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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问问。”
徐县令忙招呼旁边的不良人来问,“不是老李验的尸吗?”
不良人苦着脸:“那天老李又喝多了。”
“……”
“幸亏纪大夫就在?附近,帮了忙。”
徐县令明显松了口气,拍下惊堂木,“速速请纪高阳大夫过来问话。”
一名不良人领命奔出。
花一棠溜达到方?刻身边,“鲁九说这位方?大夫与小燕合谋杀了鲁时,有何证据?”
方?刻连眼皮都没抬,显然是懒得?理花一棠。
鲁九:“北岳坊街坊们说了,十几天前,这个姓方?的突然去给我叔父看病,被我叔父打了出来,他临走的时候,表情很是吓人,定是怀恨在?心,再与小燕合谋!”
花一棠:“徐县令,可有此事?”
徐县令:“确有此事!不良人询问过鲁时的左右街坊,因为那日鲁时站在?门口对方?刻破口大骂,闹得?颇为难堪,所以许多人都记得?此事。”
“原来如?此啊——”花一棠眯眼打量着方?刻的表情,可惜方?刻人如?其名,五官就好?似石头上雕刻的纹路,一丝一毫都不带动弹的。
花一棠摇着小扇子看向林随安。
林随安双臂环胸,现在?也有些拿不准:
如?此听来,也不能排除方?刻的嫌疑。或许他昨日说的那些关于?纪大夫是凶手的推测,原本就是为了混淆视听,为自己的罪行打掩护。
果然,没有实证的推理,无论听起?来多么合理,都站不住脚。
不多时,不良人领着纪高阳匆匆上堂,听完徐县令说明请他问话的缘由后,连连摇头道:“时老的死因的确是癫痫发作?,呕吐物堵塞咽喉窒息而死,乃是意外。至于?尸体肿大,皮肤发绿等症状,乃是因为死后多日,尸体腐烂,尸气充斥内脏皮囊血管导致,此乃仵作?皆知之事,大人若是不信,可请李仵作?上堂作?询。”
徐县令只得?又把?李仵作?唤上了堂,幸亏今天时辰尚早,李仵作?没喝酒,还算清醒,给出了证词,“纪大夫说的不错,尸体腐烂数日后,确实会出现如?上状态。”
徐县令很满意,高高抬起?惊堂木:“如?此,此案已经明了,鲁时死于?意外,鲁九状告小燕与方?刻下毒谋财之事纯属诬告,小燕与方?刻无罪,当堂释放,鲁九诬告他人,其心可恶,罚钱两千文,杖三十——”
“鲁时的确是中毒而亡。”方?刻突然冒出一句,惊得?徐县令手里的惊堂木差点掉了。
所有人都傻了眼,齐刷刷瞪着堂上的瘦弱大夫。
方?刻挺直脊背,苍白阴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强调了一遍,“是他们验错了!”
李仵作?大怒,指着方?刻的鼻子破口大骂:“放你?的猪狗屁!我做仵作?十年?,经手的尸体好?几百,从未出过错!”
方?刻:“你?一个酒鬼,懂个屁验尸。”
“我这仵作?可是经过三考四验,有府衙任命书的!你?、你?你?一个庸医,懂个屁验尸!”
“呵,鲁时的尸体也是大夫验的。”
“纪大夫医术高明,德高望重,河岳城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你?这个庸医凭什么与纪大夫相?提并?论?!”
“就凭纪高阳是毒死鲁时的凶手!”
一石激起?千层浪,整座大堂沸腾了。
“哎呦我的亲娘诶,这方?刻有病吧?人家纪大夫来作?证,帮他洗脱罪名,结果他倒好?,居然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到了纪大夫头上。”
“简直是莫名其妙!纪大夫和仵作?都说了,鲁时死于?意外,他非说鲁时死于?中毒,这安的是什么心啊?”
“他说李仵作?验错了我信,说纪大夫验错了打死我我也不信!”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方?氏医馆的生意那叫一个惨淡,听说饭都吃不上了,定是见纪大夫家生意好?眼红,所以才诬陷纪大夫!”
“听说这个方?刻治死过人,能有人去他家看病才见鬼了。”
“嘿,这种?人是不是就叫做见不得?别人家烟囱冒烟?”
“啧啧啧,无耻啊无耻!”
花一棠显然也没料到方?刻如?此行事,扇子遮着张大的嘴巴,眉毛都要飞到天上去,频频向林随安打眼色。
林随安表示:好?家伙,猛人啊!
纪高阳愕然:“方?刻,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这般诬陷于?我?!”
方?刻看着纪高阳,黑黝黝的眸子犹如?深渊,不见半点光,“就是你?!”
纪高阳抱拳:“县令大人明察,纪某冤枉!”
徐县令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狂拍惊堂木:“安静!安静!方?刻,你?莫要胡乱攀诬!小心我也判你?一个诬告之罪!”
“我有证据。”方?刻从袖口里抽出那十张检尸格目,“这些是近三个月被纪高阳毒杀的死者检尸格目。”
此言一出,纪高阳神色骤厉,瞪着方?刻的几乎喷出火来。
不良人将检尸格目呈给徐县令,徐县令翻看几张,额头冷汗森森,“这、这检尸格目不合规制啊,而且上面所说的死因,这个……那个……哎呦……李仵作?,你?快来瞧瞧。”
面色铁青的李仵作?上前翻了两三页,连声?冷笑,“这写的什么狗屁不通的东西,简直不知所谓,上面口口声?声?这些死者死于?中毒,却?连是何种?毒物都无法确定,如?何令人信服?!”
“毒物就在?纪氏医馆中,”方?刻又道,“纪高阳在?后宅中种?植了许多药草,毒草便?混在?其中,只要将所有草药取样一一测检,再与鲁时的尸身对比,定能辨出毒物。”
哦豁!林随安明白了方?刻的用意。
他这是釜底抽薪之计,借官府的手搜查纪氏医馆,如?此便?能寻到他一直找不到的那种?毒。但他又是如?何确定那种?毒物是新鲜种?植,而不是什么药材、药粉或者萃取物之类,对了,他查过鲁时的药渣,应该是有所发现。
但是,真的有人会将毒草明目张胆种?在?家里吗?
“荒谬至极!”纪高阳抱拳,“回禀大人,我是大夫,家中存有药材数百种?,种?植药草几十种?,有的药草和药材确实含有毒性,但只要用法用量合理,便?是救命的良药,凡医者皆知此理,就算搜出有毒的药材亦属正常。我相?信方?大夫医馆之中也有!”
“将我家一起?搜了吧。”方?刻道,“一起?验。”
纪高阳顿被噎了脸红脖子粗。
徐县令袖子狂擦冷汗,向花一棠求救,“听闻花氏四郎对侦破疑案颇有心得?,依您所见,此案该如?何是好??”
花一棠摇着扇子,慢条斯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