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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枳打趣着说。

宁辞抬眉:“我没准备要孩子。”

“是吗?为什么,小孩儿不挺可爱的。”沈枳随口问。

宁辞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璀璨夺目的珠宝。

会很衬她。

“她被纸划一下我都觉得心疼得要命,更何况鬼门关上走一遭的事情。世界上没什么比她更重要。”

沈枳:“……”

酸不酸啊你。

宁辞:“还有,我可从来没说过要跟你一样当个不婚浪荡公子哥,我那时候是没打算跟任何人在一起。”

“行。”沈枳耸耸肩,“小嫂子呢?婚纱试得怎么样了。”

“还在试,我得赶紧进去了。”

沈枳抬脚,自如地往里走:“那走吧。”

身后的人一把拽住他。

“拉我干什么,不是着急进去吗?”沈枳不解。

宁辞:“我老婆试婚纱,你看什么。回酒店先歇着去,晚上我接你吃饭。”

沈枳:“……”

“牛逼。”沈枳拍拍他肩膀,“宁辞你妈,你是越来越牛逼了。”

“不是,看两眼都舍不得,你是不是太过了点儿。”

“婚礼的时候,老子观礼不也得看,你还能把大家眼睛都蒙上不成。”

他无语到发笑。

“哈哈哈哈,你个傻逼,有生之年我还能看到你这么吃飞醋呢。”

听沈枳这么说,宁辞决定把吃了几年女人的醋这件事儿带到棺材里去。

宁·才不是什么漂亮老婆被人多看几眼就吃醋的小气鬼·辞,淡淡地看着他,并不回应。

婚礼那天是婚礼那天的事儿,反正试婚纱这么私密的事情,他得一个人独享。

“行了,那我先回酒店,想想晚上带我吃点儿什么吧。”沈枳无奈摇头,打了个招呼走了。

等宁辞回来的时候,白薇已经换好了下一套。

精致奢华的重工设计,一眼便足够惊艳。她出来的那一刻,似乎有一道朦胧的光阴洒下,她是世间最高贵的公主。

宁辞突然觉得,还好没让沈枳进来。

还好,这是他的妻子。

宁辞从来不知道,他竟可以被占有欲支配到这种程度。

-

白薇和宁辞花了两个月自驾在英国游玩,为了挑选一个完美的婚礼举办地点。

他们看了坎特伯雷油画小镇,看爱丁堡的落日,看□□斯峡谷陡峭又壮观的群山,还去了趟天空岛。

最后,他们把地方选在边陲一个草场茂密的小镇。这里喂养着兔子和小鹿,有着镜子一样的湖泊和潺潺的瀑布,有着童话般的绿光森林教堂。

他们暂时包下一个草场用来筹备婚礼,租了一个空闲的小屋,享受着乡村的恬淡和质朴。

定好地方之后,白薇联系国内的朋友,宁辞联系航空公司包机,让他们的朋友可以很方便地来参加婚礼。

请柬是他们在小屋里亲自书写和制作的,剪裁漂亮的信封装上沾染了玫瑰香气的信纸,最后用他们的印章封蜡。

等待婚期的时候,他们就在乡间喂兔子,在绿光森林拍摄松鼠,在草场上骑一匹漂亮的白马。

这是白薇觉得最宁静舒适的时光。

某天,宁辞把睡梦中的她叫醒,他在她颈窝落下一个吻:“我们去看日出吧。”

白薇虽然有些困,但对于宁辞向她分享他的想法这件事,她还是觉得开心,她愿意陪他做任何突发奇想的事情。

于是她睡眼惺忪地坐起来,宁辞捏着她的脚踝,给她穿袜子穿鞋。

等他们一起坐在一颗古老的悬铃木上时,天还完全黑着。

宁辞拢着她蹭了蹭。

“谢谢你。”他说。

白薇靠着宁辞,看着远处未明的地平线。

不远处那个小瀑布的水声在静谧的夜里格外动听。

“我的亲人里,我只邀请了白行。”

趁还未到日出时刻,白薇跟宁辞谈论起宾客的事情。

宁辞:“嗯,我暂时也只邀请了周泽阳。”

“他会来吗?”白薇有些顾虑。

宁辞拿出手机,给她看信息。

周泽阳的回复是:当然会来,因为我很想看哥哥幸福的样子。

地平线开始有了浓郁的橙红色,染红整片天空。

云像是要烧起来,透着耀眼的光芒。

日出要开始了。

宁辞突然拿出一个很老、很旧的半智能机。

他说:“温女士走的那天,给了我这个,里面有电话卡,她说我有事儿可以给她打电话。”

“虽然后来我打过很多次,但她从来没有接通过。”

“但我觉得,她会记得这个号码。”

这个手机在当时来说是新款,现在看来却是要怎么破就怎么破,像是岁月的鸿沟化为实体,成了他手里的这件小东西。

白薇问他:“你想给她打电话吗?”

“不。”宁辞摇摇头。

他看了眼时间,国内是白天,她应该醒着能看到消息。

“我发条短信就可以。”

白薇陪着他,给那个唯一的号码编辑短信。

很简单的一条。

“我要结婚了,你想来观礼吗?”

大概有五分钟,老式手机传来一声震动。

白薇牵着宁辞的手,感受到他身上翻涌起的情绪,他的手心有点儿出汗,可他指尖很凉。

他很快调整自己的状态,又归于平静。

打开信箱。

上面的字是:不了,这种事儿不必刻意告诉我。

冷漠。

连个祝福都没有。

宁辞盯着屏幕看了好一会儿,眼里没什么情绪。

白薇悄悄握紧他的手。

“挺奇怪的。”他说。

“在没看到她的回复时,我还会觉得有些紧张。”

“但看到之后,我反而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他转而对上白薇明显有些担忧的目光,轻笑一声。

太阳已经从地平线钻出大半个身子,天空像燃烧的纸,被很快点亮。

晨曦打在他身上,柔和,从容。

他伸手,捧着她的脸。

“我对她没什么期待,所以不用担心我。”

“嗯……”

有风吹来的时候,宁辞把那部老式手机扔进山谷里。

清风徐徐,他好像再也没有什么遗憾。

这是他对给予他生命和姓氏的那个女人最后的告别。

-

白薇:“那你父亲呢?你想邀请他吗?”

“不,我觉得他挺脏的。”

宁辞回答得云淡风轻。

“虽然温女士走了,但我和他从没好好相处过。”

宁辞平和地诉说着。

“小的时候我是家里的保姆带的,在你去过的那个别墅那边他一直没怎么管过我,温女士把她在桐城的财产全部给了我,我不会缺钱花。”

“那时候只有开始调皮的周泽阳会偶尔来陪我。”

“上初中之后,我爸倒是突然想开始管教我,我不跟他说话,直接去了寄宿学校。”

“高中我转到光华,开始走读。这么多年,我几乎没有跟他一起过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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