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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多喝点参汤鸡汤甲鱼汤,没几个月就能?养胖。”

“要不给凌司直也?备点, 我看大理寺张少卿的脸色,凌司直回去以后?可能?连饭都没的吃了。”

“不光大理寺、京兆府, 金吾卫这几日大约都吃不好饭了,”花一棠摇着扇子惋惜道,“真?是可怜啊。”

林随安黑线:“你还有空幸灾乐祸,姜东易一朝入狱,太原姜氏和花氏的梁子可结大了。”

“不光是花氏,凌氏、双白氏、苏氏都和太原姜氏结了怨,五姓七宗里太原姜氏得罪了五个,足够姜氏家?主头疼了,”花一棠把玩着那?枚铜钥匙,“何况我们还有这个。”

林随安摸下巴:“你猜轴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不管是什么,定是太原姜氏的一个大把柄。有这东西在,太原姜氏定然不敢轻易招惹我们。”

“你就不怕他们狗急跳墙?”

花一棠笑了:“我花氏以商立家?,这种好东西当然要找个识货的买家?卖出去,好好赚一笔啊。”

林随安顿时来了精神,“卖给谁?”

“你难道没发?现宴会上少了一宗吗?”

林随安暗暗数了数,昨夜宴会上只有五姓六宗,“没有乾州姜氏的人。”

“若说五姓七宗中?能?与太原姜氏并驾齐驱的,唯有乾州姜氏,这两家?你来我往斗了好几百年,新仇旧恨罄竹难书,垒起来能?高过东都的南城门,卖给他们最是适合。”

好一招祸水东引,果然是黑心眼子的奸商。

林随安:“可惜,不知单远明将轴书藏在了何处。”

花一棠收起铜钥匙:“不急,慢慢找——嘶!”

他突然倒吸凉气,瞪着眼睛看向林随安右后?方,林随安头皮一麻,转目看去,方刻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漆黑无光的眼珠子正死死盯着二人。

完球了!她和花一棠的大声密谋八成全被听到了。

现在要怎么解释他们是如何知晓“轴书”存在的问题。

林随安忙向花一棠打眼色:你不是说插科打诨吹牛扯皮是纨绔的看家?本领吗?展现你功力的机会来了!出击吧,花四郎!

花一棠摇扇子的手有些僵硬,脸上的笑容却?是纹丝不动,“方兄,你——”

岂料就在此时,方刻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嘴里咕哝了一句“好吵”,脑袋一歪,又睡过去了。

二人:“……”

花一棠凑上前,对着方刻小心扇了扇风。

方刻:“呼噜噜——”

花一棠:“睡蒙了?”

林随安挠脑门:“……”

“恭迎四郎回府!”

“猪人!回家?,喝茶!”

木夏和伊塔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林随安和花一棠对视一眼,乐了,同时推开车门,车外璀璨的阳光将二人的背影描上了一圈金边。

方刻嘴里打着呼噜,启开眼皮,二人耀眼的背影映在他漆黑的瞳孔里,多出了两点光。

*

劳累了整晚,众人草草用了些早膳,便各自?回房睡了。林随安一觉睡了三个时辰,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她迷迷糊糊在床上坐了一会儿,感觉脑袋还是有点懵,套上鞋袜,提着千净,溜溜达达出了门。

花一棠为她安排的园子名为“碧烟”,种了数万株翠竹,放眼望去,碧色如海,水雾如烟,风过之时,竹叶如落雨缤纷,沙沙作响,竹林特有的潮湿香气混着风拂过脸庞,一片竹叶扫过千净刀鞘,发?出“铮”一声。

林随安停住脚步,她感觉到了来自?千净的呼唤,不觉有些好笑,莫非千净也?觉得此情此景,若不练个刀,耍个帅,太浪费资源了?

也?好,趁着肌肉记忆还在,将昨晚的战斗复个盘。

千净缓缓出鞘,阳光星星点点落在碧绿的刀锋之上,映得千净的颜色也?柔和了许多,仿若正在褪去那?如毒蛇般的色泽,林随安手腕一抖,送刀前冲,千净发?出悠远的刀鸣,与风声和阳光相和,刀身的震动沿着指尖一点点传送至手腕,小臂、大臂、肌肉、血脉,直抵心脏,林随安尝试着舞动起来,她的动作很慢,用心体会着每一次挥动千净时肌肉的变化?,力图将肌肉的记忆和大脑的反应连接起来。

这具身体显然不适应这样温吞的练习方式,速度总是不知不觉变快,林随安一次一次压慢速度,不厌其烦地?尝试着,和身体的本能?持续对抗着,这比她想象的还要耗费精力,才?练了半盏茶的功夫,已?是满头大汗。

昨夜的战斗,她颇有几分收获。

这是她第一在嗜血杀意控制身体之前将其压制了下去。再联想之前几次失控经验,她似乎渐渐摸到了一些规律。

杀意失控大约与她的心境有关。

在扬都府衙那?一次,是因为被周太守的诬陷惹怒了。

与东晁对战时,是因为不敌强敌,预感到自?己?要输。

昨夜亦是如此,因为暂时处于下风,心中?焦急——

所?以,真?正令她失控的底层原因是:愤怒和恐惧。

对敌人的愤怒。

对死亡和战败的恐惧。

为了对抗这些负面?感情,嗜血杀意会控制身体,帮她的意识逃离——林随安豁然加速,千净刀风劈开飘落的竹叶,切碎空中?飞洒的汗珠,破开万道金光。

嗜血杀意其实就是这具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换句话说,是她胆怯和逃避的衍生物。

林随安笑出了声,随着她的刀越来越快,笑声也?越来越大,碧绿刀风卷起漫天竹叶,如龙卷狂旋,似碧海滔天,无数竹叶被刀刃击得粉碎,铺天阳光化?作万千流萤涌入千净刀锋,流入她的眼瞳。

突然,千净刀锋狂震,倏然定格,风过声寂,叶落无痕,一束金色的阳光照在她的头顶,感觉暖洋洋的,林随安深吸一口气,伸开手掌,感受着日光的温度,又缓缓捏紧手指,攥住掌心那?一团金色的阳光,只觉身心舒畅。

这便是所?谓的“顿悟”吧,林随安心道,真?是万万没想到,她一个穿越来的半吊子,何德何能?,居然也?能?体会到如此奇妙的感触。

“你、你你你走火入魔了……吗?”

三十步外,靳若顶着满头残叶,手里拿着半块桂花糕,桂花糕上面?全是灰,两只眼珠子瞪得都要掉出来了。

林随安千净回鞘,“恰恰相反,我是昨夜战有所?得,窥得了武学之天机!”

靳若:“诶?!!”

林随安:“所?谓练武,终为炼心。”

换成人话就是:每个人最大的敌人,只有自?己?。

这便是天下最简单又最困难的路。

“若你肯拜我为师,我便教你,”林随安道,“如何?”

靳若目瞪口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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