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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姜绒心下微沉:“那原本有个村子, 村民也都走?了吗?”
司机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他从后视镜瞅她一眼, 见这乘客面色焦灼, 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便也不再多言。
时间似乎过得很慢,又似乎飞快, 姜绒背上?背包,在度假区外下车。
五年过去,记忆中漂亮休闲的度假区已?然颓败,铁质雕花大门半敞开,地面上?堆积着枯叶,往里望去,路边的野草和藤蔓都爬到了沥青马路上?,充满了荒芜之气。
姜绒抬脚往里走?,一路上?都没见一个人影。
那些果园还在,但果树无?人打理,稀稀落落的果实挂在枝头,不少都被鸟儿啄食,落在草地上?。
湖水浑浊,水面上?漂满了青萍。
放眼望去,四周所有的植物?都充满了肆意生长不曾修剪的狂野,原本掩映在树丛中的一座座小别墅,都已?看?不见影子,全被树荫遮蔽,碧绿的爬藤攀了满墙。
姜绒越看?心越下沉,她来到原来住过的小别墅,外面的院子门大敞,走?进院落,里面的别墅大门倒是关着,但客厅有一扇窗户碎了,她从窗户翻进门去,便见别墅里的一些生活设施都被搬走?,只留下一些搬不走?的床和柜子。
这里已?经彻底荒废,村民都已?离去,只剩下野蛮生长的植物?,与植物?间窜动的小动物?。
姜绒没多停留,观察了一眼便从小别墅离开,径直走?向不远处的山神庙。
以她的脚程,不到十?分钟山神庙便已?在望。
然而看?着那小小的矗立在一片平地上?的庙宇,姜绒的脚步却?越发缓慢,沉重到几?乎抬不起来。
如果山神还在,祂一定会出来迎接她。
可是没有,她没有看?到祂的影子,一分一毫都没有。
心口一阵刺痛,叫她几?乎想要落泪,但不到最?后,她总是不想下定论。
脚步再慢,姜绒还是来到山神庙前。
庙中光线昏暗,她抬眼向里望去,下一秒瞳孔骤缩,快步冲了进去。
原本那高坐神台的山神像,不知何时被摔倒在地,神像是泥塑的,早已?破碎成无?数褐色的泥块,掩埋在灰尘枯叶间,满是陈旧的气息。
姜绒呆呆站在神台前,半晌后缓缓蹲下身,将?所有碎片一一拾起,归拢在一处。
当初蒋家村的石像,她拼了许久才拼好。
这一尊神像碎成更多块,她一点一点开始拼,拼着拼着视线渐渐模糊,滴滴水珠砸在碎片上?。
在这无?人到访之处,她终于毫无?顾忌地哭了一场。
哭过之后,姜绒的情绪平静下来,重复机械的劳动使人冷静,她记起祂曾说过,度假区后的山上?也有祂的神像。
只是她不知道那座神像在哪里,需要去找。
好在姜绒来之前便做好了准备,背包里有野营的各种装备,这几?年她又有丰富的丛林生存经验,在山里生活一段时间,对现在的她而言是相当简单的事情。
很快,姜绒便沿着当初的路上?山。
这条路也几?近荒废,常年无?人光顾,青石阶梯被滑腻的青苔包裹,像是一条铺上?了绿绒毯的花路。
姜绒走?得并?不快,她需要搜寻山神庙的痕迹,自然没法行进太?快。
一边走?,她一边在网上?搜索相关的信息。
姜绒猜测,山神庙很可能?在猎场附近,毕竟山里人迷信,将?猎场建在山神庙旁边祈求保佑,似乎逻辑很通顺。
不过尽管如此想,她还是没有放过沿途的搜查。
一路走?到记忆中的露营点,那些木屋还在,但也都荒废了,基本无?法住人。
姜绒径自往猎场别墅走?,不一会就?到了地方,这次没人再来阻止她,她顺利进了猎场。
猎场的铁丝围栏已?被拆除,姜绒一路进来也没见多少野生动物?,看?来当年那些珍稀动物?确实都被运送走?了。
姜绒沿着别墅开始搜寻,可惜没搜多久,天就?慢慢黑下来。
她来这就?差不多下午,上?山又花了这么久功夫,天色已?晚。
山里的夜晚很危险,姜绒也不敢托大,在废弃的别墅二楼找了个房间,从背包翻出压缩饼干吃了,然后拿出睡袋躺在只剩床板的床上?睡觉。
辗转反侧,一直失眠到半夜才睡着。
睡也睡不安稳,一直在做梦,以至于她感?觉到有人揽住她的腰,将?她拢进一个熟悉的萦绕着草木香气的怀抱时,姜绒都怀疑自己还在梦中。
她闭着眼睛回抱过去,委屈地瘪着嘴去亲那人的脸,脖子,最?后辗转到微凉的唇。
她其实很少去亲祂,因为会有种亵渎的感?觉。
每次都是祂主动,姜绒只敢在心里想,不敢去主动做。而祂听到她的心声,往往会满足她的愿望。
姜绒委屈地不得了,反正只是自己的梦,她用力地启齿咬那张柔软的唇,贪婪追逐草木的气息,热情地像是饿了三天的人在吃一顿美?味大餐。
对方似乎被她的架势惊到,稍稍向后躲了躲。
姜绒更难过了,她都找不到祂,祂在梦里也要躲她吗?
这么想着,眼泪就?忍不住从眼角滚落,温温热热地往下淌,下一秒就?感?觉那人停住了动作,无?奈似得任她施为。
只是姜绒亲着亲着,动作渐渐就?慢了下来。
这种感?觉太?真实了,远处林间传来清脆的鸟鸣声,唇舌辗转间,细微又隐秘的声响叫人忍不住面红耳赤,这怎么……好像不是她在做梦啊?
姜绒不知不觉退开,悄悄掀起一丝眼皮,清晨的微光透进视野,随后出现在眼前的,便是一张熟悉的、令人看?一眼都目眩的美?丽容颜。
神明半侧着身倚在她身旁,一手曲肘支着头,另一手还揽着她的腰,青绿色长袍松散地迤逦在肘部,露出白皙的手臂。
祂面带浅笑,浅色的唇瓣染上?嫣红的水泽,晃地人眼晕。
“怎么不继续了?”山神状似好奇地发问。
姜绒轻轻咽了下嗓子,视线从那张惨遭□□的唇上?挪开,决定先发制人:“您、您昨晚就?看?到了我是吗?”
“唔……”神明蓦然感?到一阵危机感?袭来,真是离奇,能?让祂感?到危险的东西,已?经不多了。
然而下一秒,面前的女孩已?陡然红了眼眶。
“您明知道我在找您!还躲着不出来见我,故意逗我好玩吗!”
山神从未比这一刻更慌乱无?措过,小信徒眼里源源不断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滚,而祂束手无?策,只能?任由她愤怒地抓着祂的袖摆,擦拭她流出来的眼泪和鼻涕。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