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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地开枪。

阎壑城策马跃进人群，冲倒列队，马蹄踏过几人肚破肠流。他一枪解决一人，不出几分钟，并不宽敞的道路堆满尸体。大多数人停手了，哆嗦着退到山壁一侧，怕遭男人波及。

阎壑城翻身下马，拍了拍这匹黑马的脖子，马儿停在原地，比人类还听得懂话。那大汉带着几个劣匪，胡乱开枪掩护，丝毫不顾忌同伙及俘虏会不会被流弹打死。阎壑城慢条斯理地逼近，逐一杀了两旁的人，直到大汉打空了手里子弹，板机发出呆板的喀喀声。

他认得此人，是河南通缉的要犯，身背五十六条人命。大汉跪下来讨饶：「这位大哥，求求你放过我吧，这些人和钱财你通通拿去，我认识很多大官，可以帮你介绍生意。放我一马！」只差没给他磕头赔罪了。阎壑城神情漠然，说：「你认识老冯吧。」「当然认识，冯大哥对我们这帮人多有关照，他……」

阎壑城懒得听下去，把柄式手榴弹塞进大汉撑开的嘴里，他还没拉引信，拖着人往回走。「你给他传个话。」阎壑城将人踹下山崖，手枪击中那人嘴里的手榴弹，引燃爆炸。阎壑城欣赏了两秒那人炸成碎片，有几个尸块飞过来落在地上，他瞟了眼，那块肝脏挺油腻，看样子没少搜刮民脂民膏。

他掀开西服外套，拿出另一个米尔斯炸弹，转身对半数吓掉命的剩余群众说：「那柄手榴弹是从你们老家来的，谁要尝尝英国佬的差别？」

第29章 故人惊魂

「小易、小易，快醒醒！」锺易以为是幻觉，被关在柴房第五日，夜里有人喂水给他，其余则毫无进食。他勉强睁眼，看见锺萝焦急的表情。「姐姐……」他发不出声音，锺萝剪断绳索、扶他起来，低声说：「没时间了，你赶快走。」锺易拉住她，他不能自己逃。「要走一起走。」「不行……我一走他们就会发现的，小易，只要你逃出去，姐姐就放心了。」他们相互搀扶着到门边，将门拉开，却见冯弗志堵在外面，不怀好意地说：「这大半夜的，七太太要上哪去？」

锺萝暗道不妙，表面镇定地说：「冯先生，我弟弟生病了，我得带他去求诊。」冯弗志讥笑道：「什么话，嫌冯家待遇不好？还是这请不起像样的医生？」锺易拉住姐姐的手，怕锺萝因他受折辱，说：「我没事，姐姐你回去吧，不要紧。」最初被抓那年，锺萝三天两头企图逃走，翻墙、撞人就跑，趁运货遮挡混在拥挤人群里。屡屡被抓，挨棍子却不死心，逮着机会一闯再闯。后来冯家查到她有个好皮囊的弟弟，便派人去兰州抓来锺易，威胁她敢再跑，钟易别想活。锺萝果真没再逃，为此锺易深感愧疚，要不是他，姐姐还能出去。

冯弗志轻蔑地说：「瞧瞧，你弟明理多了，知道少挨打的道理。虽然废物一个，起码你们都有留着的价值。」锺萝忍不下这口气，咬牙切齿地说：「冯弗志，到底要我做什么，你才会放过锺易？」冯弗志走进柴房道：「我只需你专心做个好姨太太，毕竟夫妻一场，省点心，少惦记外头那小白脸。这么多年，恐怕他早把你忘了，又何苦找罪受？」锺易抓紧姐姐的手，低声说：「姐，不要冲动，千万别听他的。」

锺萝在兰州有个未婚夫，是她的青梅竹马，婚礼日程已安排好，没想到在他们采买置办的路上，锺萝当街被劫走。她爱人不顾命地追，被冯弗志的马踢倒在地，当场头破血流、失去意识。锺萝后来得知心上人还活着，且每年寄钱给冯家，盼她被放出来。冯弗志对她还没腻，不想平白让这对鸳鸯团聚。即使锺易在阎壑城那没讨到好处，冯家依旧不放人。

锺萝此刻想做的就是拿剪刀插进冯弗志的眼眶，杀人偿命，她认。但锺易是她唯一的亲人，她必须救他出去。她冷道：「冯先生需要我做什么？」冯弗志贼心不改，说：「你让我高兴了，我就请医生给锺易看病。」锺易连忙摇她的手，说：「姐！不要、不要这样……」锺萝缓慢推开弟弟，回复道：「好，那我们出去，让小易休息。」冯弗志怪叫道：「何必见外？在这就行了。」锺萝姣好的脸庞扭曲起来，震惊地说：「要在……这里？」冯弗志找了张椅子坐下，说：「现在服侍我，否则他等着饿死吧。」锺易看不下去，低声求锺萝：「姐姐，别管我，你快出去吧……」锺萝安慰他；「没关系，这不算什么，我不会放在心上。」锺萝握住他的手，用力握紧了几秒才放开。

她蹲到冯弗志面前，冯弗志伸手解开她扣子，锺易紧张万分，他不敢看姐姐受苦、又不能不看，担忧意外。锺萝低头凑近冯弗志，当他准备坐享其成时，突然传出一声惨叫：「阿──你这臭婊子！」冯弗志急忙站起来，下体血流如注，管不得他们、保命要紧。锺萝丢掉剪刀，抄起一块砖头朝他砸去。冯弗志摔个底朝天，鬼吼着：「来人！来人阿──」锺易使劲搬起一旁木柴，往冯弗志的头丢，他没再出声。锺易颤声问：「他死了吗？」锺萝拉着他的手向外冲，边跑边说：「很可惜没死，我们赶紧出去，要是他醒来就糟了。」

庭院杳无人烟，但外围有守卫，他们躲在墙后，见门口两个持枪卫兵迟迟没有离开，锺萝无比着急，这样下去姐弟俩又会被抓。她转头抱紧了弟弟，迅速说道：「小易，姐姐爱你，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替我向宋祈玉说，叫他别再等了。」锺易心一凉，攒紧她的手臂低呼：「姐姐，不要──」她甩开锺易的手，人已飞奔出去。「喂，你们两个！」锺萝对守卫吼：「大半夜在这挡路，不会死开阿？」她往回跑，那两人离开岗位去追她，既然知道她的身分，不敢贸然开枪。锺萝回头看了最后一眼，笑着对锺易挥手，这他妈破烂宅子关她七年，她是一天都不想多待了。

锺易清楚他该跑，不能辜负姐姐以命换他逃生的机会，但是他跑不了。如果姐姐选择在这里结束，他要陪她一起。他跟在一个守卫后方，趁其不备，用揣在手里的木块狠敲他头。锺易拼命地砸，直到倒下的人看不出原本是张脸。他抬头看，姐姐和另一个守卫在扭打，那士兵发现他了，枪口朝他瞄准。「不要──」锺萝死命拖住士兵，只听见一声枪响。

锺易睁开眼，他连忙跑向姐姐，她错愕看着锺易，守卫头上出现一个血洞。当机立断，锺萝拉着锺易朝门口跑出去。后面传来好多枪响，他们不敢看，继续向前跑，终于──「欸？你们他妈别跑阿，是老阎让我来的，要接你们回去！」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吼，锺易一愣，拉住姐姐。

是赵常山，他在阎家见过赵常山，这人是阎壑城的朋友。老平跑得气喘吁吁，自从枪法越来越准，他很少场合得跑这么远了。「你们俩跑得可真快。」他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