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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长?会都没有功夫去参加过几?次,连我老师的面?也没有见过几?次;你所?谓的纵容,就是从来都对我不管不顾,现在好不容易我长?大了,有我天?天?都想见到的人了,你又突然要开?始管我了,想要我这辈子?都按照你铺好的路走了!”
“黎粲!”
孙微已经分?不清楚今天?是自己第几?次发火。
她深深地看着黎粲,没想到她会为了一个男生?,这样子?指责自己。
她真的对她不管不顾了吗?她真的在她从小到大的这段日子?里,只是每天?都把她扔给保姆吗?
不是,她没有。
她只是集团的事情太忙了,她做不到完全兼顾家庭和事业两者,所?以有时候才?会忽略了孩子?。
不管她怎么看自己,孙微想,她都得替黎粲做好决定?,帮她把面?前的事情处理好。
陈敏已经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她不会叫自己的女儿重蹈覆辙。
“不管你是怎么看我的,我始终是你妈,我也有权力管着你,我不许你再去见他,听明白了吗?”
她一字一顿地咬着牙,用几?乎从未有过的语气面?对黎粲。
可是黎粲到底是她亲生?的,倔强的性子?,跟她遗传了十成十。
“我要见他!”
她也一字一顿地说。
孙微深吸了一口气。
“黎粲,你以为,经过这一回的事情,那个姓邵的男生?,还真的会愿意搭理你吗?”
知道跟她来硬的不行,她只能来软的。
“如果真的照你所?说,他是个有责任心有担当且有自尊心的人,那他今天?过后,就不会愿意再搭理你。”
“因为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私生?子?,你也认定?了他是私生?子?,你一开?始是抱着怎么样的心态去看他的,只有你自己知道。”
“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你妈,我对你的了解,从来不会比别人少,我猜,你一定?没少羞辱过他吧……”
“妈!”
虽然孙微女士在黎粲从小到大的生?活中扮演的母亲角色到底称不称职,没有人能说的清,但是她今天?的这几?句话,是真的一句都没有说错。
她了解黎粲,就如同了解她自己一样。
她不顾黎粲的阻挠,继续说:“甚至,你一开?始又是怎么看待他妈妈的,黎粲,如果被他知道……”
“妈!我就想见他一面?,你非要逼我吗!”
“我只是在告诉你,果断地结束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比一而再再而三地拖着要好。他要是真的想见你,他是个男人,是他应该想办法?,而不是你。”
——他如果真的想见你,那么,是他应该想办法?,而不是你。
这整整一个晚上,孙微女士的话,黎粲一句也没有听进去,但是唯独这一句,她听进去了。
世界再次安静下来。
黎粲落寞地看着房间门再次被锁上,小客厅的沙发上,孙微女士刚刚亲手送上来的饭菜,还被摆在那里。
她说,今晚的果汁是她亲手鲜榨的。
黎粲刻意地控制住自己不要哭,越过一片狼藉走向沙发上的手机,打开?时间看了眼。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可是邵轻宴还是没有给她回电话。
她今天?给他拨出去的电话,合起来已经不下几?十通了。
外面?的雨还在下,黎粲对着手机,从来没有一刻,这么迟疑过。
如果邵轻宴不给她打电话……
如果邵轻宴不再给她打电话…………
她脑海中浮现过千万种可能,眼神麻木地盯着手机,一直到将近十二点?。
过了十二点?,午夜的钟声会敲响,公主应该过她自己该过的生?活。
住在城堡里,远离平民?。
黎粲死死地盯着手机,盯着时间一分?一秒在流逝。
终于,好像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求,在十二点?还差三jsg分?的时候,她接到了她梦寐以求的电话。
“喂,邵轻宴!”
她几?乎是立刻捧起了手机。
“嗯,黎粲。”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听起来很疲惫,声音也远没有她的激动。
不知道他是不是坐在桌前,黎粲想,他那边也能听到淅淅沥沥的雨声在敲打着窗户。
“邵轻宴,我妈妈回来告诉我了,她说了,是她们误会你们了……”
黎粲的声音带着哭腔,一个小时前还能控制住的泪水,在听到他声音的刹那,直接决堤,一点?一点?掉落在她自己的手心。
“嗯。”
然而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情绪起伏,好像一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黎粲的心情莫名其妙揪了起来。
“邵轻宴,你晚上去哪里了?为什么这么晚才?给我打电话?”
“刚从医院回来,我妈妈晚上心脏病有点?犯了,我陪她去看了医生?。”
他妈妈晚上心脏病犯了。
黎粲心脏也跟着骤停了一下。
是因为她们吗?是因为她妈妈和陈阿姨吗?
“那她没事吧?你现在还在医院吗?”她紧张地问。
“已经回家了,没什么大事。”
“哦。”
突然悬挂起来的心总算可以放下。
黎粲捧着手机,听着电话那头又逐渐安静的呼吸声,一时竟也不知道该再和他说点?什么。
明明昨天?,他们还可以什么都不说,就这样挂着电话,互相?自在地做自己的事的。
可是好像突然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了。
“黎粲,我的事,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等了没多久之后,黎粲终于听到邵轻宴问她。
她的眼睫轻颤了下,知道这件事情他迟早会知道。
“很早,在第一次和你吃完饭的那天?晚上。”
“这么早啊。”
邵轻宴的声音终于带了点?不同的情绪,却是苦笑。
黎粲今天?在楼梯上遇到孙微的反应,太不寻常了,他当时就已经猜到,她或许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只是他没想过,这么早。
“所?以,那时候才?要那样地羞辱我,是吗?”
“把我的自尊往泥里踩。”
黎粲不禁回想起自己当初和邵轻宴的第一次私下里见面?。
在衡山路光秃秃的梧桐树枝底下。
她叫住了他,让他载着她去兜风,末了说要给他钱。
是啊,那个时候,就是因为知道他是私生?子?,所?以见了面?,既想赢过他,又想狠狠地羞辱他,把他打压到抬不起头来。
而他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情,还以为她当时只是单纯地性格恶劣,只是单纯地讨厌他。
“邵轻宴,对不起……”
黎粲什么时候跟人这样道过歉。
可是对着电话那边反问过后无尽的沉默,她知道,她再不道歉,她和邵轻宴之间,就再也没有以后可言了。
“邵轻宴……”
“可是黎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