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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章格非：“呦呦不乖么？不懂礼貌么？”
“呦呦最乖了，那个人有没有说自己是谁？”
“没有……”
“接着她做了什么？”
“她就把我的手办扔掉地上了，角都摔掉了，还不赔给我，还说不喜欢我的东西，不喜欢我的画，不喜欢我做的模型，反正我的东西都不喜欢……还说等她进门了做女主人，就把我卖出去……还骂我，说我卖笑卖身体……”
章格非的眉头又紧了紧，问出来最担心的话：“她有没有碰你，有没有打你？”
“有掐我的脸
章格非手指有些颤抖，摸了摸呦呦的脸问：“还疼么？”
呦呦摇头：“不疼……我都忘了她掐我的感觉了，我当时好害怕啊……先生……”
章格非把小孩拦腰搂进怀里，摸着的头发问：“还有呢？”
“她让我给她倒水，我没有倒，她还把水泼在我裤子上……”呦呦下巴嗑在章格非的肩膀上，一说话脑袋一动一动的。
抱住章格非，呦呦又忍不住要掉眼泪：“后来她就又骂我，骂的可难听了，然后就走了……她说她过几天就会住进来，还说让我做好准备……”
“那是呦呦收拾的客厅么？”
“嗯，她走了以后，呦呦不想麻烦阿姨，把他扔的水杯和茶壶收拾好，又把水擦掉，才回屋脱了裤子……”呦呦委屈的不行。
“呦呦真乖……”章格非嘴上夸奖呦呦，其实心里已经翻了锅了，想到被羞辱一番的小孩还要穿着湿了的裤子擦地？章格非恨不得手撕了那个人。这可是自己宠都不知道怎么宠的人啊。
呦呦抱着章格非不起来，沉默了好一会才说：“先生，她说的是真的么？她说，我们都是男的，我们结婚是不合法的，是不算数的……”
章格非沉吟了一下，最后还是说：“嗯，国内同性婚姻还没有合法，所以我才会带呦呦去国外结婚……”
“呜，”呦呦听完果然不干了，又哭了起来：“那我这样算什么？我果然是被包养的……哇啊啊啊，你是不是要娶别人了……是不是要把我卖掉了……呜呜呜……”
“呦呦……我不会跟别人在一起的，也不会离开你……”章格非实在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哄，呦呦又哭的凶，根本听不进去自己说话。
“咳咳咳……呜……咳咳！”欺负自己的人说的话呦呦可能不太信，可是被章格非确认之后这件事就变得不一样了。
呦呦本来就不是很有安全感的人，他太依赖章格非了，也太依赖这一纸婚姻了。呦呦一直觉得他跟先生结婚了，先生就会一直跟他在一起。这是先生给他的承诺。
就像婚戒，先生说带上了就可以生生世世在一起，那他就不可以摘下来，仿佛摘下来这句誓言就不管用了。
呦呦就是这样，他还不太能处理好那些虚无缥缈的，抓不见碰不到的东西，他需要有什么东西来做象征，而现在，最信任的人告诉他，就连他们的婚姻都是不合法的，不被承认的。
那自己算什么呢？他还是先生的爱人么？还是先生可以宠一辈子的人么？自己还可以这样一直依赖他，一直跟他在一起么？
先生会不会将来遇见更好的人，又去跟别人结婚了呢？
呦呦感觉好像天都塌了……
“咳咳…呕…”呦呦情绪波动太大了，哭着哭着就开始咳嗽，紧接着是呕吐。
我竟然又开始日更了！我真是个小可爱～快夸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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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呦趴在洗漱台上干呕，他没有吃东西，什么都吐不出来。
章格非生怕他一边哭一边呕再呛到，一直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哄他：“宝宝，慢点……”
“你这样吐一会把苦胆都吐出来了。你再难过要听我解释呀，要信我，不要听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人的话呀。”
“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爱不爱你你感受不到么？怎么可以这样误解我……”
“慢点，慢点……”
“你这样哭，是在要我的命么呦呦？”
疼是真疼，疼的指尖发麻，自己何曾让呦呦哭的这么难受过。可是没办法，呦呦就是这样，一旦哭起来就根本听不进去别人说话。
“哟，这孩子怎么了？病了么？”阿姨在楼下做完饭，上来喊人吃饭，在门口就听见呦呦又咳又吐的，赶紧进来看。
看到阿姨进来，章格非说：“没事，阿姨您先吃饭吧，我看他这样今天也不能吃了，您收拾完回去就好了。他一会要是还不好我就带他去医院。”
阿姨应下了，临走也不忘叮嘱几句：“啧啧啧……真遭罪，实在不行就去医院吧……”
“好……”
“你再给他买一个那个玩具，别让他哭了，这不哭坏了！”
“好……”
阿姨进来一打岔，可能是打断了呦呦的思路，也可能是呦呦哭累了，顺着池子滑坐在地上。
地上瓷砖凉，章格非又把小孩捞进怀里抱着：“我的小祖宗，不哭了？”
“头疼……”呦呦抽搭抽搭的，嗓子哑的像是要失声。
“头疼是哭的，不哭就不疼了。还有哪里难受么？胃疼么？嗓子疼么？”
呦呦窝在章格非怀里摇头。
“要洗把脸么小埋汰孩儿？”
“哼！不要！”
“那要喝水么？要不去床上躺会？”
“就在这里，哪都不去……”呦呦把脸埋进章格非的衣服。
章格非简单跟呦呦交流了几句，感觉呦呦可以听进去他说话。
“呦呦，”章格非试图开口：“关于婚姻这件事，其实国家认不认可很重要么？我们两个的事情，为什么需要别人的认可？”
章格非一边摩挲呦呦的脖子一边说：“我想要你成为我的爱人，我的家人，有没有那一纸婚约，都没有人能阻止我们。我带你去国外结婚，是想告诉我的亲人，朋友，你是我认可的人，是想告诉陌生人，我是有主的，并不是用来约束我们两个的。”
“如果我们相爱，就算是我们画了个结婚证，也不能阻止我们之间的感情，反之，如果我们不相爱，那就算结婚证合法又有什么用？结婚也有可能会离婚，对不对？”
“呦呦，不要太在意那些东西，只要你能感受到我爱你，就足够了。”
“听到了么？”章格非颠了一下腿。
身上的小孩点了点头：“嗯。”
“那，听懂了么？”
“有点……”
章格非也没指望他能完全听懂：“没关系，慢慢懂。一遍不懂，我就说两遍。两遍不懂我就说一辈子。不管怎么样，我对你都不会变。之前说的那些都算数，我会一直宠你，我也会一直爱你，而且会越来越爱你。”
“我爱你这句话，我可以说一辈子，我可以带到坟墓里……懂了么？”
“嗯……”呦呦用鼻子哼哼。
“那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爸爸……我想你了……”埋在自己衣服里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嗯，我也想你了……”对话进行到这里章格非才长出一口气。
会撒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