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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辉高,仍不敢怠慢,面向阎辉行礼。「阎少将。下官第二军长唐式遵,奉命随扈阎司令二位与长官会晤。」唐式遵指示士兵,又道:「这边请。」
指挥部人员不似营地士兵密集,多为管理阶层的干部,阎壑城带长子路过人群,照样受到经过军官们的注目,凝滞紧绷的窥视,走过的通道尾随窃窃私语,如传播电码的嗡鸣声使人烦躁。
阎辉知他不快,趁搭乘电梯时轻轻握了一下阎壑城的手。他安抚阎辉,神色如常地领儿子踏出电梯口,步往目的地。
此部并非他们通电协议的会面地点。对着开阔的会议室大门,及门口两排武装分子,阎壑城不考虑脏自己鞋走进去。唐中将对他们说:「阎司令,请您在此稍后,长官他临时有务在身,随即便到,实为歉疚,还请您担待。」阎壑城面不改色地说:「会谈须双方同意,顾忌在所难免,然枝微末节无法达成共识,不必浪费各自时间。」唐式遵连连鞠躬道歉:「是,能理解您的疑问,我马上通知长官,相信他会……」
「论及隐密,恐怕会议进行途中,对话已刊印登报了。」一个站墙壁士兵偷瞧了阎壑城一眼,那小兵迅速低头盯着地板。唐式遵让一旁军官赶紧去禀报上级,他急向阎壑城赔罪致歉。
「你去通传,顺道带路。」阎壑城不再听中将解释,迳直发话:「再有延误,须衡量会谈撤销的后果。」
边防督办公署戒备森严,于阎壑城而言,是个隔音良好的严密环境。守备卫兵对他们行提枪礼,唐式遵道:「革命军西北联军总司令阎壑城上将,与陆军少将阎辉,会见川军总司令暨四川督办刘江长官。」
相较原定约谈时间已晚一小时,阎壑城认出另一军长潘文华,待卫兵礼毕稍息,负责卫哨的士官长道:「我们竭诚欢迎阎司令莅临,稍早耽搁特此致歉。」士官看起来怂极了,却得硬着头皮说:「相信阎司令理解,通行需经安全检查,仅作流程之形式,恳请见谅。」
阎壑城没动,气氛可说骤降。川军士官紧张补充道:「下官不敢冒犯或妄加揣测,当否察看您副官的随身之物……」本以为不打扰阎壑城的话,情况较能通融,想不到急转直下,几名军人感受到眼神杀人的压迫感。
阎壑城道:「他是我的人。」阎辉安静立于他身侧,挺直腰板,从头到尾不受外界干扰。
阎壑城接过阎辉手里的提箱,示意军官看:「若是两百万英镑具有任何威胁性的话,我不介意现在验证。在你们清点的同时,说不定我会失手将这箱子烧了,如此一来诸位汇报长官的数目只得大幅减少了。」
他转向唐潘两个将领说:「或者我该亲自敲门,请你们长官出来站着与我谈。」这下没人再问了,但是他们几位军官无权限直接让人进去。
阴沉的气压之下,办公室门自动打开,门内一位军官报:「阎司令暨阎少将,长官有请。」
宽脸窄眼的一方军头,到底算是派系拼搏的佼佼者。刘江使绊子拖时间,正式见面倒献殷勤起来。
「阎兄,稀客阿,快请快请。」刘江要握手,阎壑城顺势把手提箱递交他,略去礼仪。「甫澄贤弟。」总算能谈正事,阎壑城礼貌称道。阎辉跟在他身旁,端正向刘江行礼:「刘司令。」阎壑城很不爽地看着刘江盯了阎辉足足好几秒,对方说:「阎兄身边青年才俊,果然不简单。」
阎壑城搂着阎辉的肩膀,笑着说:「我儿阎辉。」如果段云在场,就会发现阎壑城此时的笑容极具威胁性。不过刘江可认不得,回礼道:「贵公子一表人才,青出于蓝。」姑且不论谈话融洽与否,阎壑城肯定刘这句话的真实性。
他们坐在会客桌两侧,阎辉站在他座椅右手边,阎壑城等对方开口。刘江说:「阎兄偕子远道而来,刘某不胜感激,在此谢过阎兄为达成双方共荣提出的诚意及贡献。」阎壑城随意应付几句,预期下一段话的「但是」。
刘江又说:「但是,今早阎兄抵达前,恰好么叔联系我,说您给他带话了。」阎壑城的确连络了刘文辉,叫他想清楚支持谁,然而阎壑城原话有阐述空间,即使刘文辉掣肘也无妨。
阎壑城坦言道:「确实。您身处督办,您那位堂叔是省主席,为表诚信,我自然不会疏忽。况且家人帮衬相较巩固外人容易,贤弟不觉得吗?」刘江回应:「我和他想法一致,今日与阎兄商讨一番,是见统筹规划。毕竟,打交道惯了,得事先确保咱们安排,才不会到时出现分歧。您说是吗,阎兄?」
阎壑城长话短说:「杨森或袁祖铭,皆不在我的考虑范围内。经贤弟思虑,你我二人达成协议,对双方都是助益。」杨森出于对英国佬的厌恶添了不少乱子,而袁祖铭的后台是吴佩孚,阎壑城和这几人都打过仗。若干依据促使刘江信他的话。
阎壑城说:「这是拟好的条款。」他说完按下开关,手提箱上盖弹开来:《陕川边境协议》单薄的纸一式双份。合约底下是一沓一沓的钞票,铺满箱内。阎壑城这趟手笔,较东北拉拢老冯那笔来得大。
阎壑城说:「待协议阅毕,贤弟可让人清点数目,以示审慎。」刘江说:「阎兄客气了。」刘江客套几句,开始看协议。双方同意不得以武力侵扰对方地界;遇他方势力侵犯时不得支援敌方;出兵他省时得提供援助云云。都是些中规中矩的官方文字,没甚占四川便宜,多得相当一千四百万两的外币,一笔天上掉下来好运的生意。
阎壑城家底丰厚,何况军阀一行,挥霍大有人在,刘江不管这钱来源,只要落他口袋甚好。刘江说:「我军同意条约,一待双方签署,就此协议底定。」
对方签字定案,阎壑城拿过另一份协议书,笑道:「合作愉快。」
阎壑城夺过桌上钢笔,刺进刘江头颅骨,一笔自天灵盖捅穿咽喉。阎壑城起身,阎辉已割开在旁军官的喉咙,另一士兵刚触及步枪背带,阎辉绕至他后方,无声无息解决第二人。
阎壑城握着阎辉的手腕,白皙腕骨戴着细圈,是不锈钢薄刃,宽度仅两公厘,藏在军服袖口内侧。他拿出辉儿口袋的手帕,拭净那两枚金属环,翻开衣袖确定没有多余的血溅上。
维尔戈的装备,阎辉玩起来轻巧。他见过几次维尔戈割人喉咙,断脖子的尸体砸地板的声响此起彼落。当然能控制静默下办妥,维尔戈只是懒。
阎壑城吻了一下阎辉的手背,走到桌边,自手提箱的暗格取出一颗胶囊,蓖麻毒素。他看了眼刘江的惊愕表情,把胶囊丢进他头上那个洞。阎壑城置妥牵引线的长度,摸出打火机。点燃炸药引信前,他对阎辉笑着说:「小云问我,既然戒菸了为什么随身携带打火机,我告诉他,陆槐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