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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不像女人那般柔软。
但小心翼翼,温温柔柔。
罗竞觉得陈侦又在撩他。
目光落在镜子里,一颗小猕猴桃凑得很近,好像在研究他的纹身。
微弱鼻息洒在肋骨上,皮肤有些发烫。
罗竞勾起嘴角,听见小猕猴桃说,“头上不是有一个?”
罗竞说的很随意,声音不大,刚好够陈侦听见。
“家属认尸用的,如果尸体腐烂,头皮上的SSN会消失,骨头三到五年不会坏掉。”
陈侦的瞳孔微微张大。
如果罗竞是名军人,陈侦会很敬佩对方看淡生死的奉献精神。
但罗竞不是,他只是一名极限运动爱好者。
拥有富裕的家庭,受过高等教育。
在世界上大多数人为生存奋斗时,他却在挥霍生命。
明明大多数人活得狗都不如,还坚持着。
有些人却满不在乎。
陈侦的反应完全出乎罗竞的意料。
没有收获到“好酷”或者“真不省心”这两种评价。
小猕猴桃只是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罗竞,“我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参加极限运动。”
罗竞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消失,他很生气,他的生活本来就不被很多人理解。
特别他的家人。
他没想到陈侦说的话跟家人并无二致。
他以为陈侦会不一样。
一个敢生孩子的男人为什么思想如此陈腐。
罗竞冷笑,满脸桀骜不驯,“你真是一个掌控欲可怕的人。”
陈侦疑惑,他掌控了谁,他连自己的人生有时都掌控不了。
“你把孩子当成什么?你的梦想还是你的附属品?”
“你都没有问过他喜欢不喜欢极限运动,就把这件事从他的人生中划去,不觉得极其自私冷血?”
“而且我告诉你,从孩子脱离你的身体那天开始,你们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而且他会渐行渐远。”
陈侦很快找到答案,“世界上有趣的事情那么多,为什么一定要选择死亡率最高的事情?”
“哈,你果然容易犯狭隘经验主义错误,世界上死亡率最高的是车祸,极限运动的死亡率反而很低,正因为它很危险,每一位从事极限运动的爱好者都极其注重各项安全措施,运动的过程中也尽可能避免每一个错误和疏忽。”
陈侦感觉到离家出走的冷静慢慢回来了。
“你说的是运动态度,不止运动本身,我们做任何一件事不都应该秉承这种态度吗?”
“我想说的是选择,明明知道很危险,那为什么不把危险直接扼杀在摇篮里,我知道你的愤怒来源何处,不被家人朋友理解?既然知道他们不理解,为什么不能为了他们改变一下,说到底,你也是很自私的人。”
罗竞承认自己自私,但这个世界上他妈的哪个不自私。
为了别人的目光,他就要走别人指定的路?
“陈侦,你是最没资格说这种话的人。”
你为什么要生孩子。
为什么不去做手术变成一个正常男人。
你的这个选择告知过父母吗?
甚至,你有没有想过孩子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并意识到自己的妈妈是一个男性?
你不会。
因为你从心里就不相信别人。
两人付钱时还在争论,一路回家还在争论,进门时还在争论。
罗竞跟其他乐队吵架从未输过,此时感到心力交瘁。
当老师的他妈的太能说了。
“我确实没有资格,但这个话题是你先挑起的。”
“你期望获得我的认同。”
“又无法接受我的反驳。”
“你可以幼稚又叛逆,但是我不愿意买单……唔……”
让一个人闭嘴的最好方式就是吻他。
陈侦睁大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罗竞。
他都懵了,这也太离谱了。
说不过他就堵他的嘴,这种堵法……
陈侦反应过来,奋力挣扎。
却被罗竞更强势地按在墙上,那人果然硬得像铁块,两只手仿佛被一对铁手桎梏着。
他的牙齿舌头也是铁做的,除了嘴唇是柔软的。
陈侦的一点点反抗都被罗竞视为挑衅。
他强势地压着对方,往死里吻。
舌头搜刮对方口腔里的每一粒空气,牙齿吮吸碾咬对方的每一块嫩肉。
直到察觉怀里的人软下来,罗竞才捧起对方的脸将吻变得缠绵。
陈侦脑子都是糊的,与其说担心被一个男人吻了,他更担心浑身戾气压得他发疼的罗竞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迫于这种担忧,陈侦不得不放松身体,以向罗竞证明他不再挑衅对方。
但罗竞并没有放开他。
接下来的发展完全超出陈侦的认知。
男人捧起他的脸,强势示威性的堵嘴行为突然变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吻。
还是深吻。
那根舌头极为灵活缱绻,几个搅动就弄得陈侦气息不稳。
金属材质的圆润小珠在自己柔软的舌头上碾来碾去,每一次剐蹭都引得陈侦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还吮吸自己的嘴唇,用滑溜的舌头带动自己的舌头。
陈侦察觉到自己吞下罗竞的口水,而罗竞也吞下他的口水。
炙热的鼻息相互纠缠,他们都喘不过气。
从未接过吻的陈侦差点溺亡在这个深吻里。
直到对方粗糙的手掌揉向他的屁股。
陈侦也顾不上娘炮不娘炮,猛的推开罗竞,甩了个巴掌回到自己的房间。
罗竞站在玄关摸着嘴唇回味了很久。
最后笑得痞痞的走进厨房。
小猕猴桃不会接吻。
哈!
第十二章
【十八罗汉】
陈侦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突发项列表会出现“强吻”两个字。
本来被加黑加粗,觉得刺眼又恢复成正常字体。
还是觉得刺眼,想删除。
但理智让他没有那样做。
不然跟被强吻的小女生躲在房间里发脾气有什么区别?
确实是他人生里的突发项。
且不在预料里的突发项。
必须严肃对待,并迅速找到解决方案。
晚些时候房门被敲响,陈侦不想出去。
敲门声不急不缓,彰显敲门者有些得意的内心。
不就接个吻!
陈侦起身拉开房门,那人懒散地靠着门框,一只手摸着脑袋。
可能没想到陈侦会开门,抬起的眼睛带着一丝错愕,很快偏偏头,“吃饭。”
确实要吃饭,但陈侦不想吃罗竞做的饭。
他连一分一秒都不想靠近这个狂妄无礼的家伙。
罗竞刚走到餐桌旁,玄关响起钥匙的碰撞声,瞥眼过去人已经在换鞋。
陈侦很久没在外面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