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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看起来精神状态并不稳定,后半句时几乎就要暴走,挣扎了几下又被复缙身旁的几人摁下。

“地方不大,安静点,吵得耳朵疼。”复缙又嫌弃地将他踢到一边去远离自己。

沈渡津对这一切都熟视无睹,只问盛闵行:“你带我来,就是让我见他?”

“他”是谁不言而喻。

盛闵行:“你不想知道当年那件事的实情吗?”

这话说得毫无保留,沈渡津深深地看了眼复缙,心知他答应自己的事全没做到。

“我不想知道,”沈渡津很疲倦,并不愿旧事重提,“因为我早就知道了。”

*

刘褚与他是当年旗鼓相当的竞争对手,刘褚要比他还大三岁,两人出自不同的机构,每每都能在决赛碰上面。

他们一度是关系还不错的“朋友”。

他当刘褚是朋友,刘褚并不这样认为。

竞争对手永远只能是竞争对手。

所以才有了后来刘褚给他的赛犬喂食兴奋剂的事。

齐德当初还手眼通天,不可能查不到,一查到就要通过正规途径将人绳之以法。

可沈渡津却在关键时刻提出,他不想再这样了。

他有翻盘的机会,也有重回赛场的机会。

可是是他自己要放弃,他已经不想要了。

一切的阴影都来源于齐德。

他过得并不开心,曾私底下咨询过心理医生,得出的诊断结果一致都是中度抑郁。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很多年。直到这次被人诬陷。

绷紧的弦容易断,原本的中度抑郁终于恶化成重度抑郁。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无法出门,需要与人交流却无法与人交流。

最致命的一点,那之后的近两年时间里,他无法再面对“狗”这种生物。

所以当年在齐德提出他能重回赛场的时候,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不是沉冤得雪的快感,而是逃避。

那不是他想要的。

他想要的,是摆脱齐德的束缚。

他热爱训犬师这份工作,可一路走来,齐德都在摧毁他这份热爱,使他变得扭曲。

盛名他可以不要,也不需要齐德为他正名,他只要自由。

齐德当然大发雷霆,又将他关了三天禁闭,三天里只提供勉强能维持生命活动的食物和水。

他要自由。

所以他选择反抗。

周边都没有可以用来反抗的东西,只有他偷偷随身携带进入禁闭室的一柄弹簧刀。

……

这样的反抗有了显著成效,齐德愿意放他自由了。

自由是他应得的东西,所以他不会原谅齐德。

齐德愿意替他抹去过往,在选择新名字的时候,他当然选了沈慧的姓氏。

还选择了“渡津”两个字。

意为自渡万丈迷津。

他是深渊中走出来的人,除了自渡迷津,他人爱莫能助。

这是他对未来的向往与期盼。

再后来,他尝试成为家庭训犬师,也是他对自己的承诺,是他对自己的救赎。

第107章 我的钱都是你的。

刘褚最终在事发的多年以后被绳之以法。

沈渡津全程没有表过态,复缙临走前见他状态不正常,心知这于盛闵行而言该是场恶战。

不过与他无关,他好人已经做到了头,剩下的就看盛闵行怎么处理。

比这更重要的,是他办了这么件大好事,要去向钟期邀功。

……

当年的训犬师投放兴奋剂事件经过十年的沉底,一经挖出便引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人一朝得知当年实情,沈渡津在一朝沉冤得雪。

刘褚一夜之间成了那只阴沟里的老鼠,沈渡津最后一次见他是在新闻里。

彼时他脸上恰好被砸了个臭鸡蛋,臭鸡蛋的颜色与他的脸色相得益彰。

沈渡津并没多在这件事上花费时间,一切都由盛闵行处理。

他其实很无所谓,盛闵行爱做什么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反正只是盛闵行在做无用功,他并不会因此而被感动。

盛闵行没再出现在他雇主家小区的转角,下班时也不会有一辆小车在路口处碍他视线。

生活依旧平静,期间盛闵行给他打过一次电话。

用的不是本人号码,归属地未知,他没多想才接了起来。

而那头熟悉的声线又逼迫他回忆起自己成为自己替身的事实。

盛闵行问他消气没有。

这一次依旧是被他恶语怼得体无完肤。

他反问:“你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他问得没错,的确是没有意义的。

盛闵行那头久久都不说话,他只好先一步打破这诡异得让人很不舒服的平静。

他告诉盛闵行:“你做了,我也不会变回齐度。”

“齐度死了。”他又说。

他像是在对空气讲话,因为盛闵行依旧没有任何表示,他有些焦躁地讲电话挂掉。

那之后日子就更加平静了,盛闵行没再来烦过他,就在他说完“齐度死了”之后。

他想,该是这样的。就该是这样的。

这恰恰更说明,盛闵行只把他当成一个替身。

说不定现在已经跟什么更像齐度的人滚上了床。

他也没什么好在意的。人生总是一段漫长的旅程,在这其中遇上一些不合适的旅伴是最正常不过的事了。

又过了不久,云城过了深秋,过了隆冬,来到万物复苏的季节。

立春的那天,沈渡津接到一封邮件。

是一封来自国际训犬联盟的邮件,邀请他参加当年春末在G国举办的国际训犬赛。

他怔怔地看着邮件末尾的落款日期,原来距离最开始出事的那年,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距离那些被剥夺自由的日子,已经过去十年了。

其实并不是全无所谓的。

沈渡津想,他该走出来了。

他该回到阔别多年的赛场,那是属于他的另一片天地。

做下决定简单,可随之而来还有很多问题。

首当其中是他身上那份为期五年的工作合同,如今只过去不到一年,解约要赔巨额的违约金。

这其实并不难办,有复缙在,暗中操作一番便还了他自由身。

他曾短暂地好奇过复缙的好心,但很快便释怀。

说不定只是像以前那样,为了讨好钟期而用他当挡箭牌呢。

他一点都没往那个已经消失两个月的人身上考虑。

***

比赛的日子很快到来,赛前都要进行封闭训练,算上前面的两个月,沈渡津已经有四个月没再见过盛闵行。

他其实有些不适应。

总归是在人生旅途中走过一段的人,哪能说忘就忘。受训犬离开训犬师尚有一大段脱敏时间,更何况重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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