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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猜我在哪儿?”燕炽说。
温景瑞于是问:“你在哪儿?”
燕炽故作惊讶:“你怎么知道我在哥哥家里?”
温景瑞听他们两个人格说过他这个好哥哥是谁:“……”
燕炽:“你怎么知道主人格至今没踏进过他家半步,而我可以给他做饭,今天晚上还能和他亲嘴?”
温景瑞:“………………”
温景瑞差点破口大骂燕炽有病。
燕炽切菜的“笃笃”声清楚地传到对面,温景瑞语气听上去有点奇怪:“你现在在做饭?”
“没想到吗?”燕炽含着笑说,“能给他做饭,我太高兴了,所以想和温医生你分享。你看,我想分享这件事,所以就想到了你,开心吗,温医生?”
温景瑞:“。”
不是很开心。
他宁愿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
温景瑞知道他打电话过来肯定不是因为这件事:“你到底想说什么?”
“哦,也没什么。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温医生好像也有个爱人。”燕炽依旧含着笑,眼底却笼着一层淡淡的阴翳,眼尾压着阴冷的嘲讽,语气是和表情迥异的轻快,“你应该能理解我的心情吧?这种终于可以和他在一起的心情。”
温景瑞心脏却猛地一沉,蓦地想起他第一次催眠燕炽的副人格沉睡时,只成功催眠了他十分钟。
十分钟之后,他的主人格被暴力镇压。
副人格抢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眼眸黑沉如寒潭般慑人,也是同样的一句:“我记得温医生有个爱人。”
“保持中立,不听他的话,不给他做事,是为你好。”他嗓音低冷,说出的威胁如同恶魔的低语,“否则,你最好能保证可以彻底杀了我。”
燕炽的主人格当时在沉睡,并不知晓这件事。但副人格做出什么事,只要主人格不想被严加看管或者进监狱,他就会想办法摆平副人格捅出来的烂摊子,他的智商远在聪明人之上。
但谁也无法拒绝主人格的要求,主人格看起来好说话,实则是条隐匿毒牙的毒蛇,谁也不知道主人格笑脸的背后是在谋划什么,他比缺点脑子的副人格更难缠。
燕炽两个人格都想弄死对方,但谁都弄不死对方,所以旁人最好不要牵扯进去。
温景瑞在很久以前就想清楚了这件事,但他两年前还是无奈选择了帮主人格催眠副人格沉睡。
“怎么不说话?”见他沉默,燕炽轻笑,“都说了只是和你分享一下心情而已,别表现得这么如临大敌。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有哥哥在,我不会做这么蠢的事。”他低声,“我可是要和他白头到老的。要是因为你们不能和他白头到老,那就太得不偿失了。”
温景瑞一顿,知道他这会儿说的都是真话,问:“所以这次你被成功催眠了两年?”
燕炽将切好的菜放进菜篓里清洗,水声清晰地传到对面:“十分钟。”
“主人格那个傻逼,真以为我被催眠了这么久。”他想了想,幸灾乐祸地继续说,“‘暖男排狗后面’,没想到他还真把这句话听进去,舔着脸来给我老婆当狗。笑死,我看他舔了我老婆一年多都没舔到手,这么废物。”
温景瑞:“……”
“狗有时候也是会挣脱开主人手里的狗绳的。”燕炽冷不丁收敛起语气的笑意,听上去有些阴晴不定,“你说对吗,温医生?”
温景瑞从中听出了讳莫如深的警告。
江挽对厨房中的对话毫不知情,他从房间出来的时候燕炽还在哼歌,比之前还兴高采烈。
燕炽端出最后一道糖醋排骨放在餐桌,拉开椅子,看着江挽摇尾巴:“哥哥,快来坐。”
江挽一顿,在他拉开的椅子上坐下。
燕炽将筷子递给他。
桌上三菜一汤,一道糖醋排骨,一道鱼汤,一道豆腐酿肉,还有一道清炒小白菜。
鱼汤炖得乳白,燕炽盛了碗给江挽,又低声说:“尝尝?”
江挽在他眼神的催促中喝了口鱼汤,夹了块儿排骨和豆腐酿肉,在他的注视下吃了。
“怎么样?”燕炽有些紧张,“好吃吗,挽挽?”
“嗯。”江挽吹凉了鱼汤喝了口,终于没这么惜字如金,“好吃。”
燕炽的厨艺比小陶好。
以他和江挽目前的关系江挽不可能会违心夸他,只有真的好吃江挽才会这么说,燕炽松了口气。
他坐在离江挽不远不近的距离,既不会太远,也不太近,惹江挽反感。餐桌上无话,饭后燕炽主动将碗筷送去洗碗机。
下午的时间燕炽回去了,直到晚饭时间才过来。
晚饭后天已经快黑了,江挽在家里待了一天,终于在这个时候换了身衣服,打算出去散步。
附近新修了个公园,大概是没怎么宣传,在这里散步的人很少,但江挽经常过来。
江挽让燕炽陪着他,其他几个保镖都远远跟在后面。
晚饭吃得有点多,但江挽不太好意思承认自己吃多了,捧着比之前还圆了一圈的肚子,拉紧了口罩和渔夫帽,走得有些慢。
燕炽陪他走了半个小时,看见一条长椅,问:“哥哥,要休息会儿吗?”
江挽点头,在长椅上坐下。
小径不远处有个小广场,附近小区的老太太们都在这里跳广场舞,几个小孩儿在小广场跑来跑去,穿进老太太的广场舞方阵,得到了几句呵斥。
很有市井生活气息。
除了背景和人不同,这幅画面和十几年前没什么两样,晃眼一看,还会恍惚觉得这就是在十几年前。
江挽看了会儿,突然感觉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蹭了下他的脚踝,低头,看见了一只狗头。
是一只浅色的小金毛,还是只小奶狗,脏兮兮地在地上爬,有气无力地呜呜嘤嘤,眼睛睁不开,看上去已经有点奄奄一息,只是不小心蹭到了江挽的裤腿。
它的后肢看起来不太对劲,有黑乎乎的血迹。
燕炽跟着低头,看见它皱了下眉,偏头看见江挽看了会儿就想将它拎起来,阻止了他:“别动,哥哥。”
江挽看着他,他软化了语气,轻声:“它身上脏,对宝宝不好,我来。”
于是江挽收回了刚要伸出去的手。
燕炽抓起了小奶狗放在掌心让江挽远远地看。
小奶狗太小了,才只有燕炽手大,流的血很快浸湿了燕炽的手心。江挽看着在他手上只剩下微弱呼吸的奶狗,目光停在它的后肢。
它的后肢软趴趴拖着,一直在流血,不太像正常的伤势,像是人为的。燕炽观察着江挽的脸色,忽然福至心灵提议:“把它送去宠物医院看看?”
再不送去,这只奶狗可能就要死了。
江挽点头:“好。”
公园不