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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白,一个孩子,只是想为自己的父亲证明清白,有什么错。

男人被打得头晕眼花,发出一声闷哼。

他气若游丝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打死我,就再也没人知道真相……”

霍卿章轻笑不止,肩膀不断颤抖着。

猩红的双眼,眼底含着水汽。

“很天真,想死?会这么便宜了你?”

说完,他一把钳住男人的双颊,迫使他张开嘴,老虎钳闪着寒光,步步逼近男人的牙齿。

钳子扣住牙齿,握住把手的手指渐渐收紧,没有丝毫犹豫,只有不断加大的力量清晰凸出了桡骨。

而他的脸上,一片古井无波,看不出丝毫情绪。

还没使出全部力气,男人的惨叫声已经响起,鲜血顺着嘴角流不停。

倏然间,旁边黑衣男像是察觉到什么,瞬间抬头看向仓库大门。

他抬脚想去拦,但为时已晚。

大门被人猛地推开,刺耳的摩擦声后——

“霍卿章!”

霍卿章猛然停了手,瞳孔骤然收缩。

他缓缓回头看去,是那张熟悉的、朝思暮想的、稍显狼狈的小脸。

那一瞬间,条件反射性的,霍卿章收回了手,把老虎钳藏在背后。

温绛看到眼前血淋淋的一幕,瞳孔猛颤。

被禁锢在椅子上男人被剃光了头发,残存的几缕垂着,整张脸全是鲜血,糊做一片,痛苦的呻.吟徐徐传来。

温绛从没见到这样的画面。

椅子上的男人像电影中没有人样的怪物。

温绛:不用问也知道这位倒霉蛋做了什么,可以说,看到这一幕恶心是有的,但也爽了。

只是,不能纵容霍卿章,他可不想做寡夫。

霍卿章渐渐放松了紧蹙的眉头,他将老虎钳扔到一边,阔步朝温绛走来,急速摘下满是鲜血的手套。

他抬手挡住温绛的眼睛,揽着他的肩膀把他往外推:“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去找你。”

温绛不走,扒着门框:“霍卿章你在做什么,你疯了么?”

“你知道这样是犯法的么?快放了他啊!”

在温绛听来,霍卿章似乎并没有停手的打算。

那一刻,无数画面如海潮般涌来。

因为父亲背负不实罪名导致无辜丧生后独自一人到公安局销户的男孩;

因为父亲赌博差一点成了他人身下玩物的任一宇;

以及丈夫被人抓了把柄不惜怀着孕给他下跪的尤琦,只希望孩子生来不能没有爸爸。

爸爸这个身份,对世界上所有的孩子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举足轻重的。

而霍卿章现在停手还来得及,如果他真的不打算找回理智,温绛的命运,兜兜转转又将转回从前。

霍卿章垂视着他,声音不再冰冷,透着无尽的温柔:“你出去等我好不好,我保证,马上就去找你。”

温绛摇摇头:“我不要,要走一起走。”

“听话。”霍卿章柔声哄着他,顺便给黑衣男们使眼色,要他们把温绛带出去。

黑衣男们上前,温绛紧紧抓住霍卿章手。

“霍卿章。”他的声音冷了几分,“你不想要这个孩子了,是不是。”

霍卿章眉间深深敛起:“我怎么会。”

“可你的举动是这样告诉我的,不用考虑后果,哪怕因此入刑也没关系,孩子不重要,是否能见证他来到这个世界也不重要。”

霍卿章视线一黯,抬手擦拭着温绛晕湿泛红的眼尾。

他只是想,为温绛的父亲查明真相,如果警方无能为力,他只有通过自己的方式解决。

那一刻,霍卿章也忽然感受到没由来的恐惧感。

明明目的是希望温绛快乐,永远不要再流眼泪,但今天让他伤心的,是自己。

可如果不这么做,这个男人不会说出真相,或许温绛要背负这个不实骂名被人戳一辈子脊梁骨。

以后呢,等孩子出生,他也会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你外公是强.奸犯,他死有应得”。

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么。

看着温绛,霍卿章缓缓叹了口气。

他把人抱住,摸摸他的头发:“我知道了,回家吧。”

第58章

车上。

温绛趴在霍卿章身上,双目无神,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腰,好似自己稍不留神他就又要跑回那间满是血腥味的废弃仓库。

霍卿章微微垂下眼睛,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温绛精致的鼻尖,翘而长的睫毛。

他缓缓抬手,疲惫地遮住双眼。

刚才,怎么就失控了。

现在清醒过来后,也产生了一丝后怕。

差一点,就要失去他的爱人和他的孩子。

只是回想起给宝宝织袜子的场景,傻乎乎的却很幸福,他太期待这种未来了。

如果不把这些事处理好,还要等多久呢。

林助理默默开着车,一句话不敢说,即使他现在心里快好奇疯了。

到家后,像往常一样,霍卿章洗去满身血腥味,又把温绛抱进浴缸,轻轻替他揉捏着关节。

他趴在浴缸边缘,怔怔望着地砖上小小的水渍,像一面凸面镜,将他的脸照成了好笑的大鼻子。

霍卿章挽了挽袖子,似是有意无意问道:

“你是怎么找到那边的。”

温绛缓缓闭上了眼,沉重的疲惫感令他不想再说一个字。

尽管霍卿章很快撤回了那张自拍照,但他还是通过超强记忆力回忆起了蛛丝马迹。

背景是陈旧且满目疮痍的水泥地,但在照片一角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半截标志,用油漆画在地上的。

他把这半截标志画下来,再通过图片搜索查到了这是一家化肥厂的标志,顺便查到了化肥厂的地址。

见他沉默着,霍卿章慢慢俯身从后面抱住他,轻吻着他的头顶: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现在清醒了,那个人也送到医院了。”

温绛枕着双臂,发出细若蚊吟的一声:“以后对不起我的事别做。”

如果霍卿章今天真把那个男人弄死了,霍母难保不会发疯,什么脸面也不要了,那他今天殚精竭虑搞到的底片,会变成天大的笑话狠狠扇他脸。

“对不起。”霍卿章低下了高傲的头颅,语气无比诚恳,“我只是想替你解决麻烦,希望你尽可能地依赖我。”

“为什么。”温绛回过头看着他脸,“为什么这么执着要我依赖你,是你说的,我首先是我自己,其次才是其他的身份。”

霍卿章抿了抿唇。

话是这么说,可今时不同往日,心境也不同了,从他知道温绛是自己养大的小孩开始,他就希望温绛能从一而终,他既然改变了温绛以前的人生,就必然要负责他未来的人生。

霍卿章无法言说,只能低头轻吻温绛的后背,岔开话题:

“爷爷打电话来,让我明天带你回家吃饭。”

温绛想起霍母,便联想到仓库里那个被折磨成怪物一样的男人。

下意识产生了抵触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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