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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女儿哥儿,理应的做法也是?财产暂由同族至亲保管,等?到女儿哥儿成家时再?交还本人,只?不过往往无人会?将这种事闹上官府,才会?让吃绝户成为各地的默行之事。

款家在清河村算得上是?富户,光说田地,就有?二十亩,这还不算院落畜棚。去掉款老二家后来自己买的地,在款家还没分家时,也至少有?十多亩。

步故知估计款冬父亲当年起码有?五亩地在手,却不想款老二直接写了?十亩地。裴昂也觉得数目不对,开口?提醒,现银什?么的官府无从查证,但过户的田亩数量却能找得到税册核对,即使款家的田基本不收税,但数目位置还是?有?明确记载的。

款老二这才改了?回去,正好?是?五亩地,不过写的现银数目也是?有?些?不对,款老二家共攒有?五十多两白?银,款老二竟写了?三十两都是?他哥哥的,这下步故知和裴昂都确定了?,款老二是?有?心补偿款冬。

如此写完了?证书,上头?的东西竟占了?如今款老二家的大半财产,田宅现银算下来能有?一百多两,即使款冬现在不好?回村居住,但田宅院落也是?可以转卖于人的,这些?钱已足够款冬一个人在县里好?好?生活了?。

步故知自然不会?贪图款家的财产,他准备到时将钱财全部交给款冬,由款冬自己存着,等?到款冬能够一个人在县里生活,届时就算他有?其他打算,或是?再?有?意外发生,他也可放心离去。

不过眼下还是?得先处理好?款冬的心理问题,步故知不厌其烦地一遍遍承诺,他不会?离开款冬,但不知为何,今日的款冬竟有?些?不依不饶。

第34章 生病

款冬无意识地将步故知越缠越紧, 仿佛这样就能永远留住步故知,他没有再哭,而是眼神空洞地望着一处。

步故知到了快要不能呼吸的程度, 才狠心拉下?了款冬环着他的手臂, 而款冬也没有任何的反抗,就像一根被斩断的丝萝, 本?能依附着乔木,但?却渐渐失去了生机, 最后?轻轻一碰, 便化?成了枯枝掉落。

他这才觉得不对劲,低头看向款冬,发现款冬竟两眼无?神,也无?法与他对视。

脑中一阵轰鸣,连忙抚着款冬平躺下?, 期间款冬还是毫无?反应, 步故知开始后悔今天将款冬一人留在了这里, 他没有想到, 只不过是短短的半个时辰, 就让款冬的精神状态严重到了这种地步。

担忧、懊悔、失措的情绪在他的身?体中如热油翻滚,步故知此刻觉得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 他快要不能呼吸,却又不能仍由情绪夺走他的理智。

步故知紧紧握着款冬的手, 说话时已有控制不住的颤抖,但?还是强自压低了声,只在款冬的耳边轻轻呼唤着:“冬儿, 我回来了,是我回来了。”

可款冬仍旧眼神空洞地目视于上, 只偶尔眼尾处会溢落几滴泪。

窗外狂风卷着黑云呼啸而来,院中树枝噼啪碎落,一道闪电倏地划破黑沉的天幕,一时天地乍明,紧接着一声巨雷炸响,又轰隆隆地传至远方。

狂风强压着门窗拍打,其势欲拔院落。步故知听到孔文羽在外头惊呼着闭窗封门的声音,也有些放心不下?,见款冬还是木然躺在床上,便起?身?关紧了侧屋的窗,准备去外头帮一下?孔文羽再回来。

就在他推门之时,身?后?款冬却突然尖叫起?来,撕扯着嗓,声音无?比的哀切,宛若垂死黄莺的最后?一声鸣啼:“夫君,不要走,不要走!”

接着一阵窸窣声响,款冬竟想要下?床来,步故知连忙折回身?,拦住了款冬的动作。

外面?雷鸣滚滚,虽不再骇人,但?听起?来也会让人心慌意乱。步故知扶稳了款冬的身?体,正想再看一眼款冬的眸,却在对视的那一刻,被?其中犹如明珠破碎般的悲戚所震住。

还未等步故知说些什么,下?一刻,冰凉的吻封住了他的唇。

骤雨忽至,狂风渐逝。

酝酿已久的大雨终于落下?,啪嗒啪嗒地与万物交响。

但?此刻,即使风僝雨僽,也无?人关心。

一瞬间,雷声似在步故知的脑中炸开,轰鸣着搅乱他所有的神思,他睁大着眼感受着唇上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很快,步故知尝到了属于泪水的苦咸,在两双唇之间交濡,他心下?一颤,垂眼看向款冬,不能视全貌,却能看清款冬紧闭着的眼。

长?睫已完全为泪浸湿,粘连成几片乌羽,细微地颤抖着,若展翅欲翱,却不得章法,泪水不断地从紧闭的眼中溢出,口?中的苦咸也越来越浓。

步故知终于从莫大的震撼中回过神来,他握住了款冬双臂,想要将款冬推开,却不料款冬察觉到了他的意图,竟挣开了步故知的手,又攀住了步故知的脖,整个身?体都压在了步故知的身?上,步故知一时没有准备,倾靠在了床架,木梁吱呀刺耳。

步故知被?凸起?的木梗咯得背脊生疼,却硬生生忍下?,还没等他再有动作,唇上又是一阵刺痛,是款冬得不到步故知的回应,竟如小鼠偷食在啃咬他的唇,瞬息之间,铁锈般的血腥味又充斥在两人的唇齿之间。

款冬这才愣住了,步故知趁机扶正了款冬,刚想开口?,却不料款冬又再次伸手,拽住了步故知的衣带,想要扯开,身?子也倾倒还欲再吻。

但?步故知这次没再给款冬机会,他稍用力推开了款冬,自己站了起?来。

款冬被?推得一愣,但?下?一瞬跪坐起?身?还想再抱住步故知,步故知这才蕴了火,他扯开了款冬的手,厉声似斥:“款冬!”

这是步故知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口?气如此强硬地喊款冬的名。

款冬被?吓住了,全身?僵在那里,只有泪如洪泄,他努力睁着眼看着站在床边的步故知,断断续续地还在喊:“夫君,不要走!”

步故知没有即刻应下?,方才款冬的举动虽不至让他厌恶,但?也让他一时难以接受,陌生的情绪慌乱了他的心。

款冬没等来步故知的应答,却也没有勇气再触碰步故知,哭声越来越虚弱,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但?口?中仍在微弱地喊着:“不要...不要走。”

步故知察觉到款冬的不对劲,连忙抬起?款冬的头,右手掐住了款冬的人中,左手为他抚背顺气,暂且按下?了所有的情绪,耐着性哄慰着:“别哭了,我不会走的。”

许久之后?,款冬终于缓了过来,步故知这才长?舒一口?气,又将款冬扶靠于长?枕,却没有如往常般坐回床沿,只愣愣地站在床边。在经过刚才的事后?,他也不知要如何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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