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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力又放到罗竞身上,似乎对罗竞很感兴趣。
兄妹俩相差六岁,感情不错。
反正外人眼里他是个有责任心照顾妹妹的好哥哥,陈侦能赚钱后也经常给妹妹买东西打零花钱,加上父母搬到县城后,王云荷的早餐生意越做越好,陈汐并没有感受到同学间的歧视问题。
甚至她比很多土生土长的县城同学都过得滋润。
陈汐小声问,“平时你跟我哥谁说了算?”
罗竞正在准备晚餐,同时给日料店打了外卖电话,“当然是我!”
陈汐撇嘴,她进门到现在,她哥就过来看了眼,“拉倒吧,我爸在家从来不做家务。”
陈汐又问,“我哥凶你不?”
其实罗竞没瞎说什么,但陈汐自己把他们俩凑成一对,大约第一次接触这种事情,平日里在漫画小说里才能看见的剧情突然发生在身边,还是自己的亲哥身上,她就什么都想打听。
但罗竞说话说一半留一半,弄得她更好奇。
凶,凶得不得了。
不仅嘴巴凶,还会上升到实际行动报复打击。
换门锁把他关在家门外。
大热天调高温度给他盖被子。
活脱脱一个潘金莲谋杀亲夫的事实案例。
看见陈汐脸上一闪而过的异色,罗竞改口,“怎么?你被他凶过?”
罗竞女粉最多,从青涩腼腆的学生妹到热情火辣的少妇,他能迷倒这些女人一直追着他还能片叶不沾身,多少有些本事。
半个小时不到,陈汐快跟他掏心窝子。
陈汐摇头,“哥从来不凶我,但有时候我挺怕他。”
陈汐说不出那种感觉,小时候不懂事看见同学有什么东西回家嚷着要,父母不买她就去找陈侦,陈侦几乎都会满足她的愿望。
但她总觉得陈侦跟她保持着距离。
虽然陈侦对所有人都是那样。
还有,陈侦房间里有个带锁的柜子,她好奇想看,第一次被哥哥严厉拒绝,她哭着告诉妈妈,却被一向宠爱她的妈妈责备不懂事。
她觉得哥哥应该是有秘密的。
直到看见罗竞,陈汐脑补哥哥的秘密可能是喜欢男孩子。
罗竞却很快猜出真相,一时间心情有些复杂。
不健康的儿子,健康的女儿。
姨妈资料显示陈侦出生在一个地图上都找不到的小乡镇。
罗竞想,陈侦的那份要强是不是生活环境的无奈造就的。
如果不要强,重男轻女的家长是不是会发出更多叹息。
如果不优秀,是不是很早就要接受命运的残酷安排。
罗竞中学时去过非洲参加志愿者活动。
主要目的是调研当地女性早婚早育现象。
十二岁的女生,自己还是孩子,却开始孕育下一代。
罗竞记得她们的眼神,麻木的,一双双漂亮的大眼睛,看不见任何光亮。
他很难想象,陈侦那双漂亮的瑞风眼变得黯淡无光会是什么样子。
陈侦的父母是不一样的,不然不会供出两个大学生。
如果陈侦不优秀,是不是会像那些非洲女性一样,接受一个男人并为其孕育生命。
虽然现在陈侦依旧选择孕育生命。
但不一样。
主动权在陈侦手里。
罗竞突然怔住。
主动权真的在陈侦手里?
那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第十八章
【come on,baby!】
陈侦看着罗竞抱着枕头进来时有些懵逼。
大约做贼心虚,吃完饭简单跟陈汐说了两句,陈侦就溜回房间,生怕陈汐看出点什么。
完全没想过怎么安排陈汐的住宿问题。
“我把卧室让给陈汐了。”罗竞说的理所当然。
对,妹妹是女生,不可能跟着他睡。
但是凭什么罗竞就要跟着他睡。
“你去睡沙发。”
罗竞扔下枕头躺上来,明显察觉旁边人浑身僵住。
“你不会忘记自己买的小户型?一米五乘六十的沙发躺的下一米八几的我?”
陈侦还要再说什么,罗竞转身背对着陈侦,“拒绝交涉。”
一米八的床对于两个个子差不多的男人来说不算宽裕,但也不拥挤。
与其被陈汐知道自己怀孕的事情,跟罗竞睡一张床真的不算什么,何况陈侦对自己的性别很坚定,他就是男性,只是多了一套女性器官。
而且他拥有完整的男性外貌特征,喉结突出,胸部平坦,尺寸正常,无论怎么看,他都是男性。
陈侦不再纠结,思索怎么早点打发妹妹。
假期有两个月,如果陈汐一直住到开学。
他很难保证妹妹不发现点什么。
“睡不着吗?那我们来聊天?”
罗竞不知什么时候转过身,黑暗中,温热的气息拂过陈侦的耳畔,尽管什么都看不见,陈侦还是察觉到罗竞一直盯着他的目光。
“睡得着。”陈侦平躺着,目光盯着天花板。
“你已经翻了十八次身。”
陈侦没有像往日那般怼回去。
一系列的突发状况,他多少有些心力交瘁。
特别早上从医院回来,田院长反复强调他的身体有别于其他孕妇,面临意外的几率也比其他孕妇大,尽管目前看还算稳定,但毕竟是孕初期,随着胎儿增大,危险系数会逐步增加。
田院长甚至建议他孕中期就办理住院手续。
但是费用完全超出陈侦的能力范围。
期间田院长再次试探是否愿意让出抚养权。
看来对方仍旧没有放弃。
这些林林总总都让陈侦感到疲惫。
“担心身体的事情?”
罗竞的声音充满魅力。
近距离耳语,像清凉夜风吹拂树叶,又像山泉淌过溪畔,无端令人烦躁的心沉静。
陈侦想起罗竞唱的那首《怕你为自己流泪》。
那是他第一次听现场,没有音乐伴奏,磁性慵懒的嗓音演绎出不同风格。
在他哭得难以自持时,依旧没有错过演唱结束后,众人的欢呼惊叫声。
他突然明白音乐的力量。
罗竞无疑是上天的宠儿,上帝将能蛊惑人心的利器交到他的手上。
现在,利器的主人用它温柔拂过他的心。
陈侦把自己封闭的心漏开一点点。
“今天去了趟医院,决定过几个月把他带出来。”
罗竞怔住,陈侦初次把孩子形容成瘤时,他是很厌恶的,在一个禁止堕胎环境长大的他,无法理解人类对懵懂生命的漠视,他认为纯真无辜的生命,哪怕只是一枚受精卵,也比成人更值得被珍视。
陈侦用了“带”,不是“取”或者“拿”。
哪怕顾忌着自己这个“不明真相”的外人,罗竞能感受到他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