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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重感冒有些头晕力乏,她跟店长请了假提前回家,店长看她脸色不好,给她拿了瓶牛奶。
平时她会走西侧的居民区回家,因为那边晚上还有路灯,但其实她沿街绕着市三院那边会近一些。
绿灯亮起,白薇抬脚正准备走,一个有力的手突然勾住她的脖子。
“小兔崽子,苍天有眼老子遇到你了。”
白薇心间一颤,瞬间浑身冰凉。
周围的人看过来,被白观岳吼了回去:“看什么看,这他妈我女儿。”
白薇挣脱不开,被白观岳抓着头发一路往街边的几个大垃圾桶处去,然后扯着朝着墙根推倒下去。
白薇脚下悬浮,一没站稳直接瘫坐在墙角,牛奶瓶子掉到地上,撒出来蜿蜒一地。
她的手掌搓在水泥地上擦得生疼,不远处的垃圾桶传出阵阵恶臭。
“跑?你一个女孩儿,偷钱离家出走!把我跟你妈的脸都丢尽了!”
女生抬头看向正在发狂的中年男人,到底是没有喊出那声「爸」。
“我不认识你!你谁啊!”白薇用力吼出声,手撑着地准备站起来。
白观岳一听着话额头气得起了青筋,过去拽住白薇的头发往前猛扯两下。
“不认识?白薇你的良心呢?老子是你爸!”
“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在医院住了多久了!狼心狗肺的赔钱货!”
凌晨这一带路上没什么行人,只有几个摆摊卖东西的小贩,和酒吧外头喝得醉醺醺的年轻人。
原本那些小贩还在观察,结果听到中年男人一口一个爸的,便也没有再管。
酒吧街这边本来就乱,很多未成年偷偷跑来玩被家里人抓住的更是数不胜数,还有原配抓小三儿的,总之一天一出大戏。
“我不认识你,人贩子!”
白薇抄起手边还剩一半的牛奶,往白观岳胸前砸去,趁着白观岳没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跑走。
后头的白观岳没反应过来,急忙骂着追去。
“臭丫头,给老子跑!”
“让我捉住了打不死你!”
白薇一路跑进民房巷子里,逐渐没了体力,加上头昏脑胀,脚步开始虚浮起来。
这一片儿她熟,白观岳追不上她。但即使后头骂骂咧咧的声音开始变远,白薇也不敢松懈。
她跑得急,空气呛进肺里刺得她胸腔里火辣辣地疼。还差五级台阶的时候她干脆直接跳了下去,谁知脚下一软,扭了。
白薇忍着剧痛,一瘸一拐地躲进巷子里的大货车后头,额头冒汗。
她把自己藏在大货车遮挡住的黑暗里,下意识地往车子后头缩,竖着耳朵仔细地听着后头的动静。
这条路偏僻,寂静得白薇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一道狭长的影子缓缓而来,踏着橙黄的灯光与夜色。
那人停住脚步,白薇的气息停了一瞬。
“白薇,你在这边吗?”
是温柔而清冽的声音,她记得声音的主人,是宁辞。
但因为之前过度惊吓与紧张的原因,白薇试着开了开口,一句话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颤抖着声线,胆战心惊地沉默。
没得到她的回应,男人并没有动作。
那道修长的身影依旧站在原处,保持着礼貌和修养。
不知道过去多久,直到白薇的心情逐渐平复,她才低地应了声:“宁辞?”
听到她的声音,宁辞才走过来。
白薇擦了擦眼泪,先前模糊的视野随之变得清晰,面前男人清晰俊美的五官慢慢显现。
他穿的是件黑色的连帽衫,上头有银闪闪的挂饰,在月光下泛着好看的亮光。
宁辞蹲下身来,眼眸清透,长睫低垂。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薇觉得宁辞的目光没有往日的冷漠和轻蔑,反而平添了几分柔和。
明明前几次见面,他们都是默契地装作不认识。
他们俩似乎从来没打算和对方产生交集,对于是否还能遇见,更是完全不期待。
而现在,这个男人蹲身在她面前,温柔而认真地注视着她。
这种没由来的反差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宁辞静静地看着女生清瘦的小脸,她的头发被扯得乱糟,随意贴在侧脸上,漂亮的鹿眼水光潋滟,泛着动人而毫不自知的波澜,有种令人一不小心就沦陷的灵气。
像一只被撞断了鹿角的可怜小鹿。
“发生了什么?”他问。
第10章 月亮
◎甜粥◎
【十】
白薇愣着,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良久,她摇了摇头,脸颊上是被打耳光留下来的指印。
看她不打算说,宁辞也没追问,只看了看她一直捂着的右脚脚踝。
“脚扭了吗?”
白薇把头埋得低低的,左手抱着膝盖,平静地应了一句:“嗯……”
“我带你去医院。”宁辞尽量把声音和语气放得温和。
“我不能去。”白薇慌忙摇头,“他们就在医院。”
宁辞猜她说的「他们」应该就是之前的那个男人。
宁辞用手机查了查附近的诊所,然后把手机放进衣兜里。
“不去医院,我们去诊所。”
男人身上没了那股冷透的劲儿,每一个音节都放得温和,说起话来就像是在哄小孩一样。
她觉得宁辞大概是看到了她和白观岳拉扯的场景。
但她不明白宁辞为什么找过来,为什么帮助她。
犹豫了会儿,白薇低声说:“我可能要先回家拿钱。”
她身上带的钱很少,不够付买药的钱。
“我给你垫,我们直接去。”宁辞说。
接着,他转过身:“来,我背你。”
宁辞长得高,即便是单膝蹲下也比坐在地上的白薇要高些。
他的背看起来宽阔沉稳。
忍着脚踝的疼痛,白薇回想起自己也曾在深夜把宁辞送去医院。
她吸了吸鼻子,没拒绝。
把手搭在宁辞的肩膀上后,白薇的手心传来暖暖的触感。
她瘸着一只腿爬上宁辞的后背,手勾住他的脖子。
宁辞没费什么力气,轻轻松松地站起来。
他走路很平稳,有意地不想太晃着她。
或许是因为感受到他的善意,白薇没由来地鼻子一酸。
脑海里这些年那些凌乱的回忆,那些被她积攒在心里的情绪都失控地释放出来。
她强忍着哽咽,晶莹温热的泪液却珠串般地坠落下来。
宁辞感觉肩上一热,是少女的眼泪,他没做什么反应,留给她尽量多的空间。
在安静的小路上,只有轻轻的脚步声和女生若有似无的抽泣。
到了诊所,宁辞把白薇放下来,她脸上的泪痕已经干了,被打的那块巴掌印却还清晰可见。
医生对白薇脚部的肿胀处做了处理,又开了好些药。所幸没有伤到骨头,不然就没那么好办了。
白薇突然想起上次见面的事情,也礼尚往来地问候。
“你上次生病,好些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