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占不到十分。

沈戴宜心中存着疑虑,这次干脆问出来,两人既然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开诚布公谈一谈。

“无意于皇位,但有意中人。”

他轻轻一笑,眼睫落下的阴影投下一点缠绵的情意。

陆启元又拿出一封信,“接下来我便要看看我的意中人近况如何。”

他离京城万里,难免要安插人手看着,给他时不时递些消息,既是看着怂包皇帝,也是想看看卞岁一。

看着看着,轻松的笑意便收敛了。

“嗯?病了......”

*

变故来得这般快。

珠帘碰撞,霜甲磨砺,交织的呼声吵醒了内殿的人。

卞岁一这几日思虑过度发了烧,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外面带着刀的士兵已经把宫殿围得水泄不通。

他并未露出惊慌的神色,只是开始思索起来,周身较高的温度扰乱着他。

朝中,赵余,赵潜和赵岳,皇帝,三人之间存在着微妙的平衡,为了维持这种局面,卞岁一不得不在赵余和赵潜之间使些手段,他这两日虽然在病中,但赵余和赵潜的关系也不可能突然变好。

卞岁一推测,大抵是有人叛变了。

看看外面围军打扮,卞岁一便知了是禁军首领于子翔。

他叹了一口气,他前几日便和皇帝说过,于子翔与赵余有联系,虽然很少,但他们处境危险,不得不防。

最好找个由头换人。

皇帝本来还有些意动,但又听了于子翔的“肺腑之言”,便又觉得可能中间有什么误会,不舍得换了。

卞岁一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的一切都模糊地像是鬼魅游荡,又模模糊糊勾勒着人影。

陆启元......

外面嘈嘈杂杂,里面的温度也渐渐冷了,他慢慢起身,穿戴好衣裳,匣子里的剑泛着寒光,被他提了起来。

卞岁一眼神冷冷的扫过外面的士兵,攥紧手中的剑。

未尝不能杀出一条血路。

有士兵发现了他,刚要拿武器,卞岁一已经提着剑冲了出去,一剑封喉,他的剑法凌厉,一招一式都是杀人的招式,若非刻意为之,根本不会有不必要的缠斗。

周遭的士兵被这动静吸引过来,一窝蜂地往卞岁一的方向涌去。

他不避不闪迎战,于层层围困之中厮杀,剑影刀光交错,铁器撞击出声响,宛若悲鸣。

天地之间一片混沌,黑云低压在皇宫之上。

孤剑饮血,浸透衣裳,残影浮光纠缠在一起,分不清是别人的血溅在上面还是自己的血透过来,卞岁一握剑的右手已经麻木,但他此刻头发披散,表情冷然,锋芒毕露,仿佛一尊煞神,倒是叫周围的人有些不敢上前。

他们围着他与之周旋,不断地有人赶过来,形成汪洋人海。

寒意自脊梁往上,卞岁一有心速战速决,但这群人显然打算拖延时间。

周遭暗淡无光,戾云挟雨。

硕大的雨滴从天上落下来,淋湿的头发贴在脸颊,狂风乱作,吹得破烂的衣裳梭梭作响,雨水人影昏沉一片,卞岁一费力的睁着眼睛,喉间的痒意又作祟似的往上来。

早知万般筹谋一场空,他就该放开手脚,尽情......与他欢爱。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在练车,明天考科二啦,冲冲冲!

第101章 我狂任我狂将军攻X你装任你装宠妃受(13)

卞岁一一身狼狈, 环视四周,铺天盖地地雨水冲刷在他滚烫的身体上,仿佛身处冰火两重天。

他身形微晃,有士兵看出他的踉跄, 蜂拥而上, 卞岁一勉强站稳, 额头上的雨水流进眼睛里,他微眯着眼睛,勉强聚焦在因进攻而略显薄弱的地方,不做迟疑冲过去。

雨越下越大, 视线受阻, 在场的士兵只能看见他飞快的杀出一条血路, 随即消失在转弯处,他们急吼吼地跟过去,那人已经不见踪影。

皇帝正在自己的寝宫装鹌鹑,他今早醒的时候就已经被围住了, 想要出去却被守在门口的士兵态度恶劣地拦住了, 饶是迟钝如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心中五味杂陈,虽说他在位之时过的憋屈又辛苦,但是就这般把皇位拱手让人他还是十分难受。

皇帝正忐忑不安、忧心忡忡, 就听到窗户上传来撞击声,接着就是窗边的花瓶落到地上砸碎的声音,皇帝吓了一跳, 颤巍巍望过去,失声道:“......先生?”

好在外面的雨声盖住了这些噪杂的声响, 皇帝看了看守在外面的士兵, 似乎除了他没人发现这里的状况。

他急忙跑过去, 卞岁一面色潮红,双眼紧闭,只有手中的剑还紧紧攥在手里,从手心慢慢渗出血来,皇帝想把他扶起来,可他浑身的鲜血掺杂着雨水浸透了全身,血水正慢慢从身上蔓延到地面上。

这么多的伤口瞧着便骇人,叫人无从下手。

皇帝只能硬着头皮去扶他,手刚碰到卞岁一肩头,对方一直紧闭着的眼睛便睁开了。

他满是戾气的眼神把皇帝吓了一跳,皇帝哆嗦着喊了他一声,“朕、朕先扶先生起来。”

卞岁一已经有些听不太清他说了什么,但看清了来人,便有些无力地把眼睛闭上了。

皇帝:......

香炉里的香已经燃尽,暖炉里的煤炭也烧的差不多了。

皇帝搓了搓手,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仿佛只有他的呼吸声。

他已经把卞岁一扶到了榻上,但是对方的呼吸几不可闻,皇帝甚至开始担心对方会失血过多而死。

也许是一开始还没有什么真实感,待看到一直清雅从容的卞先生如今一身狼狈生死不明地缩在榻上,皇帝后知后觉地开始害怕起来。

他在寝室内找到了瓶不知何时放在这里的金疮药,只是简单的给卞岁一上了手臂就差不多用光了。

皇帝慌慌张张地弄了半天,直到做无可做,只能默默看着窗外出神,雨水飞溅,浓云压在房檐之间,正如他的心情。

“陛下在想什么?”

皇帝正要回答,惊喜回头,见卞岁一此时已经醒来,扶着榻边坐了起来,他的头发冰冷湿漉地贴在身上,人却滚烫异常,仿佛冒着热气。

“先生醒来了!还没问先生,怎么会落得这般境地?”

卞岁一并未回答,只是道:“赵余勾结禁军统领于子翔,如今围了皇宫,陛下怕是凶多吉少。”

皇帝闻言大吃一惊,他也已经猜到赵余造反围宫,但他没想到赵余会杀死他,刚刚感怀伤时的也不过是也许会被囚禁,也许会被发往边远的藩属之地,“这、怎会如此?”

“赵余自大却谨慎,如今成功围宫,登基在即,他容不下半点差池,恐怕今晚便会让陛下驾崩。”

皇帝眼底的惊疑还未消散,悲痛道:“我们二人虽不对付,但也是血脉至亲,他、他怎敢......”

卞岁一头昏昏沉沉,无暇安慰他,只是努力地分析着局面:“正因如此,赵余想必会赐毒酒给陛下。”

实际上他觉得赵余更希望皇帝自刎,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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