱嗝,舒舒服服靠在凭几上,繁杂层叠的衣袂铺展开了?,像只瘫在阳光下晒皮毛的萨摩耶,“这十五名女子在失踪前最后去的地点都是市集,八个人去了?南市,四个人去了?北市,一人是西市。”

凌芝颜:“只有瞿四娘是西市——”

林随安:“凶手?很有可?能是在市集将她?们打晕掳走,然后带回家中?杀害。”

“她?们头部都没有外力或者硬物敲击过的痕迹。”方?刻闭着眼道。

花一棠:“难道是用?迷药?”

方?刻:“有可?能。若是绑架数日后才被杀死,药性早已散去,尸体上定然验不出。”

凌芝颜:“东都有宵禁,三坊市集皆是午初开市,酉正闭市,戌初开始,各坊坊门陆续关?闭,也就是说,凶手?需得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动?手?——这可?能吗?”

林随安:“京兆府和大理寺可?曾接到过当街掳人的报案?”

凌芝颜摇头,“三坊市集乃是人流密集之地,开市之后便有市署不良人来回巡逻维护治安,从未听说过这般恶劣的案子。”

林随安根本不相信市署的不良人。上次遇袭时见过,皆是一群酒囊饭袋。但她?相信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若真有异常,那么多?行人,定有目击者发现不妥之处,可?现在并?无这样的报案,说明凶手?并?非以常规手?段掳人,而用?了?更为隐秘、更加难以察觉的手?法?。

“凶手?定是用?了?什?么特殊方?法?掩人耳目,我们在这儿就算想破脑袋也没用?。”花一棠坐起身,用?扇子指着冯二娘阿娘的证词道,“冯二娘失踪前想做一套新?衣,所以常常去南市的各家布行选看布料,或许我们可?以从此处入手?。”

凌芝颜皱眉:“四郎可?知这南市有多?少家布行?”

“去问问市署不就知道了?。”花一棠道,“最好能搞张南市的坊图。”

凌芝颜点头起身:“我去去就来。”

“六郎慢走,我们在这儿等你的好消息啊。”花一棠欢快摇着扇子目送凌芝颜背影消失在人流中?,立即起身对林随安道,“事不宜迟,我们走。”

林随安瞄了?眼方?刻,红衣仵作闭眼摆了?摆手?,“好走,不送。”

*

“你说,方?兄是不是已经觉察到了?什?么?”林随安问。

“方?兄是聪明人,我们不说,他?不问,他?不问,我们也不必说。”花一棠笑道,“心照不宣嘛。”

林随安耸肩,表示不予置否。

“说说你在冯二娘记忆里看到的画面,”花一棠道,“再说详细些。”

说实话,这对林随安来说有些困难,画面就那么几秒钟,用?语言描述实在太苍白了?,只能又干巴巴复述了?一遍。

“是个阴天,有黑色的屋檐,牌匾也是黑色的,黄色的字,写了?什?么什?么布行,大约是四个字——吧……”

如此模糊的描述,花一棠也有些犯愁,边走边飞速摇扇,眉头深锁,衣袂翻飞,喧哗的人流从他?身侧路过,没留下半分?痕迹,突然,他?脚下一顿,转身进了?一家四宝行。

四宝行卖的便是文房四宝,花一棠没选常用?的笔墨纸砚,而是挑了?一个黑漆小匣子,大约两?寸宽,四寸长,可?单手?持握。匣子里装着一个小墨囊,一根只有三寸长的袖珍毛笔,还有一卷微微发黄的纸卷。林随安之前见过这套装备,是那些骑在骆驼背上的胡商用?来书写的“小四宝”,堪称这个时代的便携式笔记本。

这一次,花一棠问得更详细了?,“你说的屋檐大约是什?么形状?可?挂有风铃?可?有屋脊兽?瓦片上可?有青苔?飞檐倾斜的角度如何?牌匾大约有多?大?是全黑色还是蓝黑色?边框可?有花纹?是麦穗状还是条纹状?字迹是什?么体?是金色还是黄色,亦或是橙色……”

有了?花一棠的引导式提问,林随安对画面的回忆愈来愈清晰,描述愈发具体,花一棠一边确认,一边涂涂改改,改到第十稿的时候,总算有了?些端倪,根据所有废稿,专心致志绘出了?第十一稿。

林随安看着花一棠的笔下的画面渐渐成型,嘴巴越长越大。

好家伙,这纨绔是她?的脑电波扫描仪吗?竟然将金手?指的画面一比一完全还原了?!细致程度堪比黑白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