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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与裴昂寒暄。

其实东西并不?多,前段时间步故知带着?他从清河村出来的时候,也就带了几件衣物与钱财文书,而在孔府住的这段时间,也并未多买些什么,由?是款冬很快就收拾好了所有。

但他并不?想催促步故知,也许也是因为有些舍不?得,他安静地坐在侧屋之中,环视着?这间自从他晕倒后醒来,就一直住着?的屋子,而在这里?最为珍贵的,就是他与步故知交心的回忆。

突然,裴昂的声?音变得清晰可闻,应当是站在了正堂门口准备出门了,可裴昂话里?的内容却不?是让步故知来找自己,而是在劝:“你和款冬何必辛苦搬去县学那头,就住在孔家不?好吗?你不?在家的时候,款冬与孔文羽也能相互有个照应,若是搬去了那里?,哪日你不?在家,只剩款冬一人?,也没个人?照顾着?。”

款冬一听这话,收回了眼,竖起了耳朵,等着?步故知的回答,因他其实也是想留在孔家的。步故知留在县学那几日,都是孔文羽陪着?他,他们俩一起筹备开店的事,又一起经营镜饮,他对孔文羽早就生?了亲近之意,陡然要?搬离孔家,他的不?舍更多。

“自然,留在孔家有诸多便利,可这都是需要?麻烦孔文羽与孔老大?夫的,我与款冬既不?是孔家人?,又得了孔家的恩惠,怎好一直麻烦下去?”

裴昂甚少考虑一家一户之日常,他只知道,关系好的住一起也无妨:“怎么就是麻烦了?不?就是多两张嘴吃饭吗?就当你与款冬是租住在了孔家,按时按月给赁租钱与伙食钱不?就结了?”

款冬看不?到步故知的表情?,但听得出步故知声?音里?的不?赞同:“裴兄,你说的也有道理?,可却把柴米油盐之事与人?情?往来想的太过简单了。”

“孔家本也不?大?,也就正屋与侧屋两间住房,虽然孔老大?夫不?常住家,可总有节庆或是劳累回家休息的时候,现?在我与款冬住的正是孔老大?夫的屋子,若是一直不?搬走,那孔老大?夫岂不?是有家不?能回?”

“再有日常的吃穿,做两人?的饭与做四人?的饭还是不?一样,从洗菜到最后收拾,都要?无端多出好多事来,还有每日的洗衣浆衫,这些时日来,多是孔文羽替我和款冬操持,我与款冬本就得了孔家雪中送炭之恩,如此,便更要?早些搬走,这样才能有还清恩情?的那天。”

款冬听完顿时也觉得有些羞愧,他与步故知住在孔家,都是麻烦孔文羽来照顾他们,现?在情?况好转了些,步故知也找到了房子,又怎么好意思继续赖在这里?。

裴昂听着?听着?却跑偏了意思:“说这么多,还是因为孔家没个下人?照顾琐事,这样吧,不?如你和款冬搬去我家,我家屋子不?少,下人?也不?少,什么照顾吃喝洗衣的,都是他们份内的事,你就安心和款冬住在我家就是了,平日里?款冬与玉汝也能有个伴,玉汝他正愁着?没人?与他作伴呢。”

说完还又想了想,补了句:“你要?是也觉得过意不?去,就将?租房的钱给我便是了。”

这下不?等步故知反驳,款冬也觉得十?分不?妥,哪有小两口堂而皇之住到别人?府上的。

果然,步故知还是好言拒绝了,他笑了笑:“裴兄啊,我自是信你是真心实意为我与款冬着?想,可我与款冬对于孔家也好,对于你家也罢,都是外人?,即使你们是真不?会计较点滴琐碎之事,可我与款冬终究是寄人?篱下,不?好施展啊。”

步故知故意压低了声?,但耐不?住款冬几乎是将?耳朵贴在了门板上,因此还是听得清步故知的话:“款冬他自小便没了父母,住在了...别人?家,过的便是寄人?篱下的日子,又受了磋磨,吃尽了委屈苦头,心里?始终比旁人?少了几分的安定与底气。”

“现?在我是款冬唯一的家人?,而款冬也是我唯一的家人?,我自然要?给他一个家,我不?敢托大?,可我至少要?做到能让款冬与旁人?一样,有自己的底气与依靠,日子也能过的踏实些。”

款冬无意识地揪紧了自己的衣袖,心下悸动如水沸滚珠,又一个一个地炸开来,让他心颤不?已。他没想到,步故知坚持要?搬离孔家,也是为了他,为了能给他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裴昂似懂非懂,但还是有些疑虑:“可县学那头的房子不?也是租来的吗?怎么就算是你与款冬的家了。”

步故知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裴兄,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

但款冬不?需要?步故知的回答,他知道,是因为步故知在哪儿,家就在哪儿,只要?他与步故知在一起,即使只有一瓦之地,那也是家。

裴昂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有些不?甚了了,却直觉不?好再问,只叹了一口气:“好吧,那我送你与款冬过去吧,若是生?活上遇了什么困难,不?必讳言,都告诉我,玉汝也是这么与我交代的。”

步故知道了声?谢,脚步便往侧屋去了。

款冬还沉浸在方才的悸动之中,没来得及回桌子边坐着?,而是与拉开门的步故知撞了个满怀。

步故知眼疾手?快扶住了款冬,才没叫款冬失了门的依靠而跌跤。

还没等步故知开口问,款冬便垂下头主动交代了:“我...我方才在听你与裴郎说话。”

步故知扶着?款冬坐回了椅子上,闻言只嗯了声?,便想拿走他与款冬的行李包袱去外头。

款冬原以为步故知会怪他偷听,却没想到步故知连问也不?问,反倒是自己先有了不?满:“夫君,你都不?问我听到了什么吗?”

步故知正在将?几个包袱摞在一起,好一次就搬个干净,自然也要?再检查一番有没有丢落,不?算空闲,但听了款冬的话,还是顺着?款冬的意思回了:“那你听到了什么?”

款冬平时最喜的便是步故知对他近乎百依百顺的好,可这次,明明步故知也顺了他的意,可他还是有种说不?出来的闷闷,也接不?上话了,赌气般低下头不?去看步故知。

他听了步故知的脚步声?在往门边走,以为步故知真的不?管他只顾行李了,顿时生?了委屈,眼眶开始隐隐泛红。

却没听得意料中的脚步远去,反而先是关门声?,然后脚步又折了回来,站在他面前。

“方才没关门,这里?说什么外头都能听得到,不?过虽然关了门也不?能完全防止‘有心人?’听上一两句,但裴昂倒不?会扒在门扇上。”步故知顿了顿,像是忍不?住笑:“冬儿,你说是吗?”

这后一句便是完完全全的打趣了,款冬只觉得臊得慌。

也是不?知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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