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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去,现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又来第二次。

沈渡津难道不懂孰轻孰重?

这种随意反悔的人就是欠收拾。

他也来了气:“你威胁我?”

“这算什么威胁?”沈渡津听见“威胁”二字更不得了,硬着声音持续输出,“从一开始就是你威胁我,现在你所看到的一切不过都是我逼着自己接受以后的结果而已。”

不知是不是情绪突然过于激动,他额上青筋都微微显露,眼角周围也浮上一层薄红。

他实在忍了挺久:“那时复缙并不算威胁,毕竟我每天都能见他好几次,他也没对我做什么。”

“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我想不好怎么告诉你,那是因为——”

因为……因为什么?

脑子突然就跟断了线似的。

其实该有个正确答案,不过沈渡津很巧妙地全然避开。

他说:“因为我嫌你麻烦,我不管说什么,你都会有千百种理由将我反驳,然后无数次反反复复,你都不会觉得厌烦吗?”

盛闵行愣住了,有些自嘲地笑道:“搞了半天,你还是把我看成和洪水猛兽没区别的东西。”

“所以合同也不必签了吧,”沈渡津突然声势减退,喃喃道,“我不想签了。”

他在签与不签之间徘徊良久,每回冒出“不签”的念头时,都会有一个盛闵行来亲手掐去他的想法。

他突然就很疲倦,不知长久以来的纠缠是为了什么。

如果说为了钟期,其实认真想来还会有别的办法不是吗。

船到桥头自然直,岸边不一定就非得是盛闵行的。

“不行,合同必须签。”盛闵行见他想出尔反尔,一下来了精神,有些倔强地说道。

他有一种沈渡津在给他造局的错觉,沈渡津是想故意激怒他,让他顺着话往下说,然后作为甲方主动放弃。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并不成功,只好尽力说服自己,谈崩了,不签了,他往后一定会后悔。

“我以后不会常在,你工作的时间我一般都不在家。”他沉着脸色道,“不存在你说的什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情况。”

“我现在去找别人已然来不及,”盛闵行似乎很不齿这种反悔行为,“你做人要讲诚信。”

沈渡津淡淡道:“你也没与我讲过诚信。”

“算了,”盛闵行干脆熄火,“今天不是个适合谈话的时机,你太激动了。”

“到底谁激动,你说清楚。”沈渡津一口气下不去也上不来,他不该为盛闵行这一言一行而操控情绪,可他今天莫名就有些忍不住。

他眼睛里闪过一丝困惑,而后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盛先生真是因为我才生的气?”

盛闵行被他问得一愣。

他继续大胆猜测:“您可不像是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气急败坏的人,火气这么大,难不成是因为被手下人欺了一道面上无光?”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真是奇怪了,你手下办事不力,凭什么对着我发火?”沈渡津好像发现了什么,越说越起劲,“我是用来转移注意力的最佳工具?”

“让你闭嘴听不懂吗?!”盛闵行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猜中了看穿了一般。

沈渡津识相闭嘴,被让闭嘴也不生气,反倒是眨巴着眼睛看他,一副“你终于装不下去了吧”的表情,为这言语上暂时占取的优势感到欢欣。

盛闵行像是彻底失去了耐心,狠狠地捏了把眉心,抽起那件又脏又臭的衬衫就想往身上套。

套到一半又好像想起些什么,停下来问沈渡津:“我上次留在你这儿那件衣服,还在吗?”

“扔了。”沈渡津没好气道。

“扔了就赔一件,”盛闵行了然地点点头,“那是件高定衬衫,也不算太贵,价格在1000到2000这样。”

的确在高定圈里算小数目。

可沈渡津给不起。也不想给。

这事他不占理,只好极不情愿地站起身去找那件被他塞到衣柜最底下的衬衫。

从背影都能看出他诸多怨气,地板都像是要被踏裂了。

一直到走进房间前沈渡津都十分狐疑,那破衣服当初就这么被盛闵行随意留在这里,皱巴巴脏兮兮的,一点看不出高定的影子。

怕不是打着高定的幌子诓他的。

他每回都后知后觉,衣服都拿在手上了,才完全捋直思绪。

想明白更让人生气,还不如一直想不明白。

一出去看见盛闵行那张比锅底还黑的脸,更是厌恶至极。

“这不是好好留着吗,骗我做什么?”盛闵行接过衣服,坏笑道,“难不成是想珍藏起来?”

沈渡津心里直打yue,又走到窗边,那里没有盛闵行的气息。

“你太高看自己了。”他目光停留在窗外江边常亮的灯塔上。

灯塔很亮很亮,有些时候月亮被云层重重遮挡,那里就是唯一的光源。

“穿好了就滚,我不想看到你。”

第61章 与喜欢和爱无关?

天边第一缕晨曦已经升起,那处明亮的灯塔也不再是唯一的光源。

沈渡津用的洗衣液味道很特别,像是柑橘清香混杂着薰衣草的味道,比他家里用的那些大几百的好闻不少。

留香时间也很长,洗完少说也有两个月了香味依旧。

盛闵行没忘记他们俩现在意见不合。

因此那句“你用什么牌子洗衣液”堪堪卡在嘴边又咽了下去。

他衣服已经穿好,本来闻着这股清香心情好了不少。

结果沈渡津叫他滚。

脸上那点笑一瞬间消失干净,他冷哼一声,抬脚就往门口走。

沈渡津低着头,余光里能看到盛闵行越来越远的身影,他抬头看了一眼,恰巧碰上盛闵行回过头来,眼里还盛着些许愤怒。

他又将头低下去。

盛闵行已经轻车熟路地拧开门把。

他听见门那头的响声,又再次抬头,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喊了句:“不上药了?”

不说还好,一说盛闵行后背上就有种碘伏蒸发留下的凉飕飕的感觉。

药的确才上了一半不到,那些淤青也尚未处理,要知道他来之前是设想过沈渡津用活络油给他将淤青揉开的画面的。

现在可以说是白来一趟。

他松开握住门把的手,觉得有些好笑:“不是你刚才让我滚的吗?”

沈渡津又不接话,像是给了台阶,又亲自将台阶收走。

简直就是把他盛闵行当猴耍着玩儿。

盛闵行心一横,直接开门走了人。

等沈渡津回过神时耳边只留下重重的关门声。

恰似齐德当年无数次和沈慧吵架后负气离开时的关门声。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联想到齐德与沈慧,明明他们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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