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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躁, 受到?祝慈影响,竟也慢慢平复了。
秋玉莹苦笑道:“枉我也出道这么多年, 竟然还没小?慈看得开?。”
几个人说笑时,保姆车缓缓行驶到?影院门口停下,郑维呼出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打起精神说道:“走吧。”
主创们推开?车门依次下车,结伴向首映礼场地走去,间或停下朝两?边招手。
走进放映厅,他们和坐在第?一排的评委们一一握过手,寒暄几句。
郑维站在最前面简单讲了几句创作思路和对电影的大致介绍,祝慈和秋玉莹只要带着微笑优雅鼓掌即可。
前面的流程走完,全?场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期待地看着大银幕。
杀青大半年,脱离了当时的情感状态,祝慈也能?以客观的眼光审视自己的作品。
虽然《蝶梦》在她拍过的戏里?不是用时最久的,也不是动作最难的,但越是简单,需要倾注的心力越多,祝慈是真正和角色融合在一起之后才创造出了乔千星。
片头已经开?始,祝慈收敛思绪,把注意力集中在电影上。
主创名字展示完毕,短暂的黑暗后,比画面更早出现的是一段温柔的女声哼唱,没有伴奏,音调微微有些不准,却?莫名抓耳。
镜头有一点摇晃,画面最边上有一个女人颓丧的背影在走走停停。
街市的喧闹声由小?及大,镜头跟随着她的脚步前移,渐渐随着女人的动作捕捉到?了她的侧脸。
凌乱的碎发,不耐烦皱起的眉头,略微斑驳的粉底,还有廉价、带着线头的衣服,种种隐含的信息都暗示了她在生活上的窘迫,但却?无损于?她的风情。
郑维的风格很鲜明,画面色调昏暗,唯有动起来的女主角,浓妆艳抹,是不可忽视的亮色。
祝慈听到?有观众小?声惊呼,显然是无法把银幕上的形象和开?幕式上那个大出风头的中国女孩联系在一起。
电影里?的乔千星接了一个电话,显然是听到?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浓浓的戾气?笼罩着她,用方言对骂几句,台词精炼,但能?听出她的家庭有不可调和的矛盾。
她拐进一条小?巷,镜头却?没有跟过去,而是对准迎面走来的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
妻子小?声和丈夫说着什么,语气?中带着讨好,丈夫却?心不在焉,只是敷衍了两?句,看得出来他们不过是貌合神离。
两?位女主在同一时空下的对比不禁让看客充满了好奇,期待后续的发展。
祝慈看得津津有味,她注视着乔千星,有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就?像是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笔友,突然活生生地站在了她面前。
用精炼简洁的情节立住了主角的初步人设,很快就?到?了主角的初遇。
剧组精心挑选的场景在电影中呈现出来美得让人心惊,就?像含蓄隽永的水墨画,同时也隐喻了二人的复杂感情。
祝慈看着她们青涩的相识、成为好友后的倾诉坦白,引出对两?位截然不同女性人生际遇的描绘,不由得沉浸其中。
郑维对叙事节奏的把控明显更进一步,场景过渡简洁干净,没有赘余。
电影的第?一个冲突就?是乔千星对安榆丈夫的殴打,将之前那股笼罩在两?位女主角身上的暗沉撕破了一点。
郑维没有让两?人将爱宣之于?口,而是在小?小?的刺青店内通过道具、画面、对白等各种具有象征意义的东西暗示她们的关系,画面色调也由冷变暖。
但是这一段更像是扑火的飞蛾,不管不顾地燃烧最后的生命,安榆的丈夫就?像悬在她们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让人舒心的生活并?没有过多久,猛烈的报复开?始了,二人的生活陷入了比之前更泥泞的深渊。
乔千星已经因为安榆的存在软化了身上的尖刺,祝慈把她的挣扎、痛苦和心路历程展现得水到?渠成,鲜明立体?。
第?二个大冲突是安榆平静下来策划的杀夫计划,她要彻底摆脱这个噩梦,并?将唯一的软肋送走。
结尾的告别戏两?个人的情绪都很饱满,乔千星和安榆在江边补足了人物的成长,和影片一开?始相比,她们的性格中融入了对方的一部?分,矛盾又和谐。
最后并?没有交代安榆是否实施了她的计划,就?这样在淡淡的氛围中戛然而止,似乎有些缺憾,但细细想来两?个角色的刻画已经完整,结果如?何其实并?不重要。
在与片头同样曲调,音色略带沙哑的女生哼唱中,画面重归黑暗。
灯光亮起,全?场响起经久不息的掌声,祝慈一行人站起向四面八方鞠躬,与评委和影评人们拥抱。
他们不吝啬溢美之词,热情地夸赞着《蝶梦》的优秀之处,对祝慈和秋玉莹显而易见更加热情了。
又解答了一些评委们的提问?,这次首映礼圆满结束,祝慈来到?这里?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一大半。
看过自己的作品之后,祝慈的心也定了,她对自己在电影里?的表现挺满意,平心而论,让她再去演一遍,也超越不了当时的心境。
所以奖项什么的,就?尽人事,听天命吧,她很乐观。
离颁奖典礼还有些时日,祝慈抱着纯欣赏的心态,挑了几场自己比较有兴趣的电影看了看,学到?了不少东西。
主竞赛单元入围的电影有二十多部?,其中不乏角色、情节、镜头语言都非常精妙的佳作,称得上是视听盛宴,不愧有“国际电影节之父”的美誉。
陆续完成几家媒体?的采访后,终于?到?了期待已久的颁奖环节,祝慈和秋玉莹并?排坐在一起,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小?慈,咱们不会颗粒无收吧?”秋玉莹心中忐忑。
都走到?这一步了,说心里?没有期盼那肯定是假的,但是国产电影已经过了征战海外的黄金年代,近五年都没有在国际上拿过什么有分量的奖,怕是希望渺茫。
“我看了几部?别的电影,也听来往的观众说过一点。”祝慈坐直身子,悄声说:“《蝶梦》的质量其实在所有影片中算数一数二的,但是咱们的弊端也很明显,同性题材、两?个女主角、导演没有国际履历,只能?看评委会如?何权衡。”
“为了奖项之间的平衡,不会出现横扫情况,作品、导演、个人只要有一个拿了,其他的可能?性几乎为零。”祝慈显然细细研究过历届获奖名单,理智地分析着,“最佳女主的话咱们两?个肯定会分票,就?看会不会有作品奖了。”
秋玉莹自己想了一下,说道:“也是,我记得有一部?《卡琳娜》是女性成长故事,女主角演技很出彩,入围过三次,八成会是她拿到?沃尔皮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