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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不敢来的再迟一点?你知道我在机场等了你多久吗?谁叫你提前回去的?你都没跟我说过,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真的很讨厌?”
她只能试图去责备邵轻宴,把自己的泪水暂时先逼退回去。
然而,她锤着邵轻宴的肩膀,越说到后面?,就?越是发现,自己的委屈已经在越来的越真情实?感,根本控制不住一点。
她的话?音不可遏制地带上?了哭腔。
然后理所应当地就?被邵轻宴给发现。
从下飞机起到现在,还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总算在这个时候又露出了一点担忧的情绪,松开了黎粲的肩膀。
“对不起,粲粲,是我没有提前跟你说好,对不起。”
他捧着黎粲的脸颊,粗粝的指腹,尽量轻柔地去摩挲她的眼角,真心实?意地在跟她道歉。
然而黎粲难堪地别开了脸颊,并不想理他。
邵轻宴只能又去牵她的手?:“这么晚了,在机场是不是等很累了?我们先去酒店休息一下好不好?就?在附近先找家酒店,休息一下。”
黎粲目光还是没有看他。
但是点了点头。
邵轻宴于是一手?紧紧地牵着她,一手?去把两个人的行李箱并拢在了一起,带着她先走出了机场的航站楼。
两个人找了一家距离机场最近的五星级酒店。
办理入住的时候,邵轻宴并没有多想,直接开了两间房。
黎粲默默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一直等到了楼上?,邵轻宴先帮她把行李箱放到了房间里,黎粲才坐在沙发上?问他:“你待会儿过来吗?”
邵轻宴手?里拿着自己的房卡,看着她。
黎粲又说:“我没有吃晚饭,我待会儿想要吃夜宵,你陪我一起吃一点吧。”
“好。”
这样的理由,邵轻宴当然是没有拒绝的余地。
何况……他的确也不想拒绝。
他回到自己的房间,先把行李箱放好,一路的奔波叫他现在的形容看起来实?在是有点憔悴,他洗了把脸,才又回去到了黎粲的房间。
黎粲坐在沙发上?,一直没有动,一直等到邵轻宴敲响了她的房门,她才终于穿上?拖鞋,去给他开了门。
站在门内和门外的两个人,彼此对视着,一时竟然又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黎粲说:“我晚上?想吃烧烤,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跟你一样吧。”
邵轻宴说。
黎粲于是点了点头,把他先放了进?来。
邵轻宴开的是两间最高规格的豪华大床房,卧室和客厅的地方是专门隔开的。
两个人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撇去一开始相见时的冲动,现在终于互相安静下来的两个人,其?实?是有些尴尬的。
这种?尴尬,不是相对于陌生人的尴尬,而是彼此明明都知晓彼此之间的心意,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宣之于口?的尴尬。
“粲粲。”
终于,在一次又一次的主动,都是黎粲先发起的之后,这一次,总算是换成了邵轻宴先开口?。
他眼眸其?实?还是和惯常一样的冷静,只是在看向黎粲的时候,不免就?染上?了许多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你还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他再一次认认真真地问道。
黎粲没有说话?。
从见到他之后就?一直湿漉漉的眼睛,像一只纯真的小鹿一样看着他。
“等你回来的时候,再跟我表一次白吧。”
黎粲当然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她也根本就?不用思考,就?能知道自己的回答。
她看着邵轻宴,好像在回忆自己先前和他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又好像在回忆当初雨夜里那通逼着她不得不分手?的电话?。
从从前到现在,没有人比黎粲自己更清楚,她等邵轻宴的这一句话?,等了有多久。
真的很久很久。
她定定地看着邵轻宴,到最后,其?实?还是想要给自己找出一些他的缺点,找出一些叫自己不要接受他的理由。
但是没有。
所有邵轻宴有的样子,就?是她最想要的样子。
只要他站在那里,她就?永远都会无法自拔地去靠近他,然后,爱上?他。
黎粲从始至终都无比清晰地知道。
她终于忍不住,直接扑上?去,咬住了他的唇瓣。
所有的情绪爆发全都只在一瞬之间。
邵轻宴揽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很久很久之前,黎粲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里是邵轻宴抱着她,陪她站在衡山路永远也看不见尽头的梧桐树下拥吻。
姿势应该和现在差不多。
也不对,应该差很多。
因为他们现在是面?对面?坐着的。
没有梧桐树,也没有衡山路。
甚至,连他那辆破旧的自行车都没有。
他们抱着彼此,只有彼此,好像也只剩下彼此。
五星级酒店的豪华大床房,明明感觉也不是很小了,但是拥吻到最后,黎粲还是觉得空间越来越逼仄,空气?越来越稀薄。
“为什么这里没有总统套房?”
被邵轻宴彻彻底底地揉进?到怀里的时候,黎粲忍不住抱怨道。
邵轻宴轻笑了声,闻言,总算将她松开了一点:“那明天带你换一家?”
“明天你还要待在这里吗?”她圈着邵轻宴的脖子,问,“之前不是说计划明天回云城?”
“但你不是刚来?”邵轻宴说,“你要是明天想休息一天,我就?告诉陆敬文,我后天早上?回去。”
“那你告诉陆敬文吧。”黎粲半点不客气?地说。
邵轻宴于是又轻笑了下:“好。”
说完话?之后的两个人,总算好像可以抱着互相冷静一下。
但其?实?,也冷静不了多久。
这么多年没有再见过面?的思念,五jsg年来念念不忘的执念,全部侵袭着两个人的大脑,叫谁都无法彻底地冷静下来。
只是简单的一个对视,很快,黎粲又主动朝着邵轻宴亲了上?去。
这回两个人好像都有了默契,只是很简单的亲吻。
没有一点点复杂的样式,没有一点点深刻的纠缠,只是很简单的吻,一下一下,如月半轻柔的夜曲,缓缓交织,似瀑流动。
如果再次回到十八岁那年,有人问黎粲,以后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人,黎粲一定会大言不惭,直接地告诉他:“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反正不会是全家面?积只有不到一百平,家里存款拿不出几千万的就?是了。”
那一年的黎粲,不仅高高在上?,而且依旧对这个世界有着自己偏执的见解,对所有的东西有着如出一辙的漠视,觉得人得按照三六九等分,觉得世界得围着自己转,还觉得,寒窗苦读读不出什么好结果,觉得所有比自己穷的人,都该不如自己才是。
如果没有遇到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