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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人?,又不是机器,用招定有先后,只是这先后只在毫厘之间?,若是常人?定是无法分辨,但?对于林随安的眼力?来说,并非难事。

她双眼微眯,凝神屏息,耳力?眼力?集中到极致,千净犹如一条墨绿色的毒蛇钻入刀光密网的空隙,刺、挑、荡、撩、掠、拨、突,用的皆是极小极快的招式,大?大?颠覆了杀手们对林随安刀法的认知,他们只觉眼前纤细绿光猝闪,风过耳畔,还未回过神来,手腕突然绽放出一团血花,在苍白的月光下好似雪中腊梅绽放,极美又极烈,猝然,剧痛钻心?,刀刃坠地,回过神来的时候,手筋尽断。

“啊啊啊啊!”七八个人?几乎同时发出惨叫,震得整座别院瑟瑟发抖。

林随安抖落千净刀尖的血花,觉得有些蹊跷,适才这些杀手招招直逼她咽喉,竟是与十净集第一式“割喉血十丈”有几分神似,莫非——她眉峰高挑,盯向余下的七人?,那七人?吓得手都在抖,互相对视一眼,大?叫道,“射!”

三根羽箭从三个方向同时破空射出,林随安更乐了,脚掌踏地腾空而起,双手抡起千净好似拍苍蝇一般啪啪啪连拍三下,将那三根羽箭沿着来时的路线反向拍了回去,墙头几乎同时响起三声惨叫。

狙击弓箭手一网打?尽,不必再?担心?暗箭,林随安在落地的一瞬腾跃起身?,提声大?喝,“花一棠,跑!”眼角瞥见花一棠好似兔子撒丫子溜了,心?头一松,一改之前的憋屈,也不管什么招式不招式了,抡开手臂大?砍大?劈,千净所到之处,刀刃尽断,杀手不堪如此恐怖的力?量冲击,皆被震飞不省人?事,退到墙根的几名杀手们吓破了胆,扔了兵器果断跳墙逃命,岂料就在此时,两道人?影跳上墙头,一个连环扫堂腿,一个拳如五彩流星,乒乒乓乓把爬上墙的杀手又揍了下来,躺在地上哀嚎连连。

林随安追杀不及,十分惋惜,“你们倒是给我留两个啊!”

靳若根本不理她,蹲在墙头指挥,“木夏,这边还有一个发髻上插了羽箭的,对对对,就这儿,哎呦,满脸是血,还活着吗?”

伊塔在杀手衣服上擦了戒指上的血,拖了两个杀手往林随安面前一扔,“猪人?,给你打?。”

那俩杀手一听,两眼一翻,彻底晕了。

林随安只能讪讪收回千净,揪起唯一一个还清醒的杀手,拎在手里?破布娃娃似的晃了晃,“花一棠,您老真是仇人?遍天下,都追到东都了。”

花一棠摇着扇子走了过来,胸口剧烈起伏,也不知道是累得还是气得,一把揪掉杀手的蒙面巾,瞪着眼睛瞅了半天,“啖狗屎!”

伊塔:“谁?”

花一棠蹙眉:“不认识。”

靳若跳下墙头,快步走过来看了两眼,脸色沉了下来,“我认识,他是东都净门分坛的十长?老,丁坤。”

众人?:“诶?!”

“所以——”林随安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他们是——”

“他们……”靳若吸了口气,“大?约是来抢千净的。”

第62章

方刻被伊塔从睡梦中叫到后园的时候, 刚过子初一刻,困得头晕脑胀,脚步虚浮, 心焦气躁,可当他看到后园子里横七竖八躺了十几个黑衣人之后, 顿时来了精神, “死了几?个?怎么?验?都剖了吗?”

这?一嗓子,将?刚醒过来的几个彻底吓晕了。

“方兄莫急,从长计议。这边先坐。”林随安招呼。

方刻坐在石桌边,发现靳若身侧多出了一个四十的中年男人,胡子连腮,席地而坐,身着黑衣, 五花大绑,两个眼窝全被揍青了,神情颇为懊恼。

“也就是说,东都根本没人承认你这?个净门少门主的身份呗?”林随安环抱双臂, 瞅着靳若道。

靳若挠了挠头,没敢吭声。

花一棠嗤笑:“在家一条龙,出门一条虫。”

方刻加入队伍才几?天, 除了盛名在外的花一棠,对?其他人的来历都不?熟悉, 此?时才听明白,这?位“靳若”貌似是个江湖门派的少门主,不?由有些诧异, 问道:“何?为净门?”

伊塔举手:“好?多八瓜的门派。”

木夏:“江湖包打听。”

方刻:“哈?”

“休要?胡言!”十长老丁坤怒喝道,“我净门素有‘耳闻千古, 极目通天’之称,被江湖同道奉为‘天下耳目之首’,尤以东都净门为尊,莫要?将?我们与扬都净门的废物相提并论!”

木夏和伊塔:“哇哦!”

花一棠:“啊呀呀,听起来东都的净门比扬都的厉害多了。”

靳若哼了一声:“净门门规有云,千净所在方为净门正宗,你们说的再天花乱坠也没用。”

丁坤冷笑道,“千净也不?在你手里,你这?个黄口小儿更算不?得正宗。”说着,目光转向林随安,“林娘子,若你肯将?千净赠与东都净门,我东都净门愿将?林娘子永世奉为座上宾,以后凡是林娘子要?打探的消息,全部免费。”

此?言一出,靳若脸黑了,花一棠和林随安眼睛亮了,对?视一眼。

花一棠挑眉:听起来似乎比靳若厚道。

林随安嘬牙花子:免费的才是最贵的。

花一棠以扇遮口,轻咳一声。

林随安挂上和蔼可亲的笑容:“听起来甚是划算,是个好?买卖。”

靳若的脸顿时黑成了锅底,腾一下跳起身,可下一瞬便被林随安攥住手腕扯坐回去,摔得屁股生疼。

丁坤有些狐疑,他打听过林随安和花一棠的为人,林随安武功惊人,下手狠辣,花一棠富贵滔天,七窍玲珑心肝,这?二人都不?是善茬,居然?这?么?容易就信了他?

“丁长老有所不?知?,”花一棠摇着扇子,幽幽叹了口气,“在扬都之时,花氏被扬都净门坑得甚惨,短短一个月时间,就讹了我七百三十八金另七十贯钱的天价。我花氏虽然?富贵,但?绝不?想做冤大头!”

“哪有这?么?多——疼疼疼!”靳若被林随安捏的呲牙裂嘴。

“要?我一笔一笔算给你听吗?”花一棠笑眯眯问道。

不?知?为何?,靳若看到花一棠的笑脸,突然?觉得有些心虚。

“更有甚者?,即便是我,买消息也只能打五折,真是——”林随安也幽幽叹气道,“闻者?伤心——”

花一棠:“见者?流泪。”

“心灰意冷。”

“令人发指。”

“缘分?已尽。”

“无须强求。”

靳若的脸绿了。

丁坤心中暗暗将?他已经知?晓的信息售价和花一棠的报价对?了对?,发现居然?少了四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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